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外面响起的熟悉愤怒声音,打断里面这位还沉浸在无限想像中的人儿。
妫青茖?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假模假样的叫自己琴先生,然后希望自己在这里住得开心?
“青茖公子,陛下讲过,不准公子进入天牢。”
“放肆,让开。”走进那座宫殿就感觉有些异样,在没看到那位人儿时,便知定是父皇得知消息插手了此事。妫青茖看着这位将军冷冷讲道,挥开他就走进去。
“公子,请不要为难末将。”不能与他动手被推开的将军,迅速闪身拦在他前面抱拳恭敬的讲。
“这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那只能请公子杀了末将。”年青的将军不畏惧的讲。
“好,我就杀了你。”
“哧”青茖冷声讲完抽出他的配剑,锋利的剑因不熟用剑之人抽出来,而与剑梢想碰发出刺耳的声音。
嘎。好吧,原来是那位齐王下的命令。听到这话后,殇琴收起了原本的熊熊怒火。青茖啊青茖,你这又是何苦呢?天天先生长先生短的,还把自己真当太傅礼遇了,自己也不过就是会画几幅画,又没见送你一幅,又没真正教过你画术上,你用不着为了自己与你国家的人起内讧的。听到外面渐渐隐去的声音,想是那位王子不可能真杀了那名大将,丢剑愤愤的讲了句就离开了。
不过他至少是真心待自己的吧?听到他最后那句不准对琴先生用刑之话,往后一躺心里终于舒服一些的人儿,睡在稻草上,照样在这牢里过得逍遥自在。
“好冷。”在这地牢呆了快半个月后,越来越扛不住冻的人儿,抱着手臂缩成一团。那个帝王不会真不管自己了吧?早就知道他们每餐都有在自己食物中加东西,但是如果不吃就要饿肚子,不要说她没骨气,因为就算她饿几顿有力气了也逃不出去啊,所以就干脆填饱肚子放弃那些无谓的挣扎了。
殇琴将那层薄薄的棉被又裹紧了些,迷迷糊糊的想着那位冷酷的君王,想知道他是否还喜欢自己。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安分留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他还喜欢,自然会派人来救自己,如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她也没地方可去,所以在哪都一样吧?就算在这地方等待齐国被灭,等到自己饿死在这里,也一样……一样……
“陛下,秦王一直没给回应,不知道他有何想法。”那位将军站在齐王房中,恭敬禀告着现下的情形。“而且他似以将心思全部放在消灭余党之上。”
“只是似而已不是吗?放心吧,他既然讲了让茖儿带她去换华儿,就证明她在秦王政心里还有一定的地位,不然以他那冷血的性格,恐怕问都不会问一下那位嫔妃的事情。”病情稍稍好转的齐王,靠在床上深谋远虑的讲。“退下吧,好生看着她。”
“诺……”
“上官僚按排一下你的人马,让他们保护好娘娘,明天带她离开齐国王宫。”
“诺。”
“李斯,宫中一切暂都交于你打理。”背对着房中两人的君王,言简意赅冷酷的下达口令。
“陛下……”
“李斯!”君王突然转身沉声打断了还想讲什么的丞相。“现以吞并长江以南的楚国领土,寡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诺。”李斯抬头了下讲得如此决绝的君王,最后还是低头拱手应道。
“备马,准备出宫!”“哐。”一声铁链落地的声音,惊扰了半梦半醒的人儿,她现在只是武功施展不出来,但那时拼命提高的敏锐办还是在的。殇琴抬起昏沉沉的脑袋,看向阴暗的牢门。
“谁……”
“嘘。我是张良。”靠近稻草上此时正如兔子般无害的人儿,男子示意她噤声后,讲出了自己的名字。
子房!殇琴看着眼前的黑影睁大了眼睛。
“还能走吗?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锵”的一声,斩开她手上脚上的桎梏,张良压低声音关心的问。
“应该可以。”殇琴咬牙,忍住无力的身子撑着他试着站起身。
“他们封了你武功?”扶着她慢慢站来的张良皱眉问道。
“不是,只是一种软骨散之类的东西,我们快些出去吧。”摇摇好像有千斤重的头,殇琴说着就拉着他急切走出去。没想到来救自己的居然会是张良,这王宫危险重重,就算自己对生死早已无所谓,但决对不能搭上子房他们这些来救自己的人。
“嗖。”长剑刺出没入身体里的声音。“你们快走。”一个白衣男子抽出剑后,朝牢房内出来的两人讲道。
“在原来的地方汇合。”挥动手里的剑,蓝色的衣袖还在空中优雅的飘动,张良讲完就抱起牵着的女子纵离开。
“撤!”确认那两个人安全离开后,白衣男子讲出这一个字斩杀掉近身的士兵,便迅速后退与几位同拌迅速离开王宫。
原来自己名声狼藉后,还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吗?看着匆匆从眼前过去的风景,殇琴搂着这位好友,任他将自己带去未知的地方。
“青茖公子,她将会是齐国最后的希望。”看着离开的几人,那位将军站在一格一格青石砖铺成的牢房前,声音空洞又像是陈述的讲。
“齐国早就不存在希望了,我只希望先生能少受些罪。”妫青茖看着那位人儿消失的方向,冗长的道。“公子喜欢那位娘娘。”年青的将军一挥麾,宽大的披风在午夜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男子时肯定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