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蕊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沈夫人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是祁瑾泰亲自让人把沈夫人接到宫里来的,现在如今的这个样子又是为了什么?不管她如何哭诉求饶,祁瑾泰都没有看她一眼。
“娘娘,您怎么了?”秀儿慌乱的声音传来,祁瑾泰直接就对无安说道:“送皇后娘娘回景仁宫,没有朕的命令,生产之前不准踏出景仁宫一步,也不准任何人去探视,若是皇后娘娘想以绝食反抗,那就用灌得。”
“还有,宫里任何人不准透露消息给她,若是让朕知道了,绝不轻饶。”祁瑾泰说道。无安立刻点了点头,把昏迷的沈心蕊带了回去。秀儿本来一同回去的,却被祁瑾泰扣了下来说道:“皇后娘娘最近可有食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品什么的?”祁瑾泰问道。
“回皇上,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景仁宫的所有膳食都是从御膳房而来的,包括所有的药品也是经手太医院。所以奴婢不知道,还请皇上恕罪。”秀儿跪在那里有些心惊胆战的说道。
“好了,你起来,你这主子也要多休息,所以你也回去吧!”祁瑾泰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法场。“时辰到了吗?”祁瑾泰问道。安烨老早躲在一旁,一听见祁瑾泰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回皇上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您看他们?”祁瑾泰很是随意的说道:“都是罪人,不在乎多一盏茶还是少一盏茶了。”
“皇上有旨,行刑!”无安拿起令牌直接丢到了地上。老早就准备好的刽子手亮出他们的大刀,明晃晃的刀身上面挂着晶莹的酒滴。沈夫人首当其冲,其他人都是哭哭啼啼,可是沈夫人没有,就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一样,眼神都暗淡了很多。
就在刽子手手起刀落的一瞬间,一只箭直接穿胸而过。“咣当”刽子手轰然倒下,血溅了一地,刀落在了沈夫人的身侧,一缕青丝也落了下来。而那只箭就钉在了祁瑾泰身后的屏风上,箭尾的羽毛也被染成了红色,粘稠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
原本安静的法场,瞬间就炸开了锅。“啊!!!!”场面一度混乱,不少百姓都跌倒了。无安更是脸色一变。“来人,护驾!”荆南带着祁瑾如和白玲来到了祁瑾泰的身边,场面瞬间就更加紧张起来了。
“不用紧张,没事的,你们两个人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祁瑾泰看着祁瑾如说道。“好的,不对,青雨呢?”祁瑾如反应过来的时候,青雨已经不见了。“算了,她不会有事的,你们小躲起来。”荆南说道。
祁瑾如点点头拉着白玲白玲躲了起来。“荆兄不害怕吗?”祁瑾泰突然问道。“你当我这北外大将军是纸糊的不成?”荆南眉毛一挑。“呵呵!”祁瑾泰实在没有绷住。“今日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你试试。”沈从文一身黑色长袍,手持弓箭,出现在法场外围。
此刻,法场原本围观的百姓都逃的一干二净。“沈大人别来无恙,这份礼物还喜欢吗?”祁瑾泰坐在椅子看着沈从文笑着说道。此刻沈夫人转过头看着一身黑衣的沈从文,眼泪决堤。“看来沈夫人有话要说,无安帮帮他。”祁瑾泰说道。“是!”无安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把绑着沈夫人的布条撤掉。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家破人亡?你看到了吗,因为你你的女儿被变相囚禁了,因为你沈家这些年来所有的所有,你对得起沈家先主吗?你对得起这些为你了付出生命的家丁吗?你凭什么这么自私?”一向温润的沈夫人,在这一刻再也受不了了。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沈心蕊,那么现在沈夫人是真的扛不住了,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受够了。人都是自私的,当最后的结局都不满意的时候,也许真的只剩下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沈夫人只是攒够了失望而已。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我会把蕊蕊也带走的,你相信我,我们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杀了他,这天下就是我沈家的了了,到时候让谁死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他们也不用死了。”沈从文似乎有些疯魔,想要靠近沈夫人。
但是后者却退缩了,含着眼泪的沈夫人慢慢的往后退,眼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和拒绝。“你不要过来,你不是那个他了,你不再是一心只为别人着想的他了。”沈夫人摇着头说道。沈从文脚步猛的一顿,眼里有东西不可置信。
“清正廉洁?那就是个屁,想我沈家世代为祁国,为皇室,尽心尽力,到头来的下场不过是满门抄斩,凭什么?他一个黄口小儿,他也不想想是谁扶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如今,我也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东西。”沈从文大声的吼道。
