“嗯，那就行。”宋姝晨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小可两只脚离开地面，慢悠悠晃荡着。
“对了，小可儿，”宋姝晨拍拍林小可的手，示意她看过来。
“怎么了？”
林小可坐直了身体，见宋姝晨一脸严肃的样子，扭过来正对着她。
“是这样，”宋姝晨慢慢趴下来，向后瞥了一眼张立扬。林小可跟着看过去，张立扬抬眸对上，朝她友善地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到宋姝晨身上。
两人均是一脸郑重，然后目光同时转到林小可身上，又同时收回来。收回之后两人目光相对，而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林小可的眼睛眨了又眨，在一边看得不明所以。
“过来。”宋姝晨扶着林小可的肩膀，示意她也趴过来。
林小可顿了顿，目光在宋姝晨和班长大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乖乖听话默默趴过去。
宋姝晨尽量压低了声音，神情不自觉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细细斟酌了片刻人才轻轻开口：“小可儿，就早上你说要一起吃早饭的事，你跟你的小竹马说了没有？”
“…呃？呃，还没，”闻言林小可默默垂下眼帘，面色微红，声音虚浮着飘出来：“今天中午就忙着和李非同看病拿药，所以…还没来得及和他说。”
“啊？还没说呢？”宋姝晨心下一激动，突然一下就提高了声音。见周围有人看过来，她垂着脑袋缩了又缩。
林小可看着眼前一点点垂下去的小脑袋，以为是因为自己忘了事情惹小神婆伤心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上宋姝晨的脑袋：“对不起啊，一忙我就给忘了。等晚上，晚上我一定跟他说，你，你别生气。”
林小可话说都得磕磕绊绊的。
“啊？”宋姝晨蓦然抬头，一脸讶异地看着林小可：“什么生气？你说什么呢？”
“不是，你刚刚那么激动，不是生气了么？因为我忘了和李非同说。”
林小可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垂地越来越低。
宋姝晨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笑眼，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鞠躬谢罪”的林小可，脑袋一偏求助一般看向张立扬。
张立扬默默回视，摇头表示他管不了，让她自己来。
宋姝晨收回目光，一时间脑子里飘来飘去只有四个字：哭笑不得。
她盯着林小可在下面不停绞来绞去的手，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可儿啊，高兴的激动和生气的激动，虽说都是激动，但它们是不一样的，而且并不难区分，对不对？”
“嗯？嗯…”林小可完全沉浸在不断谴责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听清宋姝晨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听到声音，她还是下意识对着宋姝晨点头。
“我刚刚很明显是因为太高兴，一高兴才激动了的，并不是因为你忘了说我生气所以才激动。这一点也不难区分，你这是第一次搞错，也是最后一次，是不是？”
“嗯，是…”林小可已经反应过来，闻言郑重点头。
“好，”宋姝晨脸上的严肃瞬间散去，换上甜甜的笑容：“早饭的事，我这里有另一个提议，想跟你商量一下看可不可以。”
“什么提议？你说。”早饭是件大事，还是不幸被她忘了一个中午的大事，现在听到宋姝晨再次提起来，林小可立刻精神起来。
“是这样，之前你不说想让我跟着你和你的小竹马一起吃早饭嘛，但我不是总觉得自己夹在你们两个之间可能会尴尬么。然后你没来的时候，张立扬说，或许他也可以过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饭，这样就是我们四个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林小可听完之后没有立刻回话，只默默瞥了一眼张立扬。
张立扬神色认真，眼神真挚，看起来比平时的样子更可靠。
宋姝晨留意到她的动作，停了停继续说道：“你跟李非同，你们俩一直一起吃饭，如果我直接过去，肯定会不舒服而且我们三个一起吃看起来也会很…诡异。你也知道，我最近和张立扬经常一起吃东西，然后现在也很熟，如果能够让他加入进来，我觉得不管我们之中的谁，都能更容易接受一点。”
这一段话说完，林小可终于给了回应：“好吧，既然这样，我觉得可以。”
闻言宋姝晨默默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什么：“那，你的小竹马呢？”
“嗯？嗯，我晚上吃饭就跟他说。”
林小可把手抬起来，合在一起搓了搓。压得太久，感觉有些麻了。
“噢耶~”宋姝晨暗暗低声欢呼，转身和张立扬愉悦地击掌。
林小可看着也跟着笑开。
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没来，班主任进来说让大家一起上自习。
林小可正埋头认认真真地写着作业，突然被老师敲了敲桌子。她抬起头，对上老师的眼睛。
老师弯下腰，低声说让她跟着到办公司去一趟。
林小可点头表示明白，放下笔就悄悄跟老师走了出去。
老师在前，林小可在后，两人之间大约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林小可抬头透过走廊上的窗向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亮着，车辆来来往往，工作了一天的人们开始陆续归家。
上一次期中考试过后，知道现在，林小可期间一次也没到过办公室。一是真的没有什么要紧事，二则因为上次的经历实在不好，如果不是李非同，她完全不愿记住。
老师在前面推开门走进去，林小可跟着乖乖关上。
大概因为到了晚饭的时间，老师都回家吃饭去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和老师两个人。
老师一把拉过自己的椅子坐下，林小可默默挪了又挪，找了个自己觉得最合适的位置，端端正正立在老师面前。
“咳咳…”老师攥拳在前，轻轻咳了两声，然后端起水杯来喝了两口水。
林小可在一边看着，不知不觉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