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的哭喊:“峻……我要你跟我回家……呜呜……”
沉寂的空气中只有凌冽的杀气,时间和气氛静止了一般。
傅凌殊死死的闭着眼睛吗,等待着死亡。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别怕,殊殊,我来了……我跟你回家。”
这声音很熟悉,是他的。
而且那么真切,就在她的头顶。
而且声音那么温柔。
峻——
峻,傅凌殊一个激动眼泪掉的更凶了,她差点就因为激动而睁开了眼睛,好在,最后一瞬她有了觉悟之后便又将眼睛死死的闭上了。
不,他会消失的。s
她不想睁开眼睛。
“殊殊,别哭了,傻丫头,我就在你身后……不要怕,我来救你了。”头顶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陆峻的。
但是傅凌殊的鼻子却因为这声音里的温柔酸酸的,她的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因为,陆峻,他从来都不曾这样温柔的对她说过话。
只有在梦里,他才会这么善解人意,这么懂女人的心。
虽然,阳光普照的现实里面,陆峻也会哄她。
但是每次都是先是放低了语气和她说话,然后自己要还是继续闹,他就会用吼的。
既严厉,又冠名堂皇,然后还可以大张旗鼓的说,我是为了你好。
他几时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过话。
所以,这种温柔是自己希冀的,所以才会出现幻觉的吧。
渐渐地,她的身子便软了下去。
她是死了吗?
直到她的肩膀脊背传来坚硬的疼痛的时候,傅凌殊才被迫睁开了眼睛,然后眼前的一切令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那个想要把她掐死的保镖已经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都难,还有那名保镖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倒在地。
她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俩只漂亮的大眼睛茫茫然的。
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搂入了一堵宽厚的胸膛,温暖而又又力,像极了一堵遮风挡雨的围墙。
就连心也跟着安稳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还痛吗?”
傅凌殊怔了一下,整张脸的表情呆若木鸡,手心都开始颤抖了。
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只因为,头顶的声音太熟悉太熟悉了。
而且,气息,是他身上的气息。
就是这股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有清爽,
“峻……”傅凌殊沙哑的开口,颤抖着唇,睫毛眨了眨,泪水便决堤了。
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他又消失了,她的眼睛就又睁开了。
“别哭了,小傻瓜。”头顶再一次传来他透着心疼和怜爱的声音。
结实的手臂也随之搂紧了她的肩膀,坚硬如石头的胸膛死死的蹭着她的蝴蝶美背,从后面搂着她几乎要掐断她的骨头了。
痛,那么的清晰,这个怀抱又如此的凶猛。
而且,声音,又那么有力,蛊惑人心。
是的,太真实了。
“峻,是你吗?你来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眼睛。
傅凌殊觉得她要精神分裂了,自从他离去之后,她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影子,然后每一个午夜梦回都是关于他的梦,还有他们之间的回忆。
所以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到底哪些事情是现实发生的,哪些事情又是梦境当中的。
“不要哭了,小邋遢,是我,我回来了。邋遢大王。”他搂的她更紧了,呵呵的轻笑着。
然后还将她骨瘦如柴的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了,让她看着自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那么多个时日呢?
最后几面的时候他们可是还在吵架吵的你死我活,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倒不是你死我活,是陆峻要死了。
俩人视线相对,他看着而她。
美丽的小脸哪里还有往日的身材,早已经变的憔悴不堪了,那白皙的皮肤也如同死灰,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三十不到却像极了四十几岁的男人。
她的发也不是乌黑的发亮了,虽然,现在是用发圈扎着低马尾的,但是看得出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洗头了。
本来就只有九十三斤的她现在瘦的更是只剩下皮包骨了。
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喜极而泣又是笑,又是哭的将她搂入怀中说道:“邋遢大王,你就不怕我回来,不要你。”
邋遢大王?
