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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中为王(2)

在山的南边是贫瘠的沙地和石块,雨水顺着山脉形成一条条细小的河流。战

马已经无力,沉重的铠甲在雨水的浸泡中,更加厚重。

皮罗哥跟随着母亲和王叔,一步步往南边走着。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圣湖的水依然是那么平静,不过湖水都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

天空突然放出彩虹,阳光也开始照耀大地。不过此时,按照往常时间,应该是深夜。

牦牛不再疯跑,一切平静如初,湖水也一下泛出了青碧色,就和四百多年来一样,众人开始欢呼起来。

王叔看到天气好转,加快了步伐。一边催促着王族迅速撤退,一边把车上的辎重丢弃。

难道传说中的故事是骗人的?

“叔祖,您看,天上的彩虹,那是吉祥的祝福,是神的护佑,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离开?”皮罗哥驱赶着马,来到王叔祖丹凤身旁。

“孩子,我们都要接受神的保佑,不过这个神是否是我们的神,我不知道。只有向南行进,才能获得永远的安详和平和。那边有无尽的草原,有着几千米的高山,还有那黑龙家族的天湖。乎冷族的使命就是要离开乎冷山上,去到最南边,去那里建自己的国。”

“可是父王怎么办?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皮罗哥担心着。

“因为,他是乎冷王,在这片土地上,乎冷王是最后的希望和守护者。无论是鲜血还是利剑,王的头颅始终高昂,没有什么能够让王离开自己的国土。但愿神和祖先真能保佑我们这些被抛弃的先民。”王叔丹凤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念起王族的咒语。

乎冷王骑着俊朗的战马,沿着湖边迅疾奔跑着。步兵和骑兵都欢呼着,刚才恐惧的心理一下子消失了,只是觉得经历了一个突发情况。

骑兵群中开始有人悄悄笑着。

有骑兵们小声的说:“看来是虚惊一场,等过了今晚,我就回去把家里最肥的牦牛宰杀,大吃一顿。”

步兵开始闲散坐在地上,悠闲看着远方。远方的牧人也放慢了迁徙的脚步,有些牧人准备带着孩子返回了草场。这是一片多么肥美的草地啊!天空中泛着五色的彩虹,让人想起每个雨后欢快的日子。

“咔嚓”,彩虹划过一道闪电,从圣湖上劈下来。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猴子模样的男孩,从湖水中缓缓走出来。

只见那个女人,修长的身材,身披五彩金服,头顶皮帽,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旁边的男孩,浑身毛发,身材短小,一条尾巴在身后摇摆,手中握着一根木叉。

乎冷王看到湖中来人,立刻命令号角手吹响警备令。

数千匹战马齐刷刷形成战斗队形。步兵团队执盾站立,手中拿着长枪和飞石。

雨开始慢慢下起来,不过天空依然如同白昼。

两个人慢慢行进,眼看就要来到湖边,突然消失。

一阵狂风,大雨肆虐,整个湖水一下子彻底变成血色,远处的雷鸣和湖中战马的嘶鸣,像末日的丧钟。

传说中的西天邪灵手下的嗜杀军团出现了!数万骑奔涌而来。

乎冷王一看架势,立刻部署战斗。

步兵分列两边,持长斧,专砍马腿。骑兵分成三队。乎冷王居中,左右两翼各一千骑随时待命。气氛压抑,空气凝固。

嗜杀骑士挥舞着手中弯刀,车轮一般碾压过来。黑压压的一片顺着湖水岸边,袭来。步兵的队形一下被冲散,几千人如同蚂蚁疯狂厮杀。嗜杀骑士砍下步兵的头颅,放在马背上,战马浑身流满了鲜血。不到半个时辰,两千多步兵基本被砍杀完毕。鲜血沾满整个草原,一具具无头尸体散落在草丛中。

乎冷王控制着情绪,吹响攻击的号角。

左右两翼分别出动,从侧面迂回打击。乎冷族的战马在大雨中呼啸着,人群挥舞着石头,从远处发射过来。嗜杀骑士,被石头砸中,纷纷落马,不过骑兵的冲击不够,无法从两侧包抄,中路的压力巨大。

乎冷王带领着部落最精英的骑兵战队——王之队,准备好弓箭和投枪,等待着嗜杀骑士的冲击。锣鼓声和号角声交错,雨越下越大。

相距不到五百步。

乎冷王挥动令旗,万箭齐发。飞箭如雨水一般落到对面。对面的嗜杀军团先锋部队应声而到,不过后续的部队,迎头而上,丝毫不在意这冰冷的箭。嗖嗖声从耳边飞过,嗜杀骑士在一个黑衣骑士的带领下,疯狂厮杀着。

乎冷王准备发起最后的冲击,尽管他知道面临的只有失败,但是王的尊严就是山,山不垮,国就在。乎冷王轻轻抚摸着另外一把玄铁圣剑,那是他父王送给他的成人礼。

王回头看了看南方,举起手中玄铁圣剑,山呼冲杀。数千乎冷族勇士奔袭上去,刚才的胆怯已经全部化为勇气。跟随着乎冷王的脚步,前行!

