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收回了和他对视的双眸,轻声说道,“我累了,想要睡一会。”
“好,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话落,将她的手臂放在被子之中,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见他走了,苏芮下了床,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写下了一封书信,环视一下四周,似乎想要记住,在皇宫内,曾有一个神情的男子,向她表白,他就是蓝华寒。
扯回了思绪,轻叹一口气,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漫不经心的走在大街上,这一刻,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抹似曾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苏芮停住了脚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邹天翔却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侧夫人。”
苏芮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此时此刻,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
邹天翔走到她的身后,问道,“怎么?你就这般不愿意看到属下?”
“没有,你误会了。”她的语气有些冰冷,更多的是对他的不满。
邹天翔从她的身后,绕到身前,和她四目相对,问道,“侧夫人,你我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你认为我和一个骗子之间,会有什么误会?”话落,迈开了步子,刚想从他的身边走过去,邹天翔却单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再次开口说道,“侧夫人,可否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苏芮愤愤的打落了他的胳膊,愤愤的说道,“我说的骗子就是你,你骗过我什么,你不知道吗?”话落,瞪了他一眼,转身,向远处走去。
苏丞相的府上,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可再次踏入丞相府,她似乎感到了所有人对她的冷漠,那异样的眼神,似乎令她喘不上气来。
她默立在厅中,见苏丞相一看到是她进来了,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苏芮不解的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让爹爹如此的生气。”
苏丞相停住了脚步,道,“别再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
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
“当了青楼女,还进宫勾引皇上,你说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踏入丞相府半步?”话落,拍打着自己的脸,又道,“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给我滚,滚,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滚。”
苏芮强抑制住双眼的泪水,道,“好,我走,我走就是了,反正我早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话落,转身,向丞相府外跑去。
苏菲见状,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姐姐。”她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苏芮跑到丞相府外,仰天一声声嘶喊,“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苏菲缓步走到她的身后,道,“姐姐。”
“别叫我,我不是你的姐姐。”她的体内,属实不是苏芮的灵魂,看来,她这个替身的角色,也做不长了,呵,本来她还想着,替苏芮本人,好好的尽尽孝道,可当苏丞相听到了这些谣言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算了,罢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从此以后,她就是她,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姚馨就是姚馨,从此以后,和苏芮没有任何关系,和苏家,也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苏菲转到她的身前,道,“先去五关村躲躲吧,等爹爹消气了,你再回来。”
“我不回来了,况且,我也不是苏芮。”话落,看了看苏菲,又道,“苏菲,谢谢你,你永远都是我姚馨的好妹妹。”话落,和她来了一个临别时的拥抱。
迈开了步子,轻轻松松的步子,向远处走去。
苏菲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离去,虽说她赌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可她还是她的姐姐不是吗?
就在此时,苏丞相说道,“进去吧,别再看了。”刚刚迈开了一步,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道,“老爷,二小姐,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
“现在就走吧,我是没有什么脸面再呆在这里了。”自从听说苏芮在客栈和人偷情,被送进了春风阁,他连皇宫都很少去了。
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他就托人在泸溪国买了一个别院,都安排好了之后,就可以搬过去。
姚馨沿途一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五关村在哪。
这村落不大,但景色很好。
村庄周围是层层梯田,东面的山沟是经济林区,西面的山沟是牧坡。
那白的是羊,黄的是牛,红的是马,黑的是驴,真像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
山村的早晨,一缕缕淡淡的晨雾像绸带飘在湛蓝的天空,绸带的两头分别系着远处的大山和近处的帐篷。
村子东西两边,各有一条小溪,缓缓地流着,要是站在高山顶上望去,就像系在村腰上的两条绿色的绸带。
东西两边墙根那里栽着向日葵,一盘盘大花轮,杏黄色的大花瓣从边沿上往外翻卷着,好像一群孩子的小手。
小院里生气勃勃,惹人喜爱。
每当夕阳西下,那层层叠叠的山,便将一缕缕袅袅的炊烟,将牛背上牧童悠悠的柳哨声,扯得好远,好远。
正如姚馨的思绪一般,总是飘到那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的记忆,从小的时候,她的奶奶家,到现在。
她似乎又找到了儿时的快乐,她清晰的记得,她的奶奶家,和此时的五关村,有着很大的相似。
那梯田,那乡村的袅袅炊烟,那日出日落,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似乎这就是她的奶奶家一般。
想不到这九梓国,还有这样的村落,她似乎又看到了奶奶家的院落。
她在门口,看着那门前的花草,看着那落了地,又飞起的鸟儿,蜜蜂和蝴蝶。
她多么想回到小时候,她很是想念她的奶奶,更眷恋着,和奶奶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童年,儿时的快乐,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