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殊殊,我没想隐瞒的,只是一个身份而已。”
“没事儿的!”傅凌殊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报警也没用,就算是来了也是大批的警察提亲的。
对,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警力资源。
……
陆氏总部
奢华的办公室内,红木桌上,男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做一些笔记。
太过于专注认真的他以至于桌上被他设置成最低音量的电话响了都没听见,直到电话的尾声落下才发现,刚拿起电话瞅了一眼来电显示——那是助理通风报信的手机号,只有涉及他的私人事情,助理才会用这个手机号打,确切的说是为了防着傅凌殊冷不防的出现的。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仓促,刚拿起电话想拨回去,门却在这个时候不声不响的开了。
声音很轻很轻!
但突如其来,还是令人猝不及防。
傅凌殊刚进门就看到男人手中拿起的电话,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短暂的错愕之后将手机放下了。
他看着她,将手机放下,没说话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盯着文件。
傅拎殊面不改色的走了过来,朝着办公室四处打量,淡淡的说道:“办公室,好久没了!”
男人抬眸,眼中跳跃过一抹深邃的光芒,淡淡的:“忙得焦头烂额,来这儿干什么?能躲开多好!”
傅凌殊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在他旁边转悠着,随手拿起他面前的文件。
“你别闹……准备开会用的,急!”陆峻伸手攥着她的手腕挡了一下。
傅凌殊没理会他,还是将文件拿了起来:“又不是秘密文件,怕我看?还是,对我一个人秘密?”
他没答话,由了她去。
傅拎殊翻了翻,是陆氏后半年的运营以及项目实施的可行性计划。
给他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回,淡淡的说道:“哦,确实是急用!”
她在转悠,还在看四周,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俩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再吭声。
陆峻沉默,傅凌殊意料之中也是在习惯之内,这是常态。
她知道,他是霜打不动的。
但,每次她都有那么好的耐心的。
良久之后……、
她依然在怅然若失的望着窗外,男人起身了,死寂的办公室内是他厚重的脚步声。
这一次,傅凌殊赢了。
他先妥协了。
来到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挨肩擦背的看着窗外。
、傅凌殊只低低用发圈扎了一下头发,留了斜面的刘海,穿了一身大学生穿的休闲服,平底鞋。
所以,她的个头只及他的胸口。
望着窗外他开口了:“你看到了,“大半年的运营计划,不是开玩笑,忙完这几天我就回。”
她肩头微微一颤,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洒脱和不在乎:“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来看看陆氏!”
看看这个曾经她做梦削尖了脑袋,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的工作,想要进入的陆氏大厦。
相识九载,这里曾经是属于她的,但是承载的却不是她的幸福,而是等待。
一年,俩年,三年五载的等,也许还有后半辈子的等待。
他确实适合做个企业家,就连这办公大楼到处都充满着浓郁的商业气息,办公室的设计都是别具一格的。
他抬眸,深谙的黑眸注视着她瘦到皮包骨的侧脸,柔弱的身子如摇摇欲坠的蒲公英放佛随时都会倒下。
然后便是相顾无言了。
傅凌殊转身走向了那间大的休息室,也有一段时间,他工作,她就等,一直等到深夜。
那个时候,他似乎真的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每次都是在深夜,她睡眼惺忪的拽起来,然后他给她裹着衣服抱到车上,回去接着睡,。
只是——这样的幸福也不过是在婚后持续了一年。
幸福对她傅凌殊而言从来都是上天吝啬的赏赐。
门快要推开的时候,她听到身后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有些仓促,然后速度电光火石的快,在最后一刹那将她覆到门板上的手攥住了。
明明,攥着她的手,力道都大了,她的碎骨都开始疼了。
可他的嗓音却仍然要命的沉稳:“别转悠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在这儿,我的会,明天也开不了。”
她怔住,嘴角滑过一抹冷笑,但转瞬即逝,随即又平静的像是没心没肺似得,死水般的眸子看着他:“是,我在这儿影响了你什么吗?”
“没有,那……回忆推迟,我陪你回去!”说着便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大手分明感觉到了她的瘦骨嶙峋。
眼神一滞,看到她的脸都是面黄肌瘦的。
“我跟他们说会议推迟,我回家寸步不离陪你!”他揽着她的肩膀,傅凌殊没有说话,任由他揽着。、
只是,脚步刚迈出一步,她便一个快速的转身,休息室的门被她狠狠的撞开了。
里面那张脸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就站在床边,张皇失措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傅凌殊。
身后的男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傅凌殊的眸光越来越冷了,盯着女人惨白的脸,脑海中却是一张浮动的脸,那张脸温婉可人,美的令人窒息。
她在笑,就连笑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浅浅的,如春风拂过。
画面一转,便有俩张连在交叠。
其中一张五官也是那么迷人,但是却如此僵硬。
这张僵硬的脸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
推门的那一刹那傅凌殊也愣住了,那高挺的鼻梁,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毛。
她以为,是姐姐。
但……
不是!