“荒唐!朕一再对你忍让,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顾念着沈家世代忠臣,不然你以为你和皇后做的那些事情难道朕不知道吗?从一开始的所有,到最后不惜牺牲你女儿的生命,去巩固你沈府的地位,你还敢说是为了祁国,为了皇室。你当朕是瞎子还是聋子?”祁瑾泰很气愤的说道。
“你为了让沈心蕊在后宫地位稳固,让她怀有龙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药的副作用?一旦服食,她生下孩子就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你再辅佐她的孩子上位,做一个傀儡吗?你联合安烨背后做的那些当朕瞎吗?”祁瑾泰一一列举。
一旁的安烨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立刻跪在地上说道:“皇上饶命,皇上臣也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还请皇上看在安嫔娘娘的份上,也看在老臣跟在先皇身边多年,请皇上饶命!”安烨把祁峥寒都抬了出来,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你可知安嫔为何突然会被降阶级?”祁瑾泰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这个狗皇帝,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安烨像极了一个泼妇,能骂的都被他骂了。“来人,他太吵了,记住把他的舌头赏给沈大人。”祁瑾泰说道。
“啊!不要啊!”简直想象不出来,堂堂一名武将,沦落成这个样子。“啪啪啪,好一出大戏,不愧是祁峥寒的种,不失他当年的风范。荆南是吧!当年你的生父生母可就是死在他的父亲手中,你现在与国仇家恨的人为伍就不怕他们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吗?”鬼老激将道。“还真是有劳鬼老操心了,不知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的?还是说……”荆南反击道。“你住口,黄口小儿,这北外祁国,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完那人猛的一下撞了过去,好在荆南躲得快,不能铁定受伤。
“做梦!”荆南说了一句也迎了上去,沈从文则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把人抱到一旁,解开绳子,柔声的安慰着。可是沈夫人却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躲开。“沈大人还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也是死囚最后一个心愿。”沈夫人说道。
荆南和鬼老动起手来,丝毫不相让,可是荆南还是落在下风,一点便宜也占不了正巧这个时候,许言这个时候出现了。“荆南,闪开!”许言说道。后者原本就要到他面前了,只因为许言喊了一下,鬼老分了神,长剑就这么深深的刺进许言的肩胛骨,雪就像是水一样不要命的流出来。
荆南看着身前中剑的人,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对面的鬼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怒火中烧,荆南抬起脚一脚就把鬼老踹了出去。许言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跪下,被荆南扶着躺在地上。
先前就因为给莫轩换血已经很虚弱了,如今这一剑更加是雪上加霜了。“先生,先生你没事,先生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荆南有些手忙脚乱,因为他知道对于莫轩来说许言有多重要,他不能让许言受伤害。
“你没事吧!”鬼老手里拿着剑,语气沙哑,看着躺在那里的许言有些不知所措。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之前欠你的,今日一笔勾销了,从今日起你是你,我是我。”许言很艰难的说道。
“我……”鬼老欲言又止。许言挣扎着,靠着荆南努力的支撑起来,荆南把人架了起来。另外一边,沈夫人拒绝了沈从文的搀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自从嫁到你沈府,不能说是为了你沈府做了什么,但是我问心无愧,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沈夫人撕下衣服的一角,扔在了沈从文的脸上。
后者一脸的不敢相信,几度欲上前都被沈夫人的行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好一出戏,沈大人这般,不知道这接下来你可还有别的要说的,没有朕可就替你谢幕了。”祁瑾泰坐在那里说道。
“你住嘴!”沈从文恼羞成怒的指着祁瑾泰说道。“大胆,来人把罪人沈从文给拿下,沈府上下一律满门抄斩,立刻行刑。”无安说道。在场的侍卫立刻就围了上去,沈从文一把拉过沈夫人,同时躲避围上来的侍卫。
沈夫人一边挣扎,一边被沈从文拖着。“你放开我,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女儿要照顾。”沈夫人低声的说道。沈从文瞬间就明白了,手轻轻一松,沈夫人就被丢在了一旁的没有人的安全地方。沈从文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出手颇为吃力。“沈大人还是放弃抵抗吧,这样也会少受一些罪。”祁瑾泰笑着说道。
沈从文根本就没有空去理会他,只是奋力的抵抗凌厉的攻击。沈从文一个反手躲开攻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踹了一脚,沈从文懵哼一声,捂住被踹了一脚的地方,脸色一变,神情十分痛苦,可是根本就来不及给他时间去反应疼痛,下一轮的攻击已经在眼前了,沈从文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吾命休已!”