乎冷王,躲闪着嗜杀骑士,玄铁圣剑的威力,让所有触碰者都粉身碎骨。加上战马的速度,整个嗜杀骑士的中部出现一个战道。只见乎冷王挥舞着玄铁圣剑,两百多个王室勇士护卫在王的两侧,用长毛和利剑疯狂厮杀着。

突然,一声长号,嗜杀骑士调整队形,两翼的防御骑兵只留下一部分,剩余的骑兵联合中央骑兵,迅速包围了乎冷王。

骑兵扔下乎冷族勇士的头颅,血色染遍草地,一匹匹战马都变成血红色,大口喘气。

乎冷族的两翼骑兵冲锋多次,都无法进入包围区。乎冷王带着不到一千人的骑兵队伍,对立对抗上万人的嗜杀骑兵。战马左右奔袭着,利剑在空中飞舞,号角声一阵强过一阵。

雨越下越大,阳光却更加刺眼。乎冷山上的牧民疯狂奔跑着,一场血雨腥风就要来临。

在远方,一阵幽灵咒语飘到乎冷族勇士耳中,如同安魂的曲调。勇士纷纷放下了武器,走下马来,跪倒在地,任由嗜杀骑士砍伐头颅。乎冷王的身后,尸体和头颅已经堆积如山,鲜血流淌在大地上,粘稠的红色血液发出刺鼻的味道。

乎冷王立刻命令身边的人把耳朵堵上。乎冷王撕下战袍的一角,用小刀切割,把两个布团塞到耳中。

可惜的是,身边只剩下数百人,其他的骑士已经纷纷落马。

空中落下的利刃将乎冷族的勇士一个个宰杀,如同祭祀典礼上的猪牛一般。

一个巨大的骑兵军团把乎冷王死死围困在里面,让人窒息得恐惧。

乎冷王挥舞着玄铁圣剑,疯狂厮杀着。身后的勇士一个接一个倒下,大雨把勇士的尸体冲刷的干干净净,鲜血慢慢流向那片“圣洁的湖”。

乎冷王的身后,已经没有一个勇士,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如山。他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再去砍杀,浑身被汗和血浸透。耳朵中回响着草原上的风声,还有那悠扬的歌声。王牵着马,仰天长叹,黑压压的嗜杀骑士紧紧包围。

嗜杀骑士的领军人,一个黑甲骑士,高大威猛,散落着长发,嘴中还残留着人血,挥舞着长剑,砍向乎冷王。乎冷王的右臂落地,玄铁圣剑也随之落地,骑兵将其驱赶到另外一侧,黑甲骑士拾起乎冷王的手臂和玄铁圣剑,狠狠的吸吮着鲜血,随后,举起玄铁圣剑砍向乎冷王。

乎冷王的头颅顺势滚落,身体连着战马侧翻在地。黑甲骑士将玄铁圣剑深深插入乎冷王的躯体,手提乎冷王的头颅。

整个嗜杀骑士军团,山呼:“拖个王万岁!拖个王万岁!”。

乎冷族的王没了,神祠也轰然倒塌,四百年的繁荣,就此终结。

皮罗哥和王族部落来到乎冷国的最南端,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和故土的蓝天、草原、牛羊、圣湖不同,这里荒芜,大地是裸露的石块和沙砾,几棵低矮的树木稀稀疏疏散落在平缓的斜坡上。

王叔祖回头,看见乎冷山上那道永恒的白光消失了,心中痛苦万分,他知道王已经没有了。

“皮罗哥,你带着你母亲还有勇士一直向南走,永远不要回头。我带人去寻找醒仙草,只有找到草药,才有可能渡过瘴气之国。”王叔祖神色凝重。

“瘴气之国?大吗?里面是什么样?”皮罗哥好奇地问着。

“比我们乎冷国大十倍。这个国度,终年被瘴气掩盖,是西蛮族的国。西蛮族是西天邪灵的牙和爪、耳和目,他们隐身在瘴气之国,杀戮着我们黑龙族的后代,为西天世界贡献着年轻的男女。我们必须在明天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穿过瘴气之国,然后我们就能真正进入故土,我们真正的国。”王叔祖深沉而担忧地说着。

皮罗哥似懂非懂,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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