眼前的女人长得很像,但,不是她的姐姐。
只是像,百分之九十几的像。
许久,傅凌殊才回过神来,冷冷的说道:“我说呢,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她说完就转身了。
旁边的男人一直在沉默。
这一次,她没看他,也没想过问他要解释。
别说是没有可解释的,就算真是个误会,她也是问不出来的。
难如上青天。
身后的男人没动静,倒是女人追了上来拦住了她。
“是你吗?”
傅凌殊抬头冷漠的看着她。
心底冷笑!
她长得可真是如花似玉,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几岁吧。
年轻貌美,身材欣长。
像个大姑娘,还一副楚楚可怜。
食色性也,连她这个女人都要心动了,更何况,阳刚正好的男人呢。
“他的妻子?"
"算是吧,有什么事儿吗?"傅凌殊淡漠的说道。
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脾气棱角已经被岁月打磨的所剩无几了,不再年少轻狂,也不再嫉恶如仇,有的只是知天命之后的平静,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姐姐,既然你们不相爱,为什么不放手呢?”
傅凌殊震惊了,这是小三的正面较量吗?
她看着她没说话。
顾凌婉继续说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寻苦恼呢?”
她冷笑::“那你得问他去了。”
傅凌殊没回头,只是冷冷的说道。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顾凌婉那个——似乎是被他金屋藏娇很久的女人从她的面前明目张胆的走了过去,就站在她的丈夫面前,
像个妻子一样的拽着他的衣服撒娇:“峻,你快告诉她啊,不是只剩下签字了吗?”
他没说话,只是眸光盯着背对她的傅凌殊。
傅凌殊至始至终没回头,只是眼神的余光还是瞥到了女人拽着他袖子的手。
她说的——签字,是指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吧?
是啊,只剩下签字了。
傅凌殊死死攥着掌心,轻轻地眨了眨眼,以防眼泪防不胜防的跌落。
俩人的动作像极了一对情侣,那种亲昵太过于熟稔了。
结婚五年,恩爱一年,其余四年呢?
大概一直都躲在他的温柔乡吧?
傅凌殊迈开步子,没回头,清冷的嗓音扬了起来:“你想多了,我们不过是认识而已,想做什么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说完,走了出去。
顾凌婉一个着急忙追了上来,拽着她的衣服将她拽了回来:“既然这样,傅小姐,那……你能成全我们吗?”
“放手——’傅凌殊的秀眉狠狠的拧了一下。
顾凌婉的手依然在攥着。
“我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冷的几乎将人冻结。
满室的肃杀。
一如年少,打架的时候,她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必须付出双倍的代价。
顾凌婉瑟缩了一下,手还是没松:“既然你不在乎,为什么要霸占着位子不放?”
傅凌殊实在是不耐烦了,皱着眉,狠狠的甩开了顾凌婉的手,因此,自己的身子没站稳狠狠的撞上了旁边的红木柜子。,
柜子摇摇欲坠,发出哗啦的响声,最顶上,半人高的花瓶就势而倒。
眼看就要砸到俩人的头上。
随着一声尖叫,花瓶落了下来。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花瓶急速掉下。
再也躲闪不开。
突然,身体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花瓶哗啦碎了一地。
但是,她却没感觉到疼。
巨大的响声停止了,旁边是女人尖锐的惨叫哭泣声。
傅凌殊以为,是自己的!
然而,不是。
睁开眼睛,她的面前是一堵坚硬的胸膛,他的一只手臂耷拉着,显然是顺着肩膀砸下去了。
她六神无主的看着他。
“没事吧?”他松一口气,另一只手臂收紧。
傅凌殊只感觉自己的空间跟小了,呼吸都快停滞了。
地上的女人还在哭。
她低头,就看见,那个被摔城俩瓣的花瓶,一半死死的压在顾凌婉的腿上,鲜血直流。
陆峻看她一眼,松开她,拿走了花瓶。
顾凌婉一只腿不能动,哭着扑入了陆峻的怀中。
“峻,你有没有事?给我看看,‘手忙抚着他的右手臂。
“没事儿。”他说完打了电话。
但,他的手臂是真的不能动了。
傅凌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自己像极了局外人。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介入别人婚姻的小三。
他们多好的一对,你情我愿。
“血沾裤子了,别动……”耳边是他焦急的声音。
还有女人撒娇似得,柔弱啜泣声。
最终,她神情木然的走出了办公室——这个承载了她痛苦大于幸福的地方。
……
夜晚,街上车水马龙,傅凌殊拖着狼狈的身子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能去哪儿?哪里才是她的家。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几个小时前,乔安的那通电话:孩子我帮你接回来了,我带他到我家做客了。
她没拒绝,应允了。
以为,他们现在正在他家里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