“蹭……”沈从文耳边传来了,武器相互碰撞的声音,自己却没有任何的痛感。睁开眼睛,才发现,鬼老替自己挡下一剑。“情况有些不对劲,先行撤退,保命要紧。”鬼老头也不回的说道。“好!撤!”沈从文有些吃力的爬了起来,握紧手里的剑说道。
“好!”鬼老猛地抽回自己的剑,压倒性的一脚直接就把他们转身就走,祁瑾泰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的逃走。“禁军何在?给朕把这两个逆贼拿下。”祁瑾泰的话音刚落,鬼老和沈从文就被包围起来了。
“遭了,看来是早有预谋。”沈从文咯噔一下,下一秒迅速做出了反应,立刻和鬼老背靠背做出防御的姿势。“看来你我今日要么功成身退,要么名垂青史了。”鬼老打趣道。“那就试试看。”沈从文话刚说完,两人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
“皇上,我得送许先生回去了,我怕他撑不过去了。”荆南扶着许言说道。“好,朕派人送你们回去。”祁瑾泰看了一眼许言说道。“树大招风,容易给姐姐惹麻烦,我很快回来。”荆南说道。祁瑾泰点了点头,荆南这才离开。
荆南刚带着许言离开,无安十分惊慌的走了过来。“皇上,死牢失守,祁王失踪了。”祁瑾泰愣了一下,随即吩咐道:“守住城门,捉拿犯人祁瑾言。”“是!奴才这就去。”无安退了下去,祁瑾泰脸色很不好的坐了下来,沈从文他们依旧在反抗,只是体力似乎就没有那么好了。
荆南带着许言一路狂奔回到了酒楼,刚踏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眼前又怎么会想到别的,此刻他只想把许言安稳的带回来而已。可是事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等他把许言安顿好,想去找胡太医,可是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就算封城,就算没有客人,至少该有小二在楼下才对。
刚才进来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遭了,姐姐!”荆南想把许言带走,可是许言却阻止了。“我现在在这里很安全的,不用担心我,你快去找你姐姐,她很虚弱,经不起一点点的伤害。再说了,我一个大夫,总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吧!”许言安慰道。
面对这两难的选择,荆南实在难做。“快去,不然她有危险。”许言又说了一次,荆南这次到是没有犹豫,把许言需要的东西都给他准备好,这才起身离开。而此刻刑场上沈从文和鬼老是彻底不行了,两人都有负伤。
“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乖乖的束手就擒,说不定朕还会从轻发落,不至于连累她人,你说是不是啊!沈大人!”祁瑾泰说道。“今日就算杀不了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老夫会在这天上看着这祁国在你的手里破败落寞。”沈从文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说道。
“是吗?”祁瑾泰拿起身旁的弓箭,伸手拉开了,对着沈从文的胳膊,没给他闪躲的时间,直直的钉进拿着剑的手。“咣当!”剑掉在了地上,沈从文捂着伤口,眼神怨毒的看着他。“这花落谁家还不清楚呢,你的结论是不是太早了。”一个声音闯入了刑场,祁瑾泰的脸色一变,果然他还是来了。“来人,给朕把这个犯人拿下。”祁瑾泰直指着前方出现在尽头的男人说道。
“二弟是不是搞错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权利限制朕?”来人正是失踪了的祁瑾言,他的身后正是带兵围堵城下的暗。“保护皇上!”无安带着仅剩吓得一队人挡在祁瑾泰的身前。“别慌啊!朕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落难期间,承蒙二弟照顾,如今朕自然是不会亏待二弟的。”祁瑾言一改往日形象,言语极为轻佻。
“你就不怕朕亲手了结了你吗?”祁瑾泰阴沉着脸说道。这突发事件是祁瑾泰没有料想到的。当初祁瑾言被抓,手上所有的兵力都交了出来,承接人恰好是沈从文,当时他的两个暗卫都归隐了,可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
