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将军不听我言,被困死牢了!”李正看到黑鸽来信,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叹息。
皮罗哥和羊成泰等人已经在路上,皮罗哥耐心倾听这位老首辅介绍。
突然,一阵风起,让人睁不开眼睛。
“你们要往哪里去?”一个黑大个子站在路中,手提大刀。
“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商人,准备去天湖。阁下是?”阿迷僧编造一个幌子。
“我是此路的主人,如果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不得无礼,光天化日,你一个人就敢抢劫,也不看看我们手中之物。”羊成泰护卫把剑拔出,怒视此人。
只听得一声口哨,几百匹高头大马,挥舞着兵器,气势汹汹杀过来。
“难道是鬼狐路?”羊成泰心中暗想。
几百人把这十人紧紧围绕,手中刀枪明晃晃,仿佛要吃掉包围之物。
“你是鬼狐路吗?”羊成泰大声问道。
只见马群中让开一条道路,一个披着斗篷的白净男子走到近前。
“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
“因为我与你父亲是故交,十五年前,你父亲惨死在鬼域之城,我当时就在身边,想不到你还活着!”
“你是?”
“我是前首辅羊成泰。”
“原来是您,真是河水碰到了江水,天上的鹰撞到了神山。兄弟们,收队,弄错了,他不是我们要抓的人。”
众人喧闹,哄哄嚷着,“这都是怎么回事?”
“李昭庭给了我们五万金,让我们在此地,截住援军。如果北疆铁骑出动,就立刻通风报信。昨天,战勇大将军路过此地,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有什么援军。没想到今天碰到您老人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哪里!”羊成泰拱手道,连忙道谢。
突然,一支利剑从鬼狐路后背穿过,鬼狐路应声而倒。
“兄弟们,我们是干什么的?烧杀抢掠,为所欲为。今天头领竟然背叛我们,不杀掉,就对不住我们手中的剑,从现在开始听我的号令,杀死这帮人,把他们的金银抢来,人头交给李首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日子就要来临了。谁他妈的不听号令,一起杀!跟我冲!”
黑大个叫嚷着,挥动手中的锤子,带着土匪冲上来。
皮罗哥看着灵布儿和阿迷僧,几个人站成一圈准备迎敌,羊成泰也抽出剑,颤抖着。
护卫一个个倒下,土匪果然彪悍。大刀疯狂砍过来,如一阵阵风。
皮罗哥准备拔出玄铁圣剑。
就在这时,从后面赶来一群骑兵,端着长枪,如同刺猬一般,掩面冲杀过来。
原来是北疆骑兵。土匪一看架势不对,连忙转身就撤。留下数十具尸体,仓皇逃窜,逃往指令山上。
羊成泰扭头一看,为首的是战勇将军的军师李正和。李正和身披战甲,端坐骏马之上。后面旗帜飘扬,有数千骑兵。
不一会儿,李正和走到羊成泰身边,看了看这群人。
“羊首辅,昨天被我战勇大将军羁押,怎么跑出来了?”李正和笑着说。
“哪有的事情?昨天老夫一直在小院饮茶,从未出门。”羊成泰诳骗道。
“不用解释了,你以为你们之所以那么轻易的逃走,只是因为你的几个护卫?如果我不放行,你们怎么会逃回小院?可惜战勇将军年轻跋扈,肆意滥捕,我让人网开一面,让你们存活。”
“感谢阁下高抬贵手。”羊成泰拱手。
“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李正和问道。
“和阁下目的一样,去救战勇将军!”
“战勇将军接令去南指令城商议国事,怎么可能需要你们几个逃犯救助,简直笑话!”李正和不知道眼前这帮人了解多少。况且此次带兵向南,其实也是私自行动,并无将令。
“阁下,如此着急,一定是战勇将军有事。不过人多嘴杂,不如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谋划一下,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与将士们听好。”
“好,我以指令山神的名义,带领北疆骑兵奔赴南指令城。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你和你身边的几个人随我来。”说完,来到山边草丛。
草丛边有一沙地。
皮罗哥不动声色,一句话不说,安静听着。
羊成泰和李正和来到沙地前,用木棍划沙交流,两人频频点头,不一会儿,从沙地出来。
“羊首辅,部落安危全系战勇将军,如被人谋害,指令山就要塌陷。虽然不才,但是我以我的心向指令山神发誓,定要守护好战勇将军,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指令山神的意志绝不仅仅是为了拯救战勇将军,而是因为战勇将军担负的使命。如果他不能为未来的南国统一,驰骋疆场,那么也不过和刚才那帮土匪一样,不过是供人驱使的恶狼!”
