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跑到那另一边上的油纸包面前，小心翼翼的用着筷子夹了起来，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布兜，往里面一装起来。“这东西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来什么名头，但是可能性不大。”
“切，你刚才要不是手抖了，眼下怎么就只剩下这一点点。”凌可又开始嘲讽起来他。
高阳本来还想骂他两句，但是这一抬头，看到的是轩辕澈那一张嘲讽人的俊颜，当下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顿时就把那话给憋回了肚子里面。
得，顶着那一个冷面阎王的脸，自己忍着还不行么！
“不过这头牌也不过如此啊，人长得一般也就算了，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她的品味简直是……”凌可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花想容身侧趴着的那个身材臃肿的仿佛发胀的面团一般的男人。“简直是不敢恭维。”
“嘿，说不定人家就好这一口呢！”高阳收拾好了东西，瞥了一眼那趴着的两个人，“估计还得睡上一段时间，这药效本来只有个三四成，给我刚才那么一鼓捣……变成了最起码八成。”
说着说着，高阳又是不屑的朝着那王宣合的脑袋上垂了一下。“还敢算计你爷爷我，真是不知好歹！”
凌可冷眼看着他在那里作威作福，等到他玩够了，这才悠悠的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你说谁？”高阳指了指王宣合的脑袋，“这个小胖墩？”
“小胖墩……你可真敢说。”凌可啧啧有声的摇着头，“知不知道京都里面除了煜王爷产下的那个钱庄以外，京都还有哪个钱庄最厉害？”
高阳老实的摇头，“我得到的都是宫里的俸禄，银钱也都是从宫里面弄出来的，得了俸禄我就收在自己的小库房里，根本没机会出去外面的钱庄去溜达一圈，所以你说的这个……”
高阳是表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虽然晓得轩辕澈名下的产业很多，基本上各行各业都涉及到一点，轩辕澈虽然一直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待着，但是商业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光是他名下的那个酒楼，每年纯利润都能赚上好几千万两，根本不用说再加上其他的产业了。
凌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没这么指望他这个榆木脑袋除了对医理的兴趣之外，能够多关注一些别的东西。
当即就直接道：“好吧，就跟你这么说，除了煜王爷名下的那一个钱庄之外，还有一个鸿雁钱庄，开的规模基本上和煜王爷的齐头并进。京都之中在这方面的霸主也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一听说是和轩辕澈的对比，高阳就听明白了。“哟呵，那这个小胖墩还挺厉害的啊。”
“你还叫人家小胖墩？”凌可都要被他搞得笑出来了。
“叫他小胖墩怎么了？反正他现在睡得香甜，先不说听不见我对他说了些个什么话，他就连我叫什么、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还怕他不成么？”
凌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不想理会他。
凌可站起身，兀自越过高阳往前走，走到那巨大屏风之后摆着的宽大鸳鸯床边上。
“哎，你干嘛去？”高阳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见凌可立在那里凝眉思索着，用的还是轩辕澈那一张脸，不由得就感觉有些厉害起来。
凌可家里这祖传的技艺真的是绝了，就连自己这跟了轩辕澈好多年的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轩辕澈的习惯，或许根本就发现不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煜王轩辕澈。
他这个人皮面具做的成功，基本上已经是个十足十的相像，尤其是那一皱眉、一抿唇之间，更是像极了轩辕澈在的时候思索的神韵。
原本还想着说几句俏皮话的高阳，不由得的就噤了声。
他娘的，看着轩辕澈的那一张脸，他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做。
杀伤力简直是太大了！
不过这个人皮面具就算是做的再成功，自己也没有机会去学，本来还想趁着机会偷偷地偷个师什么的，但是这凌可却是和轩辕澈学了个十足十的精明，每一次都发现了并把自己给丢出去，让他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每一次制作的过程吧，还不允许人在一旁看着，非得偷偷地去了凌可那秘密基地里面才能够做出来。
高阳有时候还在想着，这个家伙是不是用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做出了那样成功的人皮面具来，不然的话，干嘛还死死地揪着“祖传技艺”的名头，死活都不肯让人知晓？