“朕堵你不敢!”祁瑾言急剧嘲讽的语气,挥了挥手,下一秒祁瑾泰彻底怒了,就想上前,却被无安死死的拉住了。“皇上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他自己的王妃,更何况,还怀了他的孩子,虽然现在孩子没有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无安劝说道。
“怎么样了?二弟可考虑清楚了?是要这江山,还是朕手里的美人。”祁瑾言一把扯过那人,祁瑾泰的心狠狠的揪着。“朕的亲弟弟,惦记着朕的女人,你说朕得多大的心?”祁瑾言看着莫轩说道。
莫轩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头晕目眩。祁瑾泰看着脸色苍白,就要昏过去的人,拳头握的紧紧的。“你放了她,什么都好商量,她生病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祁瑾泰说道。“哦是吗?怪不得这么虚弱,朕把她带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反抗。”祁瑾言捏着莫轩的下巴说道。
“你住手,她刚失了孩子,那孩子是你的。”祁瑾泰说道。“你住嘴!你说是就是,你以为朕是傻子吗?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祁瑾言满脸的厌恶。“一个不惜为了权利,爬上朕得床的人,你觉得朕会相信。”祁瑾言的话就像刀子狠狠的扎在莫轩也就是林梓涵的心上。“原来,是我输了!”林梓涵笑的凄凉,慢慢的借助祁瑾言的胳膊力量努力的站直。
“皇上,不必为了一个死人浪费一兵一卒,也不要轻易的交出所有,因为他不可能会放过你的。”林梓涵看着祁瑾泰说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不能让你受这份罪。”祁瑾泰立马就反驳道。
“好一对有情人,若是今日朕不成全你们,可还就真的对不起你们了。”祁瑾言就像是在看戏一样,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不少。林梓涵忍着痛,看着祁瑾言笑着说道:“知道吗?从嫁给你开始,我就厌恶你。”祁瑾言脸色刹那变得惨白。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她还是江山!”祁瑾言说道。“你别伤害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祁瑾泰相信若是他再不答应,林梓涵的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皇上!”无安叫了一声,却没有多言语,因为他知道,他根本改不了什么。
“来人把他打入死牢!”祁瑾言就像是一个胜利着一样,祁瑾泰和无安被人带了下去。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感觉的到林梓涵对她担心,也感觉到她的伤心。而这一切都被赶回来的荆南目睹了,看着林梓涵的状态,他只能隐忍下来。“此次各位都功不可没,今日是个大时间,都先回宫吧!来人,把沈从文和鬼老送入死牢!哈哈哈哈哈!”祁瑾言说道。“微臣想知道微臣做错了什么?”沈从文一个反问。
“以下犯上,身为臣子公然对皇族行凶。”祁瑾言冷着脸说道。“黄口小儿莫要太嚣张了,是吧!不然容易失去点什么。”鬼老阴测测的说道。“江湖和这天下都是朕的,鬼老觉得朕会在意你的威胁?”祁瑾言说道。
“那就不奉陪了。”说完鬼老笑了笑原地消失在沈从文身边。“呵呵,传说中鬼老果然名不虚传。”祁瑾言笑着说道。“来人起驾回宫!”祁瑾言抱着林梓涵说道。“是!”一行人往皇宫方向走去。“皇上,这个他们该如何处理?”一个人看着沈府的人问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斩立决。”祁瑾言头也不回的说道。
萧索的刑场,跪在那里的犯人和巡逻。得到了命令,原本寂静的刑场就只剩下呜咽声。风轻轻的刮过,散落在风里的就只剩下血腥味。一直躲起来的祁瑾如和白玲再也忍不住了,好在刑场也没有人了。
