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快放我们出去的好。省得夜儿……那个是夜儿吧?省得他醒过来看到,更伤心。”妙颜捂住诸葛玄出血不止的伤口,十分焦急,出口字字伤人。
“你还会在意他伤不伤心?”风绝寒声。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快放我们出去!”妙颜怒瞪向风绝:“不然,你就是要跟我打!”
闭眼,深呼吸,才再次睁开眼看着她:“十七年前对我下毒,也是为了他?”
“你怎么……”妙颜窒了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说你蠢不蠢,早就知道,却还若无其事的过了这么多年……”顿了一下,一字一顿慢慢道:“没错,我虽然不具备天生药师的条件,但天赋却不错,一直偷偷学着炉炼着毒药,本来当年万无一失,却没想到,你竟然会遇上水嫣儿那贱人!”
“……”
“要不是那贱人警惕心高修为又高过我许多,她哪能活到生下那个小贱人。”妙颜咬牙切齿:“本来我们之间的痛苦早可以结束的,都是因为她出现才不得不又持续了十几年,所以,要怪就都该怪她!”
“你……真是不可理喻!”风绝面色铁青了半晌,挤出话来。
“干嘛一说到她你就这么激动?难不成其实你……”
妙颜鄙夷嗤笑,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啪”一声,重重的耳光将她侮辱的话拍断。
“够了!我与你二十余年的夫妻缘分到此结束!”风绝怒喝,发麻的手,还停在半空。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一朝反目,打起来竟然也是如此轰轰烈烈,而那惊天动地的阵阵隆响,却更似破洞的心的悲鸣……
风绝,终究还是手下留情的,只是没想到妙颜最后一刻却竟然还是愿意以身为盾,保护已经奄奄一息的诸葛玄。
他明明已经奄奄一息……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妙颜扑在诸葛玄身上已经无力在动弹,背后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眼皮也渐渐撑不住:“你……你们不懂……拥有不懂魔域有多可怕……不懂……不懂阴暗潮湿的可怕……他……他是诸葛家的嫡长子……可……可是幼小的弟弟却优秀得太可怕……所有的一切都在逼他……逼他……”
在看到诸葛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妙颜却徐徐勾起嘴角,那笑,如同解脱了一样,十分释然,也缓缓合上眼:“绝……对不起……来生……不……不要再……再遇……遇上……我!”
风绝哽咽了下,闭上双目,将眼中的湿润掩盖。
厚实的冰墙化作浓雾,一点一点,随风消散……
夕阳落山,小白所施展的冰术也在一个时间内全部消融。
被冰封住的众人醒过来,不似上次严重冻伤,大多数人只是轻微的感觉透心麻木,一时之间无法动弹。
魔域弟子及长老,以及被妙颜威胁利诱的卢宇轩等麒麟山弟子一起,被麒麟山长老们带领的本门弟子趁机捆绑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原本该是轰轰烈烈十分惨重的一场战,除了诸葛玄和妙颜,就只有被误伤的十多人丧命而已。
死伤轻微!
“花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大家都有太多的不明白,一梦一醒之间,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却多少看出来了……事情已经结束!
可到底是怎么结束的?麒麟山是怎么回事?麒麟山山主夫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女人呢?那只凶兽呢?
所有的一切,糊里糊涂,竟然就这么结束了,谁能不好奇?
而,花武月却无法给予他们答案,因为他也被冰封住了,对整件事,也是太多的不清不楚!
气氛不对,龙皇和雨木风命令不许问不许提,默默的帮忙收拾残局就行。
入夜后,魔域弟子尽数被关进牢房之中,龙湖前来助阵的弟子,幻城前来助阵的弟子,和本来是充作战力的花城弟子,都被麒麟山当成上宾款待进山庄。
酒菜丰盛,但气氛却莫名的很压抑,一餐下来,没人多说什么,大多只是闷闷的喝酒,有几个不识趣开口的,马上就被旁边的人塞了一嘴酒菜。
麒麟山的酒菜,很容易醉人,吃饱喝足,竟睡了一片,偌大的山庄,鼾声阵阵,只有不多的十余人保持着清醒。
“明天一早他们醒过来就会忘了今天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到时我们把套好的经过说给他们听便行……”花武月顿了一下,又才道:“晚辈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辛苦你了。”麒麟山大长老代表风绝,代表麒麟山上下感激道。
这么做龙皇倒是没意见,雨木风虽然有些郁闷,但也只能默认了。如今傲州大陆十帝已经没了五位,平衡被打破,往后为地盘而争执的琐事必定不少,镇压小族总比帝级相拼来得好,所以,还是能少一事是一事。
“不客气,这只是晚辈的绵薄之力。”花武月颔首道。
尉迟宇解封后,雷玉霆给他说了个大概。他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直沉默失魂状态的黑袍人,只是默默的在一旁陪着他。
这时,不知何时失踪的雷玉霆忽然从外面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问:“你……你们谁……谁看到妩心和她爹了?”
众人一听,愣住。
黑袍人也回过神来,看着雷玉霆。
“她不在禁地吗?”洪禄蹙眉。虽然身不由己,但她所做过的事情却是事实,所以有些特殊,所以,他一直以为她不出现是躲在禁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