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今晚也睡这里?”她紧张地看着他。
男人却没理她,自顾自地拿着衣服去洗澡。趁着这个空挡,她忙起身准备跑路,打开门,却看到两个保镖,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她又走到窗口,看到窗下俯卧着两头威武雄壮的藏獒。恐怕她一沿着窗户爬下去,就会成为藏獒口中的美食。
正在窗口徘徊时,身后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猛然回头,是雍烈。他刚洗好澡,洗澡的速度可真快,他穿着白色系带浴袍,头发是湿亮地垂在眼前,使得目光更深邃。
“你去洗澡!”男人沉沉的男中音在朦胧的灯光里,听起来别有情调。
“这不关你的事。”她只想离开,没心情洗澡。
“不喜欢一只脏猫躺身边。”
“你什么意思?今晚你要和我一起睡?”她真是晕了。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男人,一而再地要和她同床共枕。
男人冷着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吐出几个字:“十秒钟时间考虑,自己洗,我替你洗?”
又来这一招。招数一点也不新鲜,却太管用。
还考虑什么?不能吃大亏,她跑的比兔子还快,没任何犹豫,进了浴间。这男人搞什么鬼?是换另外一种方式折磨她。
她匆匆忙忙洗完澡,隔着门穿衣服,听到门外是真真和烈爷说话的声音。
原来,医生临走的时候,又给奕映月开了安胎的营养药物,真真是拿药进来,提醒奕映月服用。
雍夫人还在新华书店的网上下了订单,订了一系列的育儿书籍。同城派送很快就送到了双湖别墅,真真就将书籍拿给了雍烈。
真真出去没多久,雍烈的手机就响起。
透过一丝的门缝,奕映月向外张望,看到男人坐在椅子里,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将手机开启了免提接听键。
和他通话的是雍夫人,雍夫人先叮嘱他,要将买来的育儿书通读,又嘱咐他,最近一定要和奕映月同床共枕:“别看孩子还是个胚胎,到八周的时候,脑部已经开始发育。之前我看过的育儿书上说,父母在这个时候一起睡,感情和谐,会让胎儿发育的更好。烈,你今晚留宿在双湖么?”
“留。”
“以后呢?”
“直到孩子出生。”
从雍烈和雍夫人的对话中,她获得两个信息:第一,烈爷留宿和她睡一起,是雍夫人的意思。第二,这个偏执霸道的男人,对母亲很敬重。
“烈,记住医生的叮嘱,不要惹奕小姐生气。尽量让她开心。”雍夫人又叮嘱。
“好。”雍烈答应。
门内的奕映月,恍然明白,雍烈忽然说帮她从杨婉清的手里要回房产,可能真的不是说说。
情况变了。
潜意识内。她摸了摸肚子,心绪万千,很乱。
慢慢吞吞,她终于穿着浴袍,走了出去。
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正拿着育儿书,一目十行。从他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很不待见这些育儿书。
奕映月轻手轻脚,只想从他的身边偷偷走过,还没跨几步,就被他富有磁性的沉声叫住。
“过来!”
她没停步。
他却从椅子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出了一头一肩,俯脸看着她,忽然拉着她的手,让她坐进了椅子里。
她一懵,接下来一条毛巾直接盖在了她半湿的头发上,男人的手拿着毛巾,在她头上搓。着揉着,帮她擦干头发。
她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心跳得奇怪,她猜估计是害怕这头猛兽的突然温柔。她的思维有些乱,但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孩子。孕妇一旦感冒着凉,可不是好玩的事。
奕映月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她有种预感,只要她生下孩子,这男人立刻会无所顾忌地折磨她。
心里郁郁的,及其想要摆脱这种套讨厌的困境。
等他将她的头发擦干,她准备离他远一点,却又被他拽着胳膊。
“把药喝了。”他的手里捧着一杯保胎的营养冲剂。
她并不想喝药。
仅仅愣了四五秒钟,耳边又响起威胁:“要我唇对唇喂?嗯?”
她差点一个趔趄,这个男人没节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在这间卧室里,她孤立无援,可强不过他。
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过了冲剂,一口一口,全部喝完。
接下来,她面临了更大的难题,睡觉。
“我不习惯两人睡一张床,我睡沙发。”她抬腿就走,却被他一把捞入怀里,然后抱上了床。
“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刚说完,她就被男人拉入同一床被子。她明白了,男人虽然克己不惹她太伤心,但心里估计是太隐忍,很不爽,所以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和她唱反调。
真是太无奈,她只能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还好,男人仅仅躺在她的身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有这样一个男人睡在身边,她强撑着精神不敢睡去。可是熬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眼皮打架,渐渐睡着。
睡梦中,她又回到了父母健在的时光。
梦里,她和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坐在中间,在左边的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又亲了右边的爸爸。
雍烈的睡眠一直很轻,这是他多年来保持的生活习惯,身边的女人一动,促使他的寒眸微微睁开。
“嘙!”他被闭着眼睛的女人亲了一口,刚回神,女人忽然抱住了他,将手横着放在他的胸口。
“爸爸!”甜甜腻腻的叫声。
男人皱着眉,将她的手从胸口移开。
女人却再次缠了上来,这一次,他却没有忍住,移开她的手时力道大了一点。
奕映月被惊醒,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一双又寒又冷又带着问号的眸子。
她突然才惊觉,刚才那一个是梦,爸爸妈妈已经不在。
“我刚才,没把你怎么样吧?”她想起刚才的梦境,带着疑惑小声问。
“你说呢?”男人反问她。
“我刚才亲你了?”
男人睨了他,一双眸子若是没了寒气,美的会让人眩晕。
“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解释,有些乱神。
“睡都睡了,还在意亲?”这口吻听起来怪怪的。有些冷嘲热讽。
她的耳朵有些发烫,很囧,从热被窝里一股脑爬起来。
“我起床了!”
男人却伸出胳膊,一把把她拽回被窝,沉沉的声音:“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