不过到底是不是这样，高阳也就只能在心里猜猜了。
“这一次过来，好想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凌可这么说着。
高阳却是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你看——”凌可指了指那床榻，然后又一指背后不省人事的一对男女。“发现什么没有？”
高阳左看看、右看看，视线从凌可指着的方向，
“……我发现了你奶奶个腿儿！”高阳怒骂出声，“你他娘的就不能说人话？”
光是这用手指来指去的，他能知道些个什么东西？
“啧。”凌可鄙夷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以来，都跟在王爷的身边学了些什么东西。”
“嘿，那你跟在哥哥的身边，可会看病？可会包扎？恩？”高阳一股脑的接连三个问句直接冒了出来，凌可自知自己在脸皮厚的程度上面比不过他，哼哼了一句，兀自继续道：“床上
有东西。”
“什么东西？”
凌可脸上忽然有些微微的不自然。“白、白布……”
“哦，还真是有，然后呢？”高阳仔仔细细的往着床上看了一眼，确认了之后又问道：“然后怎么了？”
凌可被他逼问的急了，顿时就是一顿恼怒，愤愤的瞪着他，吼道：“你他娘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好好说话不行么，吼我干什么，真的是……”高阳一见轩辕澈的那一张俊颜暴怒，霎时间是不由自主的就缩了缩脖子，哼哼着说道。
凌可朝着他狠狠地一翻白眼，决定自己先不跟他计较了，说正事要紧。“来这里之前被管家好生的灌输了一番知识，虽然没什么用，但是里面一条消息说得，是这个凝香阁的头牌花想容，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主。”
“说好了卖艺不卖身，首先吧，一个青楼女子傍上了有钱人这不稀奇，谁还没有两个姘头帮着撑场子呢？前段时间京都里面还传着这个女人对咱们王爷情有独钟，这消息才传出来多久啊，姘头就带着人过来邀人赴宴了。”
“你是说……”高阳还是有些似懂非懂的。“这女人……想再见轩辕澈一面？所以才带了这个姘头过来？”
凌可点点头，“不过，我的意思是指，是姘头把这个女人给带了过来，而且很有可能是这个头牌故意要求的。”
高阳被他这么一说，鬼使神差的就回头看了一眼那鸳鸯床上的花样，视线最后停步在那一张洁白无比的白布上面。“那东西……”
他忽然有些明白，刚才凌可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说话不自然了。
他娘的，那东西不就是女子用来破身时候，身下垫着的用来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吗！
“我靠——”
终于明白了的高阳，霎时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污了眼睛一般，忙马不停蹄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一边用手捂着眼睛，一边的控诉着：“你他娘的这么知道的这么多？”
刚才还不自然着的凌可，一见这傻了吧唧的男人终于反映过来的场景感觉甚是有趣，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因为我学识渊博。”
“呸——”高阳狠狠地朝着他的方向啐了一口，“忒他娘的不要脸！”
“彼此彼此。”凌可朝他一拱手。
“那看这个情况，这个女人是想和轩辕澈睡上一次？”高阳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兄弟，你说反了。”凌可非常好心的纠正他，“不是想和王爷睡上一次，而是她想要睡王爷一次。”
“……有什么区别吗？”高阳表示很无奈，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
他的强项在治病救人的方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他真的不擅长，也不喜欢。
“之前还在怀疑着王爷为什么让我过来，眼下倒是发现了……”凌可幽幽一叹，“王爷早就发现这里面有诈，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这才让我过来探探风声。”
“那你真是王爷的好手下。”高阳认真的称赞着他。
凌可最烦的就是他那一张嘴，但是也习惯了，顿时就是理也不想理会。
兀自上前去，一把拉着那被高阳称为“小胖墩”的王宣合，深吸一口气，顺着他的背部往下一使劲儿，就让他整个人都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你干什么啊？”
高阳看着他那一副瘦弱的小身板扛着那么一个……庞然大物，真的是非常吃力。
而且那一张明显看着有些不堪负重的脸……还是轩辕澈的。
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都怪异的很。
凌可一边把王宣合往床榻上的方向去背着，一边冷哼道：“别光看着不动，另一个给你，都给我搬到床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