“哇哇哇!!!”两人忍着眼泪蹲在一旁的角落里吐。荆南自然是听到了声音,快速的走了过去。两人都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祁瑾如一头扎进荆南的怀里。“相公,怎么办,嫂嫂,嫂嫂会不会危险?对了还有二哥,他也被抓起来了。”祁瑾如已经有些方寸大乱了,稀里糊涂的说着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嫂子,你先别哭,我们得想好对策,先找个地方暂时落脚再说。”这个时候白玲显得冷静多了。而荆南只是把人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玲儿说的对,我们先回客栈,许先生还在那里等着我们。”荆南安慰道。
“好!”三人快速的往酒楼的方向走去。而另一边,祁瑾泰被关进了死牢,可笑的是这间牢房,之前关的是祁瑾言。果然报应不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林梓涵。
“皇上,您别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他的隔壁无安安慰道。祁瑾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担心谁?”无安笑了笑说道:“好歹也跟着皇上一阵子了,若是在不了解皇上,那奴才才该死。”“是吗?我都不了解自己。”祁瑾泰低着头坐下来说道。
“这江山你原本就不想要,若不是为了她,想必皇上也不屑这位置吧!”无安说道。“或许吧!”祁瑾泰叹了口气说道。皇宫里,祁瑾言直接把人带回了林梓涵之前住的地方,当他看到宫门前的名字的时候,脸色一变,随即吩咐人让人把牌匾扔了。
“从此以后,这里叫芳华宫!”祁瑾言说道。“是!”身后跟着的人都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说道。也许真的让人改变的不是身份,而是处在什么位置。“去把胡太医叫过来。”祁瑾言把人放在床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所有人都撤了出去,整个芳华宫就只剩下他和昏迷的林梓涵。“微臣参见……”胡太医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她到底怎么了?”祁瑾言看着躺在那里的人问道。“堕胎,加上毒素并未完全清理干净,身子极其虚弱。”胡太医说道。“毒素?”祁瑾言问道。“是的,若不是强制性的拿掉她的孩子,毒入骨髓,便回天乏术。”胡太医说道。“朕命令你,一定让她活着。”祁瑾言说道。
“这是自然,微臣入熬药了,微臣告退!”胡太医说道。祁瑾言则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让你受苦了!”祁瑾言就这么坐在床边,拉着林梓涵的手,嘴里呢喃道。这样一坐,就是坐到了天黑。
还是胡太医端着药走进来把祁瑾言吵醒的。“药好了,趁热喝了吧!”胡太医说道。没有称呼,没有行李,可是祁瑾言却没有怪他。接过药碗,祁瑾言想要喂她,可是昏迷中的人,根本吃不下药。
见状胡太医识趣的退了出去,祁瑾言喝了一口药,俯身喂她。这个时候,林梓涵却醒了。场面一度尴尬,祁瑾言却没有退缩,强制性的把药喂了。而后者只是木然的接受了,没有任何的反抗,眼神空洞。
祁瑾言非常厌恶林梓涵这个样子,心里的火蹭蹭的往外冒。“既然醒了,药就自己吃,若是你死了,朕去折磨谁。”祁瑾言把人扶起来,把药碗塞进了林梓涵的手中。后者端起碗仰头喝完,没有一点犹豫。
“不怕朕下药?”祁瑾言说道。“我死了,皇上不就没得玩了!”林梓涵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还了回去。祁瑾言噎了一下,随即起身说道:“好生歇着!”转身就要走,却被林梓涵叫住了。
“无心去哪了?”虚弱的声音传来,祁瑾言头也不回的说道:“死了!”“恭送皇上!”林梓涵高声的说道。祁瑾言这才走了出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梓涵现在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而这一场巨变,身在景仁宫的沈心蕊和沈夫人完全不知道。“娘,你为什么不跟爹走?”沈心蕊听完沈夫人的话有些懊恼的说道。“我走了,你就真的只剩你自己了,让为娘如何忍心?”沈夫人眼泪纵横的说道。
