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把布拿了进去,看着已经脏了的布,玉皇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整理一下。“不必自责,若是失利了,只能任人宰割。”玉皇后说道。木子没说话,却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今日起,就谢绝见任何人,直到皇上寿宴。”玉皇后起身去了里屋。“是!”
祁瑾言把人送回了凤仪殿,转身离开以后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找祁峥寒了。“参见父皇!”御书房里,祁瑾言行礼道。“起来吧!你若是为了你母后的事情来的,就不用说了。”祁峥寒先发制人。
“父皇,儿臣有话想说。”祁瑾言开口道。“说吧!朕听着!”祁峥寒手上的笔却没有停下。祁瑾言看了一眼近侍在旁的无安,没有说话。良久,无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奴才去看看您要的参茶好了没!”“恩!”说完无安就走了。
“说吧!”祁峥寒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他。“儿臣自认为这些年恪尽职守,不曾挥霍度日。二弟是任性了些,可是如此这般任性有失皇家颜面。”祁瑾言的话音刚落,祁峥寒的脸色就变了。
“如今年关将近,又恰逢您的寿宴,大臣们都在议论。”祁瑾言厉声的说道。“混账,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吗?”祁峥寒也怒了,两父子针锋相对。隔着门,无安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怒火。
原来前去边境的时候,祁瑾泰在那边强抢民女,导致别人家破人亡。弄得群情激奋的,当地的地方官为了不惹麻烦,硬生生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所以一直都没有人知道。直到前些日子,暗才把这件事告诉祁瑾言。
“父皇,二弟他平日里风流快活就算了,如今这般您和母后都这般纵容他,不是为了他好。反而是害了他,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祁瑾言悲痛欲绝的说着。祁峥寒都沉默了,片刻之后,祁峥寒说道。
“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你身为太子能这样想很好,有空去看看你母后,你先回去吧!”祁瑾言行了礼就转身离开了。踏出御书房的门,看见站在一旁的无安。“父皇这里,还有劳公公了。”祁瑾言的谦卑,无安很是赞赏。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能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太子殿下放心,老奴自有分寸。”无安说道。
云国的官道上,林安带着一大队人马正加紧往南召而去。“驾,驾,驾……”队伍后面,传来强劲有力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一个男子停在林安的身边,此人正是厉旭。“林丞相,小子来迟了,还请见谅!”厉旭说道。
“无妨,来了就好,你父亲……”林安看了他一眼。“丞相见笑了,我爹他就那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厉旭有些尴尬的挠着头说道。虽然厉炎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对自己的儿子是宠爱的不得了。一般的那些公子哥总是骄横跋扈,但是厉旭却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一直都在军队里待着,前段日子负伤回家修养。厉炎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次受伤,所以就对于林安的建议十分恼火。
“南召突发大水,百姓一定都是流离失所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子不能帮上什么忙,这点小小的心意还妄丞相大人替那些百姓收下。”厉旭从身上解下自己的背包,交给了林安。后者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去。
“这是你尚书府的心意,自然由你代你的父亲。”林安说道。“你父亲,被你气的不轻吧!”林安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厉旭傻傻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大家加快行程,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厉旭驾着马,沿途回去说道。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很是鼓舞人心。
云国的丞相府中,林梓画正在给丞相夫人叶氏整理衣服。“娘,画儿今日要回去了,您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他们。”林梓画一一的吩咐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杜公公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小雨在身后催促道。
“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林梓画冷冷的说道。“是,奴婢遵命!”说完小雨就走了出去。林梓画又跟叶氏说了几句才走了出来,叶氏眼里尽是不舍。但是更多的是燃烧的恨意。
