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憨憨地摇了摇手,“无妨无妨,有你们在,我反倒觉得热闹”。长孙锦有伤在身,老翁没有给他倒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抿了几口,白酒辛辣,老翁微微闭了闭眼,夹了一根青菜放入嘴里,以祛辛辣之味。
长孙锦吃得慢条斯理,他没有多在意阮知杏,只是想着滚下山坡时看到的劫匪中的一个黑衣人,那个人的眼神他似乎在哪里看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两个人,由远及近。长孙锦放下筷子,这个时候能带着这么多人而来的绝不是劫走兵器的人,若他猜测不错,必然是寻找他的朝中侍卫。
一群穿着一致的人马出现,在不远处停下,领头的正是刘修怀。他一见长孙锦,一脸激动,急忙跑了过去。
“国……”刘修怀看了眼一旁的老翁,改口道:“公子,总算找到您了!”
长孙锦看了看阮知杏和老翁,朝木屋内指了指,“里面说。”
刘修怀知道长孙锦的意思,朝身后随从喊道:“你们在外守着,外人不得靠近半步!”
“是!”众人握拳领命。
此时,长孙锦已经起步朝木屋走去。一旁的阮知杏似乎没有异样,也没有要粘着长孙锦的意思。老翁站在一旁,他这一生只怕还不曾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虽然他们有意回避,但也不难猜出他所救之人的身份绝不寻常。
两人进了屋,刘修怀立刻下跪行礼,握拳道:“国舅爷,末将来迟,您受苦了!”
长孙锦在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只抬手让刘修怀起身,沉声问道:“兵器可有下落?”
刘修怀面色略有尴尬,摇了摇头,“这几日末将虽极力寻找国舅爷的下落,却也不曾懈怠追寻兵器一事。只是事发突然,没有留下半点儿蛛丝马迹,末将无能。”
长孙锦沉默半晌,手指轻敲着桌面,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国舅的意思是...此乃永兴内乱?”刘修怀压低了声音,朝屋外看了一眼,略一思考,才疑惑问道:“依国舅爷看,此事谁最有可能?劫走兵器乃是大罪,即便成功劫走,只要永兴江山还在,这些兵器便无法使用,岂不是徒劳无功之举?”
除非此人有足够的能力一举灭了永兴,否则只要有一件兵器被发现,那都是灭九族的罪行!费尽周折,却毫无用处,他行兵多年,却无法想通此人目的何在。
长孙锦脸色深沉,莫说刘修怀,他也无法猜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举绝非东临国所为,兵器运往抚顺的时日不足以东临国派人赶到劫走兵器,再者,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他应该是在帝都见过。
“国舅爷,我们何时启程?太后得知您失踪,心里着急,命凤王爷带一百精锐前来寻找,此刻凤王爷和凤王妃就居住在抚顺县衙内。若凤王妃得知末将等寻到和顺公主,必然高兴。”刘修怀见长孙锦眉头紧锁,只怕一时半刻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打断他的思绪。
长孙锦一顿,回过神来,“沈沐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