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皇帝一脸倾听的表情,便又接着说:“这样一来,我们没有也算是联姻了,到时候南越国要是觉得不妥,便也有理由说服他们了。”
皇帝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抿,细细思考着。
“只是要将这公主嫁于哪位皇子便是个问题了。”皇后见皇帝犹豫不决,便又接着说。
皇后心里开始想着,究竟要把南越国公主嫁给哪位皇子比较合适。
“嗯。”皇帝喝完茶,便将茶杯搁在桌子上,简单地回答了一声。
就当他俩正在为此事思考时,任长行持着奏折在外径直走了进来。
“参见父皇。参加母后。”
任长行走到大殿中,俯身作揖向皇帝和皇后问安。
“免礼。”皇帝便朝他一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
任长行便双手捧着奏折,俯着身,将奏折高高举在头上。
皇帝便命令太监下去取奏折。而后便接过太监手里的奏折,拿起来翻了翻。
“边疆传来战报,儿臣恳请父亲三思而后行。”
任长行便俯身作揖,再次行礼。坚定地说着。
“前方战报一会说战事爆发,一会又是战事延缓。儿臣担心其中有蹊跷。”
任长行眉宇紧锁,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担忧。
边疆战事的延缓着实是与南越国的联姻挂上钩,这让皇帝不得已重视这门亲事。
皇帝心里想着,现在南越国主动提出联姻和解这件事,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现在只要他点头,那么边疆战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儿臣方才看见了几个使臣。”任长行心中仍有疑惑,便试探性地问道。
“哦。那是南越国派来联姻的使者。”
皇帝手指在奏折上翻了翻,看着任长行的奏折,满意地笑了笑。便回答着。
“联姻?”任长行一听,便勾唇一笑道:“儿臣觉得甚好。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化解边疆战事的问题,而且还能够加强两国之间的友谊。”
听了任长行这番话,皇帝不禁与皇后相视而笑。没想到这孩子和皇后的心思是一样的。
“我和你父皇正想着,要将这南越国公主嫁于哪位皇子呢。”
皇后随后便收回了笑容,眼神黯了黯,便开口说着。
“居然是与皇子联姻。”任长行想了想,便轻声自言自语着。
“大皇子近日不在宫里,要联姻恐怕来不及。”皇后便轻轻地说着:“其他几个皇子又在遥远的边疆,只怕也是赶不上。”
经过皇后一番分析后,眼下只有任长行和任长鸣能够担起此重任了。
任长行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于是想了想,决定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
“禀报父皇。儿臣倒有一计相谏。”任长行便向前迈了几步,拱手道。
“但说无妨。”皇帝朝他摆了摆手,俨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儿臣觉得将南越国公主许配给二皇子最合适了。”任长行回答着。
听了他这番话,皇帝和皇后相视了一下,便继续将视线转移到任长行身上。
任长行觉得这样冒然将任长鸣推荐出来是不是太过草率。于是便琢磨着一个可以让皇帝信服的理由。
“毕竟我身为人弟。兄长未成婚,倘若我捷足先登,恐怕不太妥当,传出去必定惹人非议。”
任长行不拖泥带水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阐述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心里想着,自己已经娶了莫灵兰,就不能辜负她。但是他此时却只字不提莫灵兰这个名字。
一想到莫灵兰现在还在任长鸣宫里,他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
皇帝听了任长行这番话后,便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如此一来也好。来人,传二皇子上朝。”
皇帝便答应了此事,于是便命太监去传任长鸣上朝领命。
过了一会,任长鸣便一身正装地来到了大殿。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
任长鸣抬手拍拍衣袖,而后便双膝跪地,行了礼。
“平身。”皇帝端详着任长鸣,而后便朝他摆了摆手,命他起来说话。
任长鸣便缓缓地在地上起了身,抬眼望去就望到了旁边的任长行。
任长行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平静中带了些许火气。显然,他对昨天之事还是十分上心的。
任长鸣便朝任长行倾身拱手,而后便走到他对面站着。
任长行也抬手向他拱手回恭。冷峻地站在原地。
“父皇早早就传儿臣,是否有何急事啊?”
任长鸣便将视线转移到皇帝身上,俯身问道。不时转眼看了看任长行。
“南越国联姻之事,你可曾听说。”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便看向任长鸣,缓缓地问道。
今日早朝就议论了此事,想必散朝后朝廷百官早已将消息传遍整个皇宫了。任长鸣应该也是有所知晓的。
“儿臣听说了。”任长鸣确实从百官口中听闻此事,正好奇着,想要向皇帝问证此事呢。
“朕把南越国公主许配于你。”皇帝抬手掠了掠胡须,便笑着说。
任长鸣一听,顿时一阵慌张。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婚姻自己无法接受。
各种想法接踵而至,倘若他真的娶了南越国公主,岂不是意味着他违背向莫灵兰许下的诺言。
好不容易莫灵兰答应跟自己在一起了,现在却要和南越国公主联姻?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般降临到他的身上。他百般无奈,一方面是皇帝的口谕,另一方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忽然又转眼看到了任长行,他仍然一副平静的模样。
“父皇,请恕儿臣不能遵从。”
任长鸣想了想,便向前走了几步,倾着身子说道。
“为何?”皇帝听了他这番话,心里疑惑不解。
“儿臣,儿臣心有所属。”任长鸣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他生怕皇帝会为此动怒,从而拆散他和莫灵兰。
“是谁?”皇帝淡淡地询问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是——”任长鸣突然停住,抬眼便与任长行深邃的眸子对视上,而后便继续说着:“民间的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