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子珍看了看太医的脸色,问道,“我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子珍姑娘,你,有喜了。”太医话落,面色有些紧张,子珍是辰王府的丫鬟,尚未婚配,他给她把了脉,能不能活命还是个未知数呢。
子珍单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有几分纠结。
沉默了许久后,挥挥手,道,“下去吧。”她的那双眸子,渐渐的泛起了泪花,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蓝华辰的,可蓝华辰只钟情于姚馨,这个孩子,怕是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轻叹一口气,转身,刚想迈开步子,恰好对上了蓝华辰的眼眸。
蓝华辰的喉结动了动,缓步走到她的面前,道,“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当太医告诉他,子珍有喜了的那一刻,他也着实吃了一惊,若不是在书房里,他把她当成了姚馨,也不会和她做出那种事情来。
子珍尽量避开了蓝华辰的眼眸,道,“除了打掉他,还能怎么办?”话落,侧着身子,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柳安安在房中,喝了一碗教主端给她的汤,没一会的工夫,就觉得脸上有些火辣和麻木的感觉,她看向教主,道,“这汤……”
“别担心,这是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汤。”话落,单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疤,又道,“再喝上几回,你脸上的疤痕就会消失的。”话落,拿起了空碗,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这汤本是用九寨河的河水,再加上一些养颜的中药熬制成的,这是教主唯一的一个养颜的汤,是老教主传给她的。
子珍来到了厨房,起火将堕胎药倒入砂锅之中。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子珍一边看着那小火苗,一边说道,“奴才会对外宣称,是我和人私会,才有了这个孩子,王爷无需担心什么的。”是啊,蓝华辰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子珍定不会丢掉他的脸面,打掉这个孩子后,也是她离开辰王府的时候了。
一想到这里,子珍双眼的泪水,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她舍不得离开辰王府,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更多的是,她舍不得蓝华辰,她还是很喜欢他,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勉强不得的,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命运如此安排,子珍也认命了。
蓝华辰缓缓迈开了步子,走到子珍的身后,哑声的说道,“不如,把孩子生下来吧。”
子珍的身子微微一怔,“奴才是什么身份,奴才心中有数,王爷不必为奴才担心。”
蓝华辰迟疑的伸出手,环腰抱住她,再次开口,哑声说道,“子珍,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为了孩子,我也会娶了你。”话落,扳着她的肩膀,使她转过身来,大拇指擦去她双眼的泪水,又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心里还装着姚馨,下个月,我就娶了你。”
“王爷此话当真?”她不相信的看向蓝华辰,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蓝华辰点了点头,道,“当真。”
子珍双膝弯曲应声跪地,一边叩头,一边说道,“奴才谢王爷大恩,奴才谢王爷大恩。”
蓝华辰弯身将她扶起,道,“把火熄掉吧。”话落,转身,缓缓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暖和的晴日,鲜艳的花色,嗡嗡的蜜蜂,酝酿着一庭的美好的意境。
油光碧绿的树叶中间,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样红艳,每朵花都像一团烧的正旺的火焰。
野桃花开得最早,淡淡的粉色在风雨里摆动,好像媚弱的小村女,打扮得简单而秀美。
蜜蜂儿伸出它们透明的翅膀,拥抱那温柔多情的微风。
那花极纤细,连香气也是纤细的,风一过,地上就添上一层纤纤细细的白,但不知怎的,树上的花却也不见少。
含羞的春阳只轻轻的,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线,地上的人影,树影都是很微淡的。
这是柳安安第一次和柳晓晓等人出来游玩,单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听教主说,这个伤疤是她小的时候淘气,在柳晓晓练剑的时候,在她的身边转悠,不小心伤到的。
之所以到现在才给她治脸,是因为,她的体质有些弱,所以,才拖到现在。
自从喝了教主熬的糖,她脸上的伤疤浅了许多,再喝上几回,就应该能痊愈了。
她在心里,还是很期待着那一天的。
期待着,伤疤完全不见了的那一天。
她的脚步有些慢了,慢到有些跟不上柳晓晓的脚步了。
柳晓晓停住了脚步,转身,向柳安安看去,双手叉腰,道,“柳安安,你走快一点好不好?”
“好好好,就来了就来了。”柳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向她抿嘴笑了笑。
在某一个角落里,默立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双手负于身后,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脸上的伤疤,虽说淡了些,但还是可以看见的。
时隔多日,再次相见,她为何换了一个名字,为何叫柳安安了?
他在心中问了无数次,待他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心的时候,也是她伤心欲绝,离他远去的时候,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否再重新来过?哪怕是将那昔日中,他所给予她的伤害,统统双倍奉还,他也是愿意的。
邹天翔看了看蓝华宇,轻声道,“王爷。”
蓝华宇单手挥手示意,道,“你先回吧,我再走走。”话落,迈开了步子,缓步而行。
邹天翔在原地默立了许久后,才转身,向宇王府走去。
自从姚馨离开王府后,蓝华宇就变了,平时少言寡语,不爱说话,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独处,在书房内,画了满墙的姚馨的画像。
这次出来游玩,还是邹天翔提议的呢,或许,他真的动了情,可姚馨那伤透了的心,还会重新被暖化吗?还会接受他吗?邹天翔在心中也暗自为蓝华宇捏了一把汗,期望着有一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