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文拉着林纨前去八王爷府里的正厅,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惯例他们都是要在正厅吃饭的。
公西文的娘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后来八王爷也只再纳了一个妾,并未续弦。妾是不能在正厅吃饭的,是以眼下偌大的饭桌上只有三人。
“八王爷,新年快乐。”林纨朝八王爷福了福。
“嗯,坐下吃饭吧。”八王爷没说什么,还招呼林纨吃饭。
林纨心里有些感动,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公西文肯定做了许多努力,否则凭她的身份,八王爷不可能不说什么。
林纨吃了六个汤圆,又吃了些菜头,便放下了筷子。八王爷和公西文吃的也不多。等三个人都吃完,八王爷说道:“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大早又去祭祀,我先去睡一会。你们俩自己去玩吧。”
林纨告别了八王爷,公西文拉着她往府外走。
林纨问道:“怎么了?去哪里?”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扮男人,明天你就去林海富家中,待到正月十六,国子监便会开学。新生一一都去了,你也去报道,然后住进国子监里。以后你可要好好打扮了,等我哪天来到国子监,被国子监一女子吸引,然后两人心意相通,不久我便下聘,择日完婚。怎么样?”公西文转头问林纨。
林纨哈哈大笑:“你戏本子看的够多的呀,写的不错。”
公西文也满意点头:“我也觉得我编的甚好。”
第二天,林纨便由风萏、风致、林思跟着,去了林海富家中住下。林海富看着十分老实,他之前就已经吩咐别人新清扫了一个小院,林纨就住进那小院子里。
林纨看林海富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他怕的是公西文而不是自己。
“你不要怕,我只是住几天,等以后去了国子监念书,你便安心照料你的女儿。她还好吧?”林纨问道。
林海富感激地点点头:“文贝勒派来了宫中御医,我女儿动了动手指。虽然现在只是动了动手指,我相信她很快便能醒来。”
林纨笑道:“那便好,真是恭喜你了,守得云开见月明。”
林海富连连摇手:“该是我谢过您才是。”
林纨带了很多书来,沉下心来慢慢翻看,很快便到了正月十六。
林纨坐上马车,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女子服饰,脸上涂了些胭脂,还抹了口脂,看着十分明艳动人。
马车上跟着林思和风萏,三个人驾着马车去了国子监。
一到国子监门口,果然人山人海。今天第一天开学报到,家中有钱的都是好几辆马车送的。有些外地的还需住宿,带的东西就更多了。
“你去看看是否需要排队。”林纨那对林思说道。
林思便下了车,不一会他拿了个个纸片回来,“前面还有三十人,估计得等一会。”
“那便等等吧。”林纨并不着急,坐在车里竟闭目睡了起来。
林思不时下车查看,等轮到林纨的时候,林思驾着马车到国子监门口,然后风萏将林纨扶下了马车。
门口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一下,眼看马车里下来的这位小姐,肤若凝脂,眉眼动人,樱桃小口微微张着。林纨环视了一下,双手放在小腹,裙子不动,礼仪十足地走进国子监大门。
“这是哪家的?”等林纨一进门,旁边讨论之声便纷纷响起。
“好漂亮!”“真美啊!”
“哎,听说是林海富的女儿。”
“林海富是谁?”
林纨并不知道她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讨论。此时她走进国子监大门,往报到处走去,将手中竹牌递上,“你好。”
那人抬头,林纨一看,正是以前“闲坐雅读”门口收钱的学生。那人并未认出女装的林纨,但他看到林纨后似是被她的美貌震惊,耳朵突然变得绯红。
“你……你好。你以后住……住在女生院子里,玲珑师妹会带你过去。”那人结结巴巴地说完,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女学生。
那女学生看林纨生的如此美丽,那收费的男生又是如此害羞神态,像是有些醋了,脸色不太好看。名叫玲珑的女生将林纨往后带去,众人走了片刻,到了一个院子,名叫“芙蓉院”。
玲珑语气不太好:“这里便是住宿的女生所在的院子,你的房间是在十八号,里面基本的东西早就备齐了,要是缺什么就自己添置。”
“好,谢谢师姐。”林纨朝她笑笑,带着风萏和林思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天只是简单的报道,下午玲珑又送来一张课程表,“我们一般十天休沐一次,这个月的课程表先给你,以后每个月都会发新的。”
林纨对玲珑道了声谢,一旁的风萏拿了个红包出来,递给玲珑。
玲珑问道:“这是做什么?”
林纨笑笑:“以后免不得还要麻烦师姐,还在正月里,我这个算是过年的红包,还请师姐不要客气,收下吧。”
玲珑面色缓了缓,将红包收了,“嗯,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找我,我住在三号房间。”
林纨对她笑了笑:“那便先谢过师姐了。”
等将房间收拾完毕,风萏继续留下,而林思却该走了。他不太放心地叮嘱风萏:“你可要好好照顾林小姐。”
风萏都一一一应了。
第二天,林纨按照课程表前去上课,刚一到教室,里面的新生们都安静了。林纨心里觉得有些尴尬,她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并不想惹人注意。
等夫子进来,教室里的秩序才变得正常。
如此过了十天,林纨终于等到第一个休沐日。她先是回到林海富家中,接着才悄悄溜到八王爷府。多日不见的公西文早就呆在书房等着林纨。林纨刚进门便被拉进一人怀里,公西文用力地抱着她,在她头顶亲了下:“你这小老虎,可真真是要折磨死我。”
林纨回抱住公西文:“文贝勒,你可要赶紧找个借口来国子监探查啊。”
公西文刮了刮林纨的鼻子:“诚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