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诺想着笑着,因为,她害怕自己哭出来。
朱金鑫依旧不相信韩诺诺说的话,然而韩诺诺也不想再过多解释,亦许解释再多,对他而言都是废话,所以,还是不解释的好,她丢下手里的枯叶,走到朱金鑫对面,笑道:“那咱们之间没有恩怨,我想去前面灯会看看,你跟我一起去。”
朱金鑫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跟着去了。
韩诺诺看着旁边跟着的朱金鑫,想朱大福的话,他说,今后的事情不让她掺和,他会一一摆平,本来不应该相信,但是现在,应该选择相信吧。因为朱大福不是瞎子,因为他可以看到自己孩子的好。
即便,他被自己的孩子否认。
韩诺诺想着去买了两串糖葫芦,送到朱金鑫手边,“一直都是别人给我买,现在,你算是第一个。”
朱金鑫并没有拒绝,他接过冰糖葫芦,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人给我买过这个,出来,想自己的身份,也从未给自己买过,要说吃过的话,也只是涂程那次,其实涂程,不像是个管家更像是个哥哥。涂程和朱小飞相比,我更希望涂程是我哥哥,当初我这样想过,可是,那个想法,很早就没有了,好像从长大之后,总觉得,奴才就是奴才,你是公主,我想你也有过和我一样的想法。”
听朱金鑫的问题,韩诺诺并不觉得惊讶,亦许当初在某刻她这样认为过,但是直到重生,她不敢在这样想。
或者是没必要这样想。
韩诺诺道:“有过,但是现在,不这样想,若是这样想的话我也不能到朱府当丫鬟。以前,我在冰国皇宫给人倒了一个月的夜壶,甚至还被人浇了一头粪便,我父皇母后他们只知道我在皇宫里受了委屈,却不知道这些,之前,我受了多少委屈,有的人可以看到,有的人,却永远不知道,但是习惯了也就好了。后来,也觉得,什么奴才和主子之分,那简直就是胡说。”
朱金鑫只知道倾国公主任性,曾经在冰国受了伤,可却从未听过这个,此时看着她,他想了想,道:“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弱者好欺负。”韩诺诺说完,咬下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
朱金鑫听她这话,恍然想到当初朱大福的话。
‘儿,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现在你大哥走了,我们也只能指望你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能和你大哥那样,胡作非为。’
那天,他只想替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于是,他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哥对红娘的感情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爹,看你这样,我很心痛。’
‘心痛,只要是人都会心痛,丢了自己的东西,做一件自己开心,别人却不喜欢的事情,被欺骂的时候,也会心痛,鑫儿,爹小时候打你的时候,你也心痛过,但是,心痛很快就会过去,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算记在心里,想起来的时候会痛,但是那时候的痛也只是一下,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爹,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该知道。’
‘我当然清楚。’朱大福停了下,道:‘但是弱者就会被欺负,我让你哥和红娘分开是有原因的,朱家看着势力强大,可我们始终斗不过许多人,若是有一天爹死了,朱小飞真的和红娘好了,到时候,别人也只会因为红娘,来欺负朱家,欺负你哥哥,因为他是弱者。’
‘你不能因为一个村下的女人就去否认自己的孩子。’
‘我说的是实话。’
朱金鑫想到朱大福的话,小心翼翼的看了韩诺诺一眼,韩诺诺道:“其实想说什么尽管说,总是憋在心里面,没意思,有的时候,会憋坏身子。”
朱金鑫想着,还是说了朱大福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韩诺诺听后,忽然想到牛头村,那个时候,一旦进去牛头村的外村人,甚至在牛头村常驻的村民都被杀了。甚至,朱大福还用蝙蝠杀人的说法,让人不敢进入村子。其原因,也只是为了那匹不得见人的货物。
现在想起来,竟是可笑。
若是将这件事情和朱小飞红娘牵连到一起,似乎也可以想通。朱大福主要原因还是不想让小飞去牛头村,朱大福其实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和他说,因为,她知道,现在说出来只会牵强,就像刚刚说朱大福好时一样。
亦许,朱大福真的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给他们。
亦许,会用死来证明。
除此之外,韩诺诺不知道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