傅凌殊的精神一直都是恍惚的状态的,陆峻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才稍微有了些清醒。
然后觉得他的声音那么真切。
她泪眼朦胧,哭着去摸着他的脸颊,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
真的是他回来了。
“峻,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傻丫头。"
他点头,将她搂的更紧了,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子里面去。
他也让她清晰地感受着那股子疼痛,就是想要给她疼痛,让她知道现在不是梦境,是他真的回来了。
傅凌殊感觉到了,很疼很疼。
真的很疼。
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是这种疼痛她却甘之如饴。
她喜欢这种疼痛。
他回来了,她疼死都情愿。
“呜呜……”下一秒。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了起来,抡起拳头狠狠的砸他。
“混蛋……你混蛋……”
“是,我是,我不该骗你的,不该害你伤心的,是我的错。”
他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道着歉。
她扔在激动地哭着。,
“峻,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峻……”
“没有,你不是做梦,我不该骗你的,手术很成功。”
、
她哭的更伤心欲绝了。
这一次,千真万确的确定搂着她的人是真的了,不是空气,也不是鬼魂了。
他没死,真的没死。
难怪,难怪家里都不见发丧,难怪,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他们言行举止那么正常,。
一点儿都不为自己难过。
更奇怪的是,难怪,殊峻……
失去了爸爸,非但没有哭泣悲伤,还那么高兴。
难怪,乔安会跟她说那么多。
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话。,
难怪,殊峻说,不是舅妈,也不是姥姥姥爷给扎的羊角辫。
原来……
玄机都在这儿。
他真的没死,他谁都没有骗,连他宝贝的女儿都没有骗,唯独骗了自己。
“别哭了,再哭可就又老又丑没人要你了。”他在她的头顶戏谑的说道。
至亲的人死而复生究竟是怎样的体验,傅凌殊现在自己也不敢形容了。
真真切切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内心除了狂喜便是激动了,感动的泪水就这样喷涌而出了。
千言万语最终全部化为了泪水,恨不能给老天跪下,感谢上天的慈悲。
她的身子就要倒下去的身子就被那双有力的臂膀搂着了。
在她死死的抱着他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喊疼,这一次傅凌殊千真万确的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了。
他会疼,是伤口还没好吗?
她看着他哪站憔悴不堪的脸,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
但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最终在他那足以令人安慰的眼神之下,她什么也没有说。
与其,激动地语无伦次,倒不如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院子里除了那俩名痛苦的倒在地上摁着伤口的保镖,其他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之所以那俩名保镖没反应。
是因为他们是新来的,所以压根就不认识陆峻。
场上反应最为激烈的除了傅凌殊便是傅老太太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还把那俩名保镖打伤在地的俩个人几次都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因为年年事已高真的刀子老眼昏花了。
但是几番疑虑之后,陆峻揽着傅凌殊的身子慢吞吞的走了上去。
老太太这才相信了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
是那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她的孙子。
而且还消瘦了几圈,现在人小的,瘦的只剩下骨架了,瘦骨伶仃的身子放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老太太顿时满眼泪水。
陆峻连忙上前蹲下了身子扶着老太太说道:“奶奶,我回来了。”
“是……”老太太伸出了颤巍巍的手。
老泪纵横的同时声音也在颤抖。
“小峻,是,你吗?”
陆峻握着那张苍老如树干干枯的手,点了点头:“奶奶是我。”
"你还活着?"
陆峻点了点头,老太太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奶奶,您糊涂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孙媳妇下手呢?”
“我……我以为……”
陆峻扭过头看了一眼傅凌殊,却见她一个人站在她的旁边发愣,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地面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哪儿想着写什么。
“奶奶,别说我没事,就算是我有事儿,您也不该怪殊殊的。”
“是,是奶奶糊涂了,奶奶只是愧对你父亲,如今以为你有年纪轻轻而屈死,所以……难受啊。”
老太太满脸歉意和内疚。
陆峻深吸了一口气,将傅凌殊拉了过来,将手递给老太太,俩只手相握同样颤抖。
“奶奶,不管我们以前有过怎样的过节,怎样的不愉快,就过去吧,只要,我们以后能好好地一家人团聚就够了。”
傅凌殊愣愣的站在原地,被陆峻突如其来的做法弄得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