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重心长的话如尖刀一般狠狠的插入了叶子枫的心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那张令她痴迷到万劫不复的脸,撕心裂肺的质问道:“傅凌毅——既然不爱我,你凭什么为我操心这些?既然不爱我,你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呢!”
傅凌毅抵在她发间的大手僵住了,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许久才说道:“叶子枫,就是为了你爸爸,我也得护你平安!”
“我爸爸?”她冷笑,接着神情有些恍惚。
“是……”她的眼神飘了好远。
“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爸爸,你怎么肯跟我有一星半点儿的联系。”
话落,叶子枫推开他的胸膛,打开车门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半点留恋意味。
“子枫——”傅凌毅呵斥了一声,将她拽了回来。
“放开——傅凌毅,你别逼我。”叶子枫情绪激动,疯了似的挣扎。
傅凌毅几下就将他擒住:“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奇也许真的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傅凌毅的语气那么严肃,像是郑重其事的要给她说某件事情似得。
她答应了,闷热的气氛下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车速很快却开得很稳。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入了叶子枫视线的是与车头相对是市第一人民医院这几个醒目的大字,和爸爸住院那天一样,这几个字依然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诧异扭头看他,却见他下了车,走到这边给她打开了车门。
叶子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下了车。傅凌毅惊奇的发现她竟然如一智慧者似得什么都没有直接走上了台阶,没有急躁也没有表现她的好奇心。
傅凌毅紧跟上去之后就走在了前面带路,他们所走每一道走廊,每一个电梯都熟悉的要命,最印象深刻的当属叶子枫,这是爸爸之前住院,去病房必须走的路线,她怎么可能忘记?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傅凌毅竟然直接将她带入了那间高级vip病房,病房里面是空着的,房间的旧摆设一一陈列,窗台上的盆栽君子兰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人来打理了,只剩下了干枯的枝干,花盆周围铺了一层层干瘪瘪的黄叶。
看样子,病房是空了许久,或者说是从爸爸走之后这间病房就再无人住过,也没有人来打扫。
门是傅凌毅开得,叶子枫懒得问他,是不是这间屋子的钥匙只有他有。
熟悉的病床,摆设床头柜铺满了灰尘,亦如叶子枫铺满灰尘的心。
痛……开始从她的五脏六腑蔓延了,先是针扎一般的疼,然后便成了抽搐,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紧地绷着,就如同紧绷在箭上弦,稍一松手便断了。
叶子枫柳腰弯了下去,苍白冰冷的小手紧紧摁着自己的腹部,那绞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来的更猛烈了,她疼得无以复加就像爸爸走的那天一样,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了凌乱的发,苍白的小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病床上缥缈的晃动着一个人影,那人慈眉善目,虽染病魔缠身,但他仍然在笑。
“爸……”她张了嘴,喊了句,但如鲠在喉了。
泪水簌簌的落。
爸爸走的那天起,她再也没有如此想哭就哭的权利了,也没有敢轻易地掉落过。
“爸爸……”她哽咽,终究是哭了。
从小,叶子枫对于妈妈,母亲是什么,毫无概念,她只知道爸爸是她的蓝天,是盛夏的绿荫,是她的一切。
她什么都没有了,爸爸走之后,她就一无所有了。
瘦弱的身子如风中的蒲公英般摇摇欲拽,幸好,他伸了手,健硕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捞了起来,力道大的令人心安。
“带你来不是看你哭的,是来给你看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