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可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楼下笑得太放肆了，嘴巴周围的肌肉都有些酸了。
小姑娘伸出手活动了活动下巴，一脸嫌弃地看着宋姝晨，终于开口：“行了行了，你别再唱了，一点也不好听。”
“…不好听啊，哦，这样啊…那不然小女子给姑娘您再换一曲。”
宋姝晨眨巴着眼睛，一副求关爱求求收留求包养的模样。
林小可一巴掌拍在宋姝晨脑袋上，手放在上面停了停，嗯，毛茸茸的，手感还不错。
“换什么啊还换，你正常一点行不行？大晚上的唱什么曲儿，不怕隔壁的人来投诉你。”
正常？宋姝晨立即正了正脸色，把毛巾放回去，拿过自己床上的零食，然后格外从容地走过来，坐在林小可床上。整个过程看也没看林小可一眼，进行得自然又顺畅。
林小可一直盯着宋姝晨，有些好笑的轻轻摇了摇头。
呵，这姑娘看起来是大气淡定，可实际上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暴露了真实情况。比如说频繁去撩耳后的头发，比如说现在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零食却一口不动，怎么看都不正常。
“小可儿，”
林小可转过身来看着她。
宋姝晨把手里的零食递上去：“呐，东西给你吃。”
“呵，怎么了这是，良心发现了？”
林小可挑了挑眉，歪着脑袋凑近了问宋姝晨。
姑娘笑眼眯了眯，笑容有些牵强，整个人团起来坐在那，怎么看怎么委屈：“对不起，我错了。”
林小可粲然一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墙上，随意拢了拢头发绑起来。
“哦，你错了，是你错了吗？我怎么觉得现在这个状况看起来好像是我错了。”
林小可接过零食，打开拈起一片放进嘴里。一入口就皱了皱眉，是她不太喜欢的番茄味。
宋姝晨晃了晃脑袋，难得的认真：“不不不，是我错了，我道歉。”
“哦，道歉。好，那你开始吧。”林小可把东西放在一边，坐直了身体，一脸正色。
“开始，什么开始？”
宋姝晨惊愕抬头。
“你不是要道歉吗？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宋姝晨眨眨眼，呃，这是什么玩法，道歉还要开始，她不是已经说了道歉了嘛，还能说什么。
“…这个，咳，能不能先告诉我怎么开始。”
宋姝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小可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开口。
林小可又一个巴掌拍过来，这次用的力气大了些，落在了宋姝晨肩膀上，明显看到姑娘轻轻晃了晃。
“怎么开始，是你道歉还是我道歉，我告诉你怎么开始那就变成我道歉了，还要你干什么。”
林小可有些好奇这姑娘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用力绷住了嘴角接着向下演。
“哦，那，从在教室我故意气你开始？也不对，我是从哪开始气你的，从哪一句话我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你可以告诉我吗？哦，不可以告诉我。那好吧，那不然从我今天晚上和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吧，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我觉得挺好的。嗯，那我就开始了…”
吧啦吧啦，宋姝晨一阵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林小可也离她越来越近，最后两个人的耳朵都快要贴在了一起了。
宋姝晨嘴里还在咕咕哝哝的，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瞟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小可。就在两个人的耳朵要碰上的那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宋姝晨闪电般出手，一只胳膊擒住了林小可的脖子。
林小可两只手胡乱扒着扣在脖子上的手臂，一边拍一边喊：“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道歉的嘛，我可还生着气呢，你小心我挣脱开之后咬你。”
“哈哈哈，”
宋姝晨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死死扣住林小可，笑得一脸得意：“小可儿啊，不要再装了哦，知道你没在生气了哦。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一双火眼金睛。哈哈哈，想太多了哦。想我也是混了这么久江湖的人，你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骗的过我哟。”
“没生气，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生气。我告诉你，我很生气，我非常生气，你最好不要放开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林小可坚持着不放弃不抛弃的原则，最后一丝希望也要抓在手里，依旧垂死挣扎。
宋姝晨偏过头来偷偷瞄了一眼林小可，呵，小姑娘还在死鸭子嘴硬。
她放开一只手，只用一只胳膊扣着小姑娘，另一只手绕到小姑娘身上，四处乱抓乱挠起来。挠痒痒这一招，向来屡试不爽。
果然，小姑娘虽然还在强忍着，可表情上明显已经有些隐隐发笑了。
宋姝晨瞅准时机加足马力，林小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还是败下阵来，一阵求饶：“好了好了，哈哈哈…不要再挠了，不要挠了，笑得我肚子都要痛了。你松开，先松开我，我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嘛。”
宋姝晨挠痒痒的手停下来，胡乱揉了揉林小可的头发：“认错可以。不过松开，那可不行，万一你兽性再起又要咬我怎么办？我还想迎接明天早晨亲爱的太阳公公呢！”
林小可揉了揉肚子：“啧，哎呀，我真的笑得肚子都痛了，怎么还会有力气咬你，再说我咬你你不会跑啊。放心吧，快，快把手拿开。”
“嗯，说的也是，那好吧。”
宋姝晨轻轻点头，往后撤了撤，把手拿下来。看似随意地搭在床沿上，而实则是精心找出来的角度。只要林小可稍微有点动静，她这里立即就会出手，并且一击必中。
林小可手扶着床撑起来坐好，扭了扭窝了太久的脖子，也不做声，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暗戳戳准备着。
“唉，怎么好像现在完全反过来了。不应该是你跟我道歉的嘛，明明生气的一开始是我啊，怎么突然现在就变成我在求饶了。”林小可轻轻拍打着后颈，自己低声嘟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