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这样?”莫灵兰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出声,明明任长行和云修是一起出去的,怎么现在一个人已经找到另一个却还是下落不明呢?莫灵兰无法接受。
那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垂首沉默不语。
方玉华用关怀的眼神看向莫灵兰,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继续找下去的”他顺着莫灵兰的话反过去安慰她,“你说的没错,两个人一起出去的,应该离不远,我让他们在云修的附近找找任长行,肯定能找到的。”
方玉华说完,给碎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莫灵兰回去。
碎雪会意,劝道,“主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都到用膳的时辰了,回去用膳吧。宫主这边还有事要谈呢,不要打扰了他们。”
莫灵兰自打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仿佛失了神一般,目光怔怔的,看什么都好像没有焦距。碎雪拉着她,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碎雪往回走。
方玉华见莫灵兰出去了,冲房门微微扬了扬下巴,那人会意,立马过去把门关上。方玉华这才仔细询问起来。
问清楚之后,方玉华思索了一会,下令道,“传令过去,分出一部分人手,把云修先带回来,剩下的人继续寻找任长行。”他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那句有些残忍的话来,“无论人是生是死,都要给我一个答复。活着,就把人带回来;人死了,就把尸体带回来。”
那人俯身抱拳称道,“属下遵命。”
一行人快马加鞭地把云修送了回来,云修此刻也是重伤在身,昏迷不醒,方玉华就是想问点线索出来都无从下手。
方玉华也是个心细的,还派人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莫灵兰,还让人带话过去,劝莫灵兰不要着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找任长行的。
莫灵兰听完之后,整个人都颓了,一个人闷在被子里。碎雪只好客气地把人送出去。
莫灵兰只觉得这些时日以来,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将她打击地措手不及。每一次听到传来的消息,她都无比的失望,以为这就是失望的顶峰了,不会再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传过来了。
却不知,下一刻,她就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先是两人一起受伤下落不明,现在却是云修找到了,任长行还是下落不明,这有了对比才会让人更加地难以接受。
莫灵兰在心中祈求诸天神佛各路神仙,她已经不敢奢求任长行平安归来了,只要他能活着回来,莫灵兰就心满意足了。
莫灵兰在心中不停地祈祷,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这些日子竟然无比地担心任长行,为他食难下咽,为他夜不成眠。待她察觉到这种情绪之后,莫灵兰感到莫名地心慌。
任长行一日没有消息,莫灵兰就一日浑浑噩噩的,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对外界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说句难听一点的,莫灵兰此刻,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死人,只剩下了还能活动的躯体,神魄和灵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吃饭的时候拿筷子夹菜压根就夹不到碗里,筷子上什么食物都没有就直接往嘴里塞,还没察觉到自个在吃空筷子。倒水的时候,水都从茶杯里漫出来了还还不自知,喝水时手就突然顿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种种,莫灵兰这几日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事情经常是干到一半就莫名地停住了。
碎雪也是着急地不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偷偷跑去问大夫,莫灵兰这是怎么了。
大夫也道,“这是郁积于心,遭遇的打击太大,一时想不开,你不要让她再待在屋子里了,天天待在屋里,闷都要闷出病来了。”
碎雪觉得是这个理,问道,“那该怎么办?要开点药吗?”
大夫摇摇头,否决道,“药倒是不用吃了,她这是心病,吃药没什么大用。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总是动不动就吃药。你找个视野开阔点的地,带她出去散散心吧,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碎雪得了建议之后,客气地跟大夫道告辞,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要带莫灵兰去什么地方散散心为好。
第二日,碎雪带着莫灵兰去南斗宫的玉水湖散心,这湖修建地十分漂亮,还很宽广开阔,碎雪觉得这算是个视野开阔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好地方。
碎雪一路上时不时地说上一些话,既不会让人觉得叽叽喳喳地感到很厌烦,也能适时地调节一下沉闷的氛围。不得不说,碎雪这个度掌握得非常好。
碎雪带着莫灵兰在湖前面的空地上站了一会,偷偷地观察了一下莫灵兰的神色,发现她的表情并未有丝毫变化,心中不由地有些气馁。
忽然看见不远处绑了几条小船,碎雪就想带着莫灵兰上船,泛舟游玩一番。
碎雪提了一下,莫灵兰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她知道碎雪在千方百计地哄她开心,想让她心情变好一点,缓解一下情绪。
虽然她心中有忧虑之事有牵挂之人,任长行一日没有消息,她就不可能开心地起来,但是碎雪如此拿真心待她,她不忍心辜负碎雪的好意,便答应了。
莫灵兰跟着碎雪走上小船,随着小船在水中的晃动她也左右摇晃了几下。船桨往岸边一撑,船就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船行到湖中心的时候,莫灵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迅速从眼眶之中泛出,再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掉落在船板之上,在木板上晕出一个小水圈,随后逐渐地消散于空中。
莫灵兰哭着哭着,突然在船上站了起来,水面上跟地上不一样,本来就不稳,莫灵兰站在船板上也摇摇晃晃的。
碎雪瞧见莫灵兰站了起来,心中一紧,急忙说道,“这是要做什么?快坐下快坐下,船上摇摇晃晃的太危险,小心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