“走吧!”林梓画一身华服出了丞相府,坐上马车回了皇宫。一进宫,林梓画就先去了静娴殿拜见温玉太后。“既然回来了,这后宫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言儿朝政繁忙,梓画你要多多的帮助他,稳定后宫的安宁。”温玉太后说道。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林梓画行礼道。“恩,你先回去吧!”林梓画行了礼起身离开了静娴殿。“宜莲,派个人盯着她。”温玉太后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宜莲出去以后,静娴殿的一角一个黑衣人走出来。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宫女有问题,上次的刺杀就与她有关。是不是要处理掉?”黑衣人问道。“不用,她带着梓画身边,可以让梓画有一定的危机,我相信那个丫头是知道那个宫女有问题的。”温玉太后说道。
“你只需要盯着她,若是危及皇上,格杀勿论。”说道最后温玉太后眼里都是杀意。“是!”黑衣人再一次得隐没在黑暗中。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了,祁瑾言不知道自己从皇宫出来以后都干了什么,看着渐渐西沉的日落,他已经站在太子府门口了。“殿下,您去哪里了?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已经等您好久了。”管家看见祁瑾言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上前说道。
“出什么事了吗?”祁瑾言皱着眉头问道。“殿下您忘了吗?今日是您的生辰啊!”管家说道。祁瑾言这才想起来,淡淡的应着却没有多大的欢喜。“殿下,您不去吗?太子妃娘娘可是特意为您准备了宴席,大家都等着呢!”管家说道。
祁瑾言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最终,管家还是把人带来了,看着大厅里的人。祁瑾言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矫情了,眼眶都热热的,从来没有人为他的生辰做过什么。
即使玉皇后,她也顶多是口头的祝福,那个时候就是一句祝福都让他觉得很高兴。“殿下,怎么现在才回来,过来坐吧!”林梓涵笑着站了起来,拉着祁瑾言坐下。“本宫有些事情,所以晚了。”祁瑾言有些僵硬的回答道。
“祝福殿下生辰快乐,健康长寿!”大家一起说道。“多谢!”仅仅两个字,祁瑾言就感觉哽咽了。也许这样得温暖是祁瑾言这辈子比起权利更加追求的东西,也是这辈子最难的的东西。
那天晚上,祁瑾言喝的烂醉,最后还是林梓涵把人扶回去的。第二天一早,祁瑾言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暗找过来,他才从听雨轩离开。“殿下,那个乞丐说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暗说道。
“去吧!”祁瑾言拢了拢衣服,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雪了。地牢中。那个乞丐可是说是千疮百孔,整个人都是软的,全身的骨头都被卸了。加上皮肤上的刀口,被药水浸泡着,简直生不如死。
“坐上宾,本宫听说,你想起来了?”祁瑾言调笑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可是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我本是金国人,那年金国被灭,我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隐姓埋名,不敢透露自己是金国人的身份。”
“那个时候,祁皇下了死命令,只要是从金国逃出来的,通通杀无赦。前段时间,有人找到了我,要告发我,说是不为她做事只有死路一条。”“胡说!”乞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喝断了。
“金国被灭完全是因为狼子野心,当年被俘虏的那么多金国人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为什么独独对你赶尽杀绝。你还敢说没有撒谎。”祁瑾言怒吼道。“呵呵,是吗?你父皇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乞丐有气无力的笑着说道。
“他那些龌蹉事自然不能让你们知道,没想到啊!也算是她看走了眼。哈哈哈哈哈”乞丐疯狂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祁瑾言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暗,去查查这件事!”祁瑾言离开地牢的时候说道。
“大人他怎么办?”地牢的头头问道。“剐了,喂狼!”仅仅四个字,却让大汉浑身一震。
听雨轩中,秀鸾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于让面不改色的林梓涵动摇了。“秀鸾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努力想让你跳出这个圈子,到了合适的时候再替你寻一个依靠好好活以后得日子。”林梓涵说道。
“娘娘,奴婢也是金国人,奴婢身上背负着家仇。”秀鸾的话仿佛一个惊雷,把林梓涵楞在当场。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让秀鸾去做这些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顺从。
现在想想,怪不得当初为什么出嫁一定要带着秀鸾了,原来林安早就安排好了。“爹,您究竟做了多少,这让女儿如何报答。”林梓涵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