“我如今有孕在身,皇上也不会那我怎么样,只要生下皇子,我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沈心蕊说道。“但愿吧,你早点休息。”沈夫人把人弄去休息了,自己则坐在正厅坐了一夜。
而荆南带着两人回到酒楼的时候,许言已经走了,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药品少了。“现在的局面,祁瑾言肯定会全城追捕我们,所以现在只能蛰伏,想办法联系驻扎在山里的兵,顺便了解一下皇上的情况和姐姐的情况。”荆南说道。
“好,天一亮我就出去打听消息,我的目标不大,所以会方便些。”白玲说道。“一切行事都要小心些。”荆南说道。终于有一次,荆南没有否定自己了,想到这里白玲至少觉得,自己也许用另外一种方式也可以让荆南记住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白玲点头道。“大家先休息,养精蓄锐。”荆南说道。三人这才回房休息。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城里的百姓就炸开了锅,而白玲也收拾好自己出了酒楼。上了街,到处都是议论昨日事情。严词激烈的,甚至都快动手了。
“干什么干什么……”很快巡逻的兵士制止了,他们才散了开去。白玲索然无味,又不能太张扬,只得来到一个茶馆前,叫了一壶茶坐下来观察,这不坐不知道,这茶馆简直是太棒了,诸多的穷酸秀才齐聚一堂,随时发表自己的意见。
而另一边,祁瑾言穿戴整齐,来到了大殿。“吾皇万岁万万岁!”下面的大臣行礼道,只是有几位并没有行礼。“怎么?几位爱卿对朕有何不满?”祁瑾言问道。他们也不说话,只是这么站着。
“说不出来?”祁瑾言笑着说道。“那朕告诉你们,这个位置,谁有本事谁坐,无非都是为了祁国好,若是几位爱卿还是不能接受,朕可以成全你们。”祁瑾言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其中一个带头行礼,其余的也都跪了下来。
“起来吧!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祁瑾言说道。“皇上,现如今牢里的那位就是个毒瘤,一日不除,就有隐患。”底下的人说道。“恩!不知爱卿有什么好主意,毕竟,他也是我的兄弟,不能太绝了。”祁瑾言问道。
“不如让他去守皇陵,无传召圣旨,一律不得出地宫。”那人说道。祁瑾言愣了一下,定睛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人。“就按照你说的办!”祁瑾言说道。“是!微臣遵命!只是皇上,沈从文如何处置?”那人又问道。
“三日后问斩!”祁瑾言没有任何犹豫,“那前皇后和沈夫人?”“毕竟怀的是皇室的种,那就让她这辈子都别出来了,至于那个沈夫人,留着一起陪着吧!”祁瑾言说道。“是!”那人这才退了下去。
“皇上,坊间谣传您风行极差,说您大逆不道……总之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另外一个人说道。“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到时候自己就不会再说了。”祁瑾言说道。“可是,毕竟有损皇家声誉。”那人试图在说道。
“恩!随他们去吧!各位还有问题吗?”祁瑾言说道。“皇上,芳华宫里的那位,您不能让她就在宫里。”底下的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致口泾说道。“退朝!”祁瑾言脸色一变直接走了。
“皇上还请三思!”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一切,祁瑾言出了大殿直奔芳华宫。刚到芳华宫,就看见宫女忙的不可开交,不停地进进出出。他心里咯噔一下,快速的走了过去,却被一个嬷嬷拦了下来。
“皇上,恕奴婢无礼,您不能进去,晦气。”嬷嬷说道。“荒唐!”祁瑾言斥责道,抬脚就要走进去,却被胡太医制止了。“皇上还是外面等着吧,您进来容易分散微臣的注意力。”胡太医说道。
