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白果刚把马车从后院牵出来,就看到有人在纠缠她家姑娘,当即就一脚踢出去,把那只拦路狗踢得口吐鲜血。
好在谢瑶和薄荷一早就看到了白果,在那只拦路狗被踢飞出来的时候,侧身躲开了。
白果瞪了薄荷一眼,不满的说:“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打趴下不就完事了。”
薄荷语噎,看向谢瑶。谢瑶无奈,出门在外,她是真的不想惹事。可没想到很多时候,麻烦也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就在白果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给姑娘解决了大、麻烦的时候,更大的麻烦找上了门。
谢瑶她们正要上马车,客栈的掌柜从后面跑了出来,拽着谢瑶不让走。
“你们不能走!”掌柜的急吼吼说道。
这下,谢瑶是真的不耐烦了。想到还在昏迷中的沈临风,谢瑶就没好气了。一把将衣袖扯出来,她语气不善道:“掌柜的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客栈掌柜被谢瑶这么一说,尴尬不已,却坚持拦着她们:“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这人是你们伤的,他现在被你们打昏过去了,留在我店里可不合适。而且,你们知道这人是谁吗?这是县令大人的公子!你们打了人跑了,县令可是要找我麻烦的!我还要在这里做生意,所以你们不解决这件事,不能走!”
掌柜的一说完,就被白果和薄荷两人瞪大了眼睛威胁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的来历肯定不一般,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高手,但他就是靠着客栈为生的,要是县令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个好歹,生意做不成了,他也没活路。
谢瑶拦住有暴栗倾向的白果和薄荷,认真的问客栈掌柜:“只要事情和你的客栈没有关系,你就不管是吧?”
“那当然。”和他没关系,他为什么要搀和?县令家的公子也没给他银子。
谢瑶点点头,然后指着地上被白果打得吐血昏迷的人,语气平淡的说:“薄荷,把这人,扔出去。记住,扔远一点。”
客栈掌柜一听,傻了。
在掌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薄荷就提溜着晕到在地的那只拦路狗,把人扔到了大街上。
虽然是大清早,路上还没有什么人,可谢瑶的举动却足够吸引眼球。
反正那人现在也晕着,谢瑶不想耽误时间,掏出一锭银子来,让白果塞到那人手里。
尽管那人已经晕过去,听不见谢瑶的话,谢瑶还是对他说道:“虽然你这人恶心的紧,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调戏良家妇女,但本姑娘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既然你已经付出了代价,我的丫头下手也有点没轻没重,这锭银子,就当给你的医药费了。”
说罢,谢瑶和薄荷白果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等到有人认出昏迷之人是县令公子,通报给县衙的官差时,谢瑶早已经不见人影。
同时,这事儿也给谢瑶敲了个警钟。她在马车上问薄荷:“我们要不要,易个容乔个装什么的?”
薄荷为难了。她和白果虽然武功不错,但易容,她们不会啊。看谢瑶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的。
“姑娘,你会易容?咱们本就是女孩子,就算乔装了,也会被人一眼看穿的。”事实上,要女扮男装,难度真的很高。
谢瑶一听,也泄了气。
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遮掩一番,用空间里的药水,把三个人都涂成面黄肌瘦的丑丫头,脸上点了密密麻麻的雀斑,又全都换了粗布麻衣。
加上她们驾的马车也只是最普通的,正好麻痹了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路上,谢瑶还买了四床厚厚的被子,和不少糕点。万一哪天运气不好,赶不上宵禁的时候,她们可以睡在马车上,也不至于挨饿受冻。
就这么赶着路,虽然辛苦,好在没有再遇到纠缠不休的地痞liu氓。
谢瑶不知道的是,她们走了之后,那只拦路狗,也就是豫县县令公子,被送回县令府上的时候,豫县县令和县令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儿,放了好多人去调查搜捕。
