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殊话落,头上就被叶子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她被大闷了抬起头白了一眼叶子枫。
“这还用想吗?谁会这个时候来你病房,人家是来接老婆回家的。”傅凌殊的语气酸溜溜的,但是她自己却是当局者迷了。
“还说。”叶子枫简直被她这副愚蠢的样子气的快要跺脚了。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傅夫人见她面色平静,情绪没见任何起伏,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还是用充满警告的眼神瞪视着傅凌殊。
傅夫人是打量着陆峻的,当她觉察到叶子枫和傅凌殊之间的小动作之后,虚弱的扭过头,冲着傅凌殊苦涩的笑了笑说道:“”
没事的,小枫,别怪殊殊了,妈妈懂得,意料之中,毕竟……三年了,你有了丈夫也是人之常情。“
叶子枫复杂的看了傅夫人一眼之后没再说话。
“是个好孩子。‘傅夫人赞美到,只是眸光里的失落还是散不去。
“伯母……我……我们其实……”
“没关系的,是我们对不起你,只要你幸福……就好。”傅夫人含着笑握紧了她的手。
叶子枫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夫人抢先一步了。
“既然,人家来找你了,你就早点回去吧。啊。”
”不是,伯母,我来是看看您身体怎样?苏醒了我们就放心了。“陆峻接过了话茬说道。
柳铭玉楞了一下,随机微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好多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傅凌殊嗤之以鼻,说完便腾的一下起身,气冲冲的出去了。
“殊殊……回来你……你这孩子……”
柳铭玉为傅凌殊的不懂礼数而着急的喊着,就要起身。
“没事的,伯母,随她去吧。小孩子,长不大。”陆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语调却是意味深长。
“伯母,您跟小枫聊。”轻轻的颔首算作是礼貌的告别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傅凌殊正百无聊赖的拖着拉的老长的上衣,不知该去哪儿。
进入电梯,看着门缓缓地合上,心里难受的要命,灯光之下,眼睛被刺激的有些疼,正是夜深人静了。
那股压抑了的许久悲伤就涌了出来,心疼得要命,要撕碎了。
六年前,他爱姐姐爱的刻骨铭心,甚至矢志不渝的发誓终生不会再爱。
甚至就在三年前,他还在美名其曰,除了姐姐,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实际上却觊觎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大嫂,有了空子之后,俩人干脆双宿双飞了,她早该想到的。
他可以爱姐姐爱的海枯石烂,也可以爱大嫂爱的放下身段。
但唯独不会是自己。
她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犯贱呢?
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真容易?忘一个人却这么难呢?
她无助的蹲下了身子,双手环着膝盖下巴抵着自己交叠在一起的胳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
就这样,便泪水滂沱了。
医院,那么的冷,冷的刺骨的疼了。
电梯停了,俩扇铁门随着滑动拉开了距离。
她没动,听见有人进来了,步伐很慢,大抵是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的缘故。
但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甘她的事情。
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的头顶了,眼皮底下是一双男人锃亮的皮鞋,落到耳畔的是一道讥讽声:“把这样,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有意思么?”
傅凌殊的大脑嗡嗡作响,内心如蚂蚁在啃,一片烦乱。
身子没动,小手却暗暗地攥紧了,掌心被尖锐的指甲掐的生疼。
“起来——‘他粗野的喝道
她睫毛眨动了一下,眼泪就滑落了,几番挣扎之后才忍住了哭泣
抬起了头,却一动不动。
他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傅凌殊刚想挣扎,身子就被甩了出去,脊背死死的帖在冰冷的墙上,前面是他坚硬如墙壁的宽厚胸膛。
他俩只手撑着墙壁,掌心处的冰冷传递到了眼底,瞧着她耷拉着脑袋一蹶不振的样子。
他可笑的扯开唇:“你知道么?你现在这幅样子都勾不起让人上你的冲动。”
她抬眸,恼羞成怒了。
“还像个女人么?’
