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先生还真是好闲情逸致,居然会在这刚死过上百人命的客栈上赏景。”像是瞬间出现的男子,站在屋脊上,看着不远处瓦上的女子讲道。
“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死。”认出是那个叫出自己名字的男子,殇琴平静的讲,没有一丝害怕之意。
“呵呵,娘娘还真是如传说中的那般无情,怪不得连交过你剑法的武当下代掌门人,都能忍心下得了手。”成熟俊雅的男子,轻笑着讲。“不过娘娘还算仁慈,一剑毙命,没有让浅尘受一分苦。”
“别站在比我高的地方讲话,浅风萧。”美丽的凤眸看了眼站在屋脊上的男子,便收回视线看着夜色沉声讲道。在客栈时也是,长得没他们高就算了,他还偏偏要站在比自己高的地方,实在很窝火!
“即使知道你们有那位剑盟盟主,可娘娘这么快便知道到在下身份了,有些惊讶,看来娘娘比在下想像中还聪明很多。”浅风萧说着走下去,坐在她身边称赞的道。
“在上官僚讲到你这个名字时,我就猜到那个人会是你,刚又见你这么准确讲出浅尘的死法,我便完全确定你就是他师傅了。”听到赞美的人儿不为所动,依旧静静证实这些她先前还只是猜测的事情。
“在客栈中你便让我觉得深不可测,担心你会在那里找我寻事伤及无辜,可后来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让他们去死,待秦皇杀了他们后便以此引起民怒。”
“对吗?”
“看来他们所讲灭楚乃是娘娘当的军师,这句话在下现可是深信不疑了。”浅风萧不置可否的讲,对她能一下便想到这么多而惊叹着。
“呵,讲我无情,真不知道是谁无情过谁。”想到身下这座前不久还很繁荣的客栈,现已静悄悄周围不见一点人气,殇琴便皱眉讽刺的讲。
“我可没讲过我是好人。”撩起衣摆坐下来的浅风萧,看着远处的黑色树影无谓讲道。
也对,会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厉害,就去找掌门人单挑的人,怎么看都不会像好人。“浅尘真是你儿子?”想起上官僚的话,殇琴抬起眼帘,看着他好奇问道。
“你怎会这么以为?”怔了一下的浅风萧,这次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惊异的问道。
“剑盟盟主讲的,听说你很喜欢他。”与他视线相撞,不想别人直视自己眼睛窥视自己想法的人儿,立马转过视线讲道。
“呵……徒弟有练武天份,难道做师傅的不能多照顾偏爱他一些吗?”男子也看向前方,轻笑着回道。“而且,娘娘你可知道在下今年几庚?”
“三十五。”躺着的殇琴想也没想的答道。这件事情她可是记得特别清楚呢!
“没错今年在下三十五岁,六年前,不过才二十九岁,何来的快二十岁儿子?”
“……”也对,这么显白的事,为什么他们会那样以为啊?殇琴在心里撇嘴想道。“你走吧,你不是我要等的人。”谈话到此为止,不想再跟他谈下去的人儿,闭上眼睛没有明显的戒备之色道。
“琴先生可是在等今天买下你发簪之人?”浅风萧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她月光下的容颜上问道。
“难道他跟着我,只是为你铺路吗?”殇琴倏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锐利的望着他反问。
“当然不是。”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屋檐下,靠在街边的一根柱子上冷冷回道。“无宴阁虽是杀手,可却是最重情宜的,怎么可能会为什么所谓的正义,而与师妹反目成仇呢?”一身黑衣,快要与夜色溶为一起的青年男子,讲着便抬头看向屋顶上的人儿。
“真的是你!”殇琴扬眉,看到下面的男子有些欣赏。“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回卫国了吗?”他上次好端端的不告而别,让她内疚了好久呢!
“随师傅一起来的。”召墨简洁的回道。
“师伯?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听到师傅的好友墨晨风来了,殇琴激动的飘下屋顶,落在他对面前急切的讲道。呼,他怎么一下长这高了?早知道就不下来了!一站在地上,发现自己要仰望他,有些不快的人儿便开始嫉妒他那傲人的身高来了。
“师傅去找剑盟盟主聊天去了。”时过几年,现已十九岁的召墨,因长期练武而有着欣长壮硕的体魄,现因师妹站在自己面前,便站直斜靠在柱上的身子,顿时让那位本就不快的人儿,更蔫下几分脸色了。
“聊天?看来上官僚那两年跟他相处的很愉快了?”想到那两个武功不可测的高手,站在一起聊天的人儿,就想着师伯那只妖孽,应该没有与太医成为仇家才是。
“愉快?”召墨动了下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讲。要是她现在回酒楼看看便知,那愉快得都快将附近的房给掀了,为了什么是附近呢?那酒楼的房谁敢掀啊?掀了可是要砍头的!
“师伯是来帮我的吧?”看到房上还没有离开的武当三师叔,殇琴便正声问道,好让上面那个人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轻勾起嘴角的召墨,如她所愿的点头答道。
“哼,我们走,让他去吹风好了。”得意的人儿朝上面的浅风萧轻哼一声,便拉着师弟往回走。
“娘娘,就算有无宴阁,也还是要小心点哦。”浅风萧朝走在夜色下的女子讲道。“还有,在下看娘娘还是别把你师兄带回去的好,不然秦王政一生气,受罪的人可还你身后之人。”站起身的男子,向已不见身影的方向,讲完便也消失在这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