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隔壁婶子带了一个外地来的，说他能搞到这东西，俺家凑了两万多给他，不知道他从哪儿弄了个大箱子，说就在里面，已经死了，比我哥小几岁。”王书云说道：“当时俺们也看了，那女的闭着眼，一动不动，真的就跟死了一样。
其实当天俺们这儿就该下葬，但是正好赶上头几天大雨，俺娘就说，实在不行就等到头七下葬，这边请来的先生也说，头七下葬最合适。
然后那个女的就在箱子里放了将近两天，这两天一直都没啥动静，今天上午俺家人找几个亲戚，帮忙悄悄放进棺材的时候，也没看见啥不正常的。谁知道……”
“你是说，你家人配**的事情，旁边没人知道？”老郑问道。
“嗯，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害怕乡亲们说三道四，就谁都没告诉，就俺们王家几个过来帮忙的本家知道。”王书云说。
老郑又问：“那你认不认识张巧儿？”
王书云点点头：“都是乡里乡亲的，咋能不认识呢。”
“那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你既然认识张巧儿，怎么会看见张巧儿的尸体认不出来呢？”老郑骂了一声。
“真不怪俺啊。”王书云说：“巧儿离家好几年了，走的时候才十七岁，这一转眼少说也过去四五年了，多少都有点变化。
而且俺胆子小，见到死人都不敢看，当时巧儿蓬头垢面的，俺也就没有认出来，再后来请来帮忙落葬的俺家亲戚，都不是俺村的，他们不认识巧儿，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巧儿装棺材里了。”
我看着老郑，低声说道：“他的话能信吗？”
老郑也同样低声回答我说道：“听上去挺不靠谱，但是仔细想想，的确是有可能。”
我们三个人走出审讯室，我说道：“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找到那个送巧儿来到王家的人。我们现在就去找，免得他们趁机逃了。”
“他们逃不走的。”老郑说道：‘凌水镇每天只有两班船进行两岸对开，早上八点一班，下午五点一班，昨天出事儿之后，指导员就已经让人盯着那边了，王书云他们村子里面没有人搭乘早上的船，现在的所有嫌疑犯，肯定都在凌水镇范围内。’
“那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去找这帮家伙。”小杨说道：“太可恨了，就这么把一个大活人弄晕了，就想要当死人卖钱！”
我低声说道：“老郑你跟我老实说，这里的居民，是不是都有配**的风俗？”
老郑楞了一下，迟疑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凌水镇地理位置偏僻，这里的村民跟外面的人其实不一样，他们对那种说法的迷信成都很高。
所以如果有谁家没成家的年轻人死了，恐怕都会想办法配**，这件事情其实我们知道，但是派出所却很难介入，因为虽然大家都信这个，但是也同样认为这样并不光彩。
所以配**的时候，都是悄悄的把女尸或者男尸运进来，然后关上自己家院子入殓，最终下葬的时候，派出所的人总不能打开棺材去检查吧。”
我看了老郑一眼：“我明白了，我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没有可能，存在一批人，是专门靠这个赚钱的！”
我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这件事情是偶发事件，其实并不算是非常严重，但是如果说，凌水镇全镇上下都有这个风俗的话，那就说明存在一个隐形的，但是庞大的‘市场’，那么就很有可能，有人盯上了这个缺德财路，靠着这个来赚钱。
老郑看上去有些吃惊：“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今天你不就是目睹了一场，我只是担心，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张巧儿，甚至可能被活埋在了地下也没有人知道。”我说道。
我这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毛骨悚然，这时候小杨咬着牙：“不能让这件事情这么发展，咱们一定得查清楚，如果对方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就当是为巧儿讨公道了，但是如果对方真的是专门靠这个赚钱，我们绝对不能让这批人继续存在下去。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害。”
老郑咬着牙：“夏侯，我跟你说句实话，其实你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答案是……是！因为不光凌水镇，其实周边的几个贫困县，因为环境闭塞，迷信严重，所以买死尸配**的人，决不在少数。
我以前刚来的时候，那阵子挖坟偷女尸的案子能摞这么高，但是现在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愈演愈烈，连活人都开始动心思了。难道一条人命在他们看来，就值两万块钱？”
“那现在怎么做？”小杨问道。
“我觉得，我们先去控制了王书云说的那个什么婶子，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总会有办法。”我说道：“另外还得让人去周边村子，乡镇，甚至跟临县的警方发通报，让大家一起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子。
然后再从我们现在的资料库里面，找有类似前科的人，一个一个的查。”
“行，有莫有样了。”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我吓了一跳，一回头才看见，萧泽良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
这家伙不是没跟来吗？说什么要自己去凌水镇周边逍遥一段时间，老郑跟小杨看着我的样子：‘夏侯，你没事儿吧。’
“哦，我没事儿，我去一下厕所。”
说完，我赶紧走出去，到了派出所院墙外面：“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这种案子当然会吓死人。”萧泽良说道：‘我可以帮你。’
“昨天晚上你上哪儿去了！”我埋怨道：“要是你在我也不至于那么害怕，这个案子你清楚了吗？”
“你们审讯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你说的不错，顺藤摸瓜，大范围筛查，先用这个办法走走看，剩下的还得等多收集些信息再说了。”萧泽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