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自然也只能听太医的。足足一个时辰,胡太医才走了出来,随着他出来的,还有宫女端着的一盆盆血水。“究竟怎么回事?”祁瑾言问道。“皇上急也没有用,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清清体内的秽物。”
“可是,恐怕日后她当不了娘了。”胡太医的下一句让祁瑾言直接楞掉了。“强制性的堕胎,她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若是再有孕,会一尸两命的。”胡太医解释道。“好,你下去吧!”祁瑾言说道。
胡太医这才起身那些药箱离开了。祁瑾言坐到她旁边,抓着她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参见皇上!”就在祁瑾言出神的时候,林梓涵已经醒了,苍白着脸,挣扎着要起来。“你就这么厌恶朕?”祁瑾言强制性得让她看着自己。
“皇上想多了,还请皇上自重,我与皇上已经没有关系了,有的也只是旁的关系。”林梓涵说道。“是吗?朕就让你知道,你和朕是什么关系。”说着就扯林梓涵的衣服,大概是被气的冲昏了头脑,都忘了林梓涵现在的身体不好。
“皇上!”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祁瑾言直接骂道:“滚!”“皇上,城中有大批的江湖人士,属下……”祁瑾言这才起身开门走了出来。“怎么回事?”祁瑾言问道。“属下不知!”暗跪在那里说道。“回御书房!”祁瑾言走了,林梓涵这才起身光着脚,来到门前,看着有些久违了的宫廷大院。
城中的花楼里,秀冬神情很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先生她没事吧?”秀冬看向一旁熬药的人问道。“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事了。”说话的正是不见了的许言。而躺在那里的正是青雨,也就是无心。
无心从法场逃回去,不巧的是正碰上祁瑾言带着人来抢林梓涵,几个回合不敌,受伤她只能跳窗而去,眼睁睁看着林梓涵被带走,跟踪的途中体力不支昏倒,被许言发现带到了花楼来。
只是这里也不是长久之地,老鸨随时随地会发现,现在必须等她醒了,然后两人快速离开。“咚咚咚!女儿啊!你这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做什么?这外面的人都等着了,你现在给我掉链子,妈妈可是要生气的。”老鸨尖细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我去应付,等我回来。”秀冬说着起身从内室走了出去,一开门老鸨就拼了命往里面挤,秀冬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妈妈走吧,今个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秀冬笑着说道。老鸨这才喜笑颜开的随着秀冬往外走。
“女儿啊!你这穿的也太素了,我就得你不是有一个彩虹披肩吗?我去给你拿,你且等着啊!”说完不给秀冬反应的机会,快速的往回走。秀冬暗道一声糟糕,快速的追了上去。
老鸨推开门径直走到里屋,拉开了床幔,空空荡荡的,只有中间那里有一方披肩,颜色鲜艳。老鸨皮笑肉不笑的拿起披肩回身给秀冬披上。“这才好看嘛!”说着拉着人就往外走。“还是妈妈想的周到!”秀冬感觉自己整个人不是自己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们走后,许言带着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还好我机灵。”许言拍着胸脯说道。“义父果然高明!”无心虚弱的声音传来,吓得许言差点撒手。
“有没有好点?把药喝了。”许言扶着她坐下,把熬好的药递给了她,好在药的味道很淡,混在脂粉味里,完全察觉不出来。无心接过药快速的喝完,擦了擦嘴。“义父,姐姐被祁瑾言带走了,我怕他对姐姐不利。”无心说道。
“嗯嗯,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不能给秀冬惹麻烦。”许言说道。无心这才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