她抬腿狠狠的冲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她简直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皱眉。
“放开——”她怒喝。
他却好整以暇的摸着她的光头,像是把玩一样。手底的光滑竟是这般好玩儿。
她气得呲牙咧嘴竭力挣扎,小野猫似得抓挠他的脸,踢他。
每次,他都轻而易举的闪躲了,然后便懒懒的看着她抓狂的样子。
任由她打闹了一会儿,手臂一身,喝了一句:“够了。”
便停止了他的纵容。
她气得发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不管不顾,四处疯咬。
最后在他攥紧的大手之下累的气喘吁吁。
“”“男女授受不亲,陆总应该知道。”她仍是喘着气。
小脸涨红之下,仍是光头,也更见几分可爱了,贝齿咬着红唇,怒目圆瞪。
简直勾人。
她的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粗粝的拇指换了地方,辗转到她的唇边。
冰冷邪魅的说道:”你说……你要真成了尼姑的话……成为半个女人,会不会就无法满足男人了。“
“不要脸。”她气得破口大骂。
“见过渣的没见过你这么渣的,放开我。‘傅凌殊的脸更是一片通红,这一次夹杂着羞愤,和……
她认为男人应该不知道的悔恨。
他的话兴许在他自己看来,不过是几句无赖的话,但是对她来说却成了一直致命的暗示。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子一般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
酒吧那件事情就被剜了出来。
心,更疼得在滴血。
也许,只有在那件事情更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的时候,她才会蓦然觉得。
自己已经不再完整,别说他不爱,就算是爱,也已经不再可能了。
这辈子,他们只能是陌路了。
下一秒。他倒是依言真的松开了。
傅凌殊一点儿都不意外,他向来都是这样,野蛮的时候像个野人,绅士的时候又绅士的要命。
电梯停了,傅凌殊瞥过了脸,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之下仓皇而逃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
傅凌殊仓皇而逃,走出医院的大门之后看到的便是排成俩长队的人,这阵势把她给吓了一跳。
发现是他们之后,便放心了下来。
只是,情绪仍是低落。
她烦躁的在前面走,身后的人就跟着。
她烦了,就停下了:“你们该觅食就觅食去,别跟着我了。”
说完走了几步,便又折了回来叮嘱道:”记住了,不能太过分有口吃的就行。“
傅凌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她还是个有道义的人。
这条街上住的有钱人多的是,算不上是富豪,但是做生意的时候哪个不是偷工减料的?
赚那么多钱,不做慈善,赏这些人一口吃的总归是可以的吧。
后面的人只是注视着傅凌殊再一次转过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傅凌殊走了许久之后才发现身后没什么动静。
皱着眉头转过身子又折了回来,烦躁的说道:“之前没我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被饿死么?”
那些人只是面面相看,脸上互有难色。
其中一人支支吾吾说道:“那以前不是老被逮住吗?这次,我们已经俩三天没吃东西了,不知去哪儿弄去。”
“妈的。”傅凌殊低咒一声。
俩天没东西吃。
这不稀奇,他们人太多,经常饿的饥肠辘辘。
略微思索了一下。
“行了,三个人跟我走,其他人回去。”说完便前面领路了。
“老大,老大……不行那个方向不能去,我们已经被逮住很多次了,都认识我们了。”
“哎呀,放心吧,让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们不找工作。’傅凌殊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便继续带路了。
想偷多一点,还不被发现,被发现之后还不会有事儿,只有一个地方——傅家。
她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
天黑的几乎压了下来,矗立在半山腰的别墅更给人巨大的压迫力。
身后的三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就开始劝诫傅凌殊了。
“老大。这什么地方了?”
“不行,这要被逮住,可是思路一条的,我不去了,。”其中一人打了退堂鼓。
另外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矗立于黑暗之中的的巨大建筑物,也不由得开始后退了。
“有点骨气行么?我说没事就没事,而且我告诉你们啊,这次进去拿上工具,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另外三个人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傅凌殊。
“老大,刚开始我们都说好了,只管填饱肚子……可不带这么偷的,这要被送进局子里,我们下半生可就都完了。”
傅凌殊给了说话那人一巴掌:“你还没完了你?出了事我担着,待会儿我会去而楼,我告诉你们,就在一楼茶几的抽屉理那些钱也够咱们一个月吃的了,还有……床边的花瓶里应该也有一些钱,保险柜在二楼,我负责去偷。”
傅凌殊说完之后才发现那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傅凌殊被看的脊背都凉飕飕的。
树木从中,尤其是有风吹来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