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我愤怒地把他一脚踹下床去。
风烟冥的身手明明很好，却没有躲避，故意让我踹了个结实，还赖在地上装疼。
看着他这么无耻的样子，我气得大骂：“你走啊！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你愿意娶哪个倒霉鬼就娶哪个好了，反正红鞋子都拿走了，你最好连人皮书也一起拿走。不要再让这些见鬼的债再来缠我。”
“语菲，你真舍得眼睁睁看我娶别人吗？”风烟冥双手撑在床|边看着我，好看的眼睛灼灼而亮：“不吃醋也不会伤心？”
“你问的这是什么混帐话？难道是我逼你娶红璃的吗？那个女人，她都自己找上门来了，简直比踏雪还可恶。”我气得眼睛发痛，坐起来又朝他的肩膀踹过去，“我叫你走啊，听不懂人话吗？”
“这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到哪里去？”
“好啊！这是你的房间，不是我该呆的地方，那我走行了吧！”
我掀开被子跳下地，就要朝门口冲过去。风烟冥在身后一把抱住我，轻声哄我：“丫头，你看你骂也骂了，踹也踹了。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只要他的姿态一放软，我马上就有些心软。
谁让我倒霉爱上他呢。
见我挣扎得没那么厉害，风烟冥马上把我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语菲，我和红璃之间什么都没有，相信我。”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那你告诉我，红璃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一定要娶了她才能救踏雪？然后踏雪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生存要依赖她？”
最后，我深深地看着风烟冥的眼睛，轻声问：“我能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吗？”
我问的这些问题，就算你统统回答我，我又够信你几分？
风烟冥坐到我身边搂住我，低声说：“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世界上谁伤害你，我都不会伤害你。”
我扯了扯嘴角。
如果那天在山洞里的冰棺是真的，如果幻境是真的，那么我被风烟冥利用的事情也是真的。
要怎么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我说：“那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风烟冥不答反问：“你出生的时候，左脸上带着巴掌印而来。你知道那个巴掌印是谁留下的吗？”
脸上有个巴掌印，那肯定丑爆天气际了。
虽然我没见过自己脸上的印记，但我不太愿意提起这事。
风烟冥接着说：“姥姥用二十年寿命隐藏你脸上的掌印，只为保你性命。现如今你已经顺利长到二十三岁，原本你应该还有五年寿命，可是青璃却用姥姥来骗走你一年的时间。你知道，自己只剩四年的时间了吗？”
我点点头，谈定地回答：“我知道。”
风烟冥的脸色却变得很悲伤：“可我不知道。钟仁海找你回来的时候，只说你的处子之血能替我解封，并没有把更多的信息传递给我。而我却一直没有去认真地了解你的事情，本以为只要把踏雪救出来，就可以保你一世平安。我却从没想到，你只剩下四年不到的时间了。”
我呆呆地问：“红璃和我脸上的巴掌印，有什么关系？”
风烟冥说：“前世，在你过奈何桥时，红璃在你脸上留下的。”
我一愣，马上说：“不可能啊。他们都说我是因为做了很多坏事，所以才被阎罗王扇的巴掌。”
“那些都只是些愚昧的说法。”风烟冥说：“阎罗王哪有闲心管你的事情？”
我不由地抚上左脸颊，想起那个眼睛瑰丽无比的美丽女人。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在一个女人脸上留下一个投胎转世都抹不掉的疤？
不由问：“红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很讨厌我？”
风烟冥摇头：“红璃只是为了帮你。你记得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些幻境吗？红璃和青璃，就是你的同伴。”
“什么？”我彻底愣住：“被你杀掉的人，竟然是红璃和青璃？”
“是。他们在那一世是杀手，杀人如麻，只要给的价格高，无论对方是恶人还是好人，他们都照杀不误。因此下地狱后，他们都成了获身鬼。青璃怨恨你引我来身边，他们才会死，所以直到现在他仍然想杀你报仇。但红璃下地狱后却知错能改，很快就消除了身上的业障，本来有机会重新投胎做人，却因为救你被青璃害死。”
我听得两眼呆滞，觉得很梦幻。
“鬼怎么会被杀死？鬼死了就不是灰飞烟灭了吗？那天我看到的红璃不是活生生的吗？”
“红璃的鬼魂死后，并没有灰飞烟灭。她变成了聻。人死后做鬼，鬼死后做聻。现在的红璃，连青璃都怕她三分。”
我马上想起先前林晋和沙沙拍的那部电影，里面的女主就是一个聻。
鬼变成聻后，灵力非常厉害，普通的鬼看到她都要掉头就走。像我们人看到鬼时的反应是一样的，哪怕明知道有些鬼并不害人，但人类看到鬼时就是忍不住腿脚发抖。
难怪红璃说她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原来她的身份比鬼还高一个档次。
“那你必须娶红璃的事……”
这次风烟冥很快回答我：“你临死之前，曾经下过血咒，让要我和你永生永世不得再相恋，否则不得善终。可是这一世我却娶了你，不但**，还领了人间的结婚证。如果想破你那个恶毒的血咒，就必须靠踏雪。”
我没想到自己曾经那么恶劣，尴尬地摸摸鼻子，才问：“为什么要靠踏雪？还有，为什么她活我才能活？”
“你在下血咒的时候，本意只是想和我划清界线。可是踏雪却想过去劝说你，她被你伤到，差点死去。你心里不忍，所以把最后的灵力和善意留在她身上，救了她一命。只要踏雪能从那个被封印的冰棺里出来，就你保你一世平安。”
“意思就是，让踏雪把灵力还给我，我就能延长寿命？”
风烟冥点头：“是这个理。”
“可是，踏雪不是救出来了吗？”我说：“我以前看到的那个，难道是鬼？”
“那是她的魂魄。”风烟冥说：“冰棺里困住的，才是她的本体。”
我问：“踏雪并不喜欢我，她肯把灵力还给我？”
风烟冥回答得很快：“当然，那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如果不还，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
我有点头痛地问：“风烟冥，我以前为什么会有灵力？难道我也是妖怪？”
“你只是一个厉害的捉鬼大师而已。”风烟冥笑道：“就像白里尘那样的，专业捉鬼。不过你那时比白里尘厉害得多了，不用请三太奶上身，都能跳上跳下的。”
我瞪大眼睛：“我是猴子吗？还跳上跳下。”
“自然不是。”风烟冥继续笑：“我家语菲，是最可爱的捉鬼大师。”
我斜他一眼，问罪：“你当时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利用我？话说你本事这么大，为什么要利用我一个凡人，去杀两个杀手？”
风烟冥倒也不隐瞒我：“因为那时我才刚成人形，需要多做善事积累功德。而青璃和红璃的恶名遍天下，杀掉他们两上就是最大的功德。”
听过风烟冥的解释，我犹豫了一下，问：“那，如果我同意搭桥，把一年寿命给红璃。你们就真的能救出踏雪吗？”
“还需要你的一滴血。”风烟冥说：“不过，由于你的巴掌印是用姥姥的寿命来盖住。如果你再借出一年寿命，随着寿命的缩短，你脸上的巴掌印也会慢慢重新出现。”
我闻言一惊，突然有些害怕。
没有哪个女孩喜欢自己的脸上有疤，包括俗不可耐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