等到那位县令公子醒来以后,也是怀恨在心。他见过谢瑶的真容,便找来以为画师,照着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幅谢瑶的画像。
他被白果踢了一脚,伤了元气,得卧床休养,可他怕谢瑶跑远了,画像已完成,他就让人拿给他爹娘去看,还吩咐人照着多画一些,在县城里全都贴上,一定要把人抓回来。
等抓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娘皮,一定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谁知道那天豫县县令正在接待一位客人,那客人猛然瞥见了谢瑶的画像,心中一惊,询问了事情缘由,也不拦着那县令抓人,只是叮嘱道,要抓活的,一旦抓到人,立刻通知他,不许擅自做主。
豫县县令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碍于他背后的人,没有多问,还是选择了合作。
其实和豫县县令见面的这个人,就是当初安王妃那个侍卫调查抓捕谢瑶时的手下。当初那个侍卫因为办事不利,已经被安王妃处置了。后来又因为他机警灵活,讨了王妃的欢心,这才得到王爷的重用。
虽然之前安王被皇上褫夺了王位,可以他这么多年对王府的观察,安王的势力绝对不止外人看见了那些。
他只要在这个时候对安王和安王妃忠心耿耿,日后安王东山再起,自己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何况,安王再不喜欢沈临风,沈临风也是他的亲儿子。皇上那么喜欢沈临风,就算安王再也不是王爷了,有沈临风在,安王的日子也差不了。
可惜安王是个妻管严,在他那儿,安王妃的话有着绝对的分量。他可是知道,安王妃早就想抓住这个女的,为二公子报仇了。
反正也不过是个玩物,到时候既能让王妃解气,又能让沈临风不好过,还动摇不了沈临风在皇帝那儿的地位,他若是不抓住机会,那才是傻子。
从豫县县令府上出来,他便到县令公子说的那家客栈去调查了——总会有蛛丝马迹。
谢瑶的长相足以让人过目不忘,那天的事情又实在引人注目,他根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问出了谢瑶离开的方向。
可惜,沿着那个方向一路寻过去,因为谢瑶她们给脸上做了手脚,很快线索就断了。但安王妃这个侍卫,比之前那个更有头脑,也更加不择手段。
三个女子结伴出行,这样的组合并不多见。经过筛选,他很快确定了谢瑶她们的路线。虽然后来谢瑶三人也尝试过换男装,但他把谢瑶出行的路线,和沈临风联系起来,几乎就确定了谢瑶的目的地。
王爷让他交代豫县县令的事情,他已经吩咐了下去。豫县县令手把柄在王爷手里,不敢不听话。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谢瑶抓住。
他可不是之前那个蠢货,犹豫不决,磨磨、蹭蹭,把最好的机会都给错过了。
谢瑶她们已经走了五天,有两个晚上被拦在了城外,好在都找到了借宿的民居,给了银子,倒是也能有个睡觉的地方。
开始的时候谢瑶还担心,怕那个什么县令公子带人追出来。不过好几天过去了,也没看见一个追兵,她就松懈下来。
仔细一想,那人也不过就是个县令的儿子,就算想要抓她,也只能在豫县的范围内,她驾着马车跑了这么多天,早就离豫县上千里远了,那人就算记恨自己,也鞭长莫及。
但是……谢瑶发愁的是,时间真的不过用了。按照她们现在的速度,想要到边城,估计最少也还得三天。
想到之前啾啾说,沈临风能撑七天就是奇迹……谢瑶咬唇。
该怎么办?
“姑娘,你想什么呢?”薄荷见谢瑶拧着眉头发呆,不由问道。
谢瑶抬头,看到薄荷,想起她和白果会功夫,试探着问道:“薄荷,你和白果,会骑马么?”
马车实在太慢了,载着三个人,更浪费时间。要是她们会骑马……
薄荷愣了下,看了眼车厢外的白果,回过身来点头:“会,我们俩都会。”
谢瑶眼睛一亮:“能带人吗?”
薄荷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带是能带,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瑶打断了:“能带就好,这样,咱们在下个镇上再买一匹马,这马车就不要了,带点干粮,咱们骑马抄近路过去。”
“白果,再快些!”谢瑶忍不住催促。
白果扬鞭,马儿吃痛,奔跑的速度陡然加快。
到了镇上,她们问了马市所在地,直奔而去。白果和薄荷都是识马之人,一圈下来,总算挑出一匹耐力和体力都算上佳的马来。
薄荷知道谢瑶赶时间,和谢瑶说道:“姑娘,咱们驾马车那匹马质量不行,我看前面还有一匹马,和这匹差不离,不如把那匹买下来,原来这个卖出去?”
谢瑶点头。现在只要能节省时间,怎么样都行。
搞定了马匹的事情,谢瑶又和两个丫头一起去买了点干粮,连个停站都没打,就又上路了。
谢瑶与薄荷同乘一骑,白果一个人但是带着她们的干粮和水,三人出了城,抄小路马不停蹄的朝边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