“南国会统一?如此纷乱时代,能守住指令山已经不错,怎么可能统一南国部落,还有东西两蛮?”李正和不明白。
“因为有万王之王的皮罗哥殿下。”羊成泰右手轻轻抬起,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伟岸身躯。“他是黑龙族的王室血脉,从乎冷山穿越瘴气之国和鬼域之城,来到南国。上天的恩赐和神的祝福都汇聚到他一人身上。老夫在梦中早已感觉大地晃动,四百年的世界就要变了。”羊成泰严肃地说。
李正和看了一眼,很是神奇,战勇将军才是他心中的神。
说完,两人回到队伍。
李正和大声叫喊:“奸贼李昭庭,为了独揽大权,祸害部落,诈骗战勇将军奔赴南指令山。现又编织罪名,竟说战勇将军谋反,将战勇将军关入死牢。我们这些人也被李昭庭定为谋反。兄弟们,我们的战勇将军被冤枉!我们北指令的将士们被冤枉!我们受到欺压的指令山部落的百姓被冤枉!首领昏聩,乎冷王皮罗哥殿下,将带领我们前往南指令城,杀李昭庭,救出战勇将军!”
将士们纷纷呐喊,挥舞手中长枪,摇旗呐喊。
皮罗哥看着羊成泰,点点头。
羊成泰走上跟前,小声说道:“殿下,这是神赐给大王的军队,战勇将军无论存活与否。殿下要依靠这支军队。老朽无能,只能如此为大王谋划。李正和虽然向往战勇将军,但是战勇将军只是将帅,没有王族的血脉,没有神的恩赐,是无法成为王的。”说完,羊成泰带着皮罗哥来到李正和面前。
羊成泰跪倒在皮罗哥脚下,大声说道:“大王,老朽内心万分激动,能得李正和将军相助!李正和智慧过人,忠信无比,是定国安邦的大才,请大王视之如右臂,护佑他,尊重他!”
皮罗哥连忙扶起羊成泰,说道:“老首辅,何必如此?您和李正和将军从今日起,就是我的两只眼,你们能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是我的左右手,你们能发挥的力量就是我的力量。我们一起营救战勇将军,然后再商议其他。”
李正和连忙跪下,大声说道:“不知您就是皮罗哥殿下,我早有耳闻。阿罗布城得救,全靠殿下。我愿意追随殿下,营救战勇将军,共定南国。”
皮罗哥扶起两人,手挽着手,兴高采烈,回到大部队。
战士们欢呼着,骑兵严整以待。
李昭庭在屋内踱步,身着灰色道袍,瘦且清淡。
从门外来一探兵,跪地握拳:“禀报首辅大人,北指令骑兵两千多人,从大营出动,已经在指令山脚下,不多时就要到达南指令城!”
“知道了,传四部郎中来首辅府邸议事,退下!”李昭庭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嘴角露出微弱笑容。
四部郎中早在府门外等候。南指令由四个小部族合成,四个部族相互通婚百年,合为一体,每一部落的护卫官称为“部郎中”。
四人迈着大步,走入府邸。绕假山,来到大厅。
大厅中央摆放一丹炉,上悬一匾,书“道法自然”四个大字。
李昭庭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子上,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如僵尸。
“首辅大人,我四人,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请首辅下令!”四人跪倒在地。
“好,诸位是部落的支柱,我指令部落除了战勇,那个叛逆外,还有诸位英勇善战的猛士。我早就说过,战勇要谋反,可惜很多人不听,以至祸患到来,仓皇无措。所幸还有诸位将军在,请立刻就位,发伏兵于指令山,歼灭叛逆!”李昭庭气若游丝,即使是命令,也像妇人一般。
“遵命!”四部郎中高声应答。转身离开,骑上战马。
城中兵士早已准备好了,指令山口一万伏兵也已提前布置。
此时,北指令部落骑兵浑然不觉。
战勇将军一个人在死牢中,静静待着。黑暗和无望像幽怨的曲子在心中久久徘徊,苦闷和不解让人显得憔悴不安。
李昭庭来到监牢,用手帕捂住鼻子,像狼一样盯着战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