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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游荡的生灵(2)

河流也是会老的,就像岸边枯死的那棵柳树,被光阴和记忆遗忘。

那棵垂柳,扎根河湾几十年了,见证了河流的历史,也见证了村庄的历史。它在村人们眼中,是富有灵性的,是“神”的化身。凡村里的人,有了大灾小病,都要跪在柳树跟前,烧香磕头,祈求柳树能为自己驱邪降福。哪知道,前几年的一场大旱,彻底夺去了这颗“神树”的生命。

最早发现柳树枯败的,是那些常到河边洗衣服的妇女。她们蹲在树冠下洗衣服时,觉得没有以往凉爽。抬头一看,柳树的叶子打了卷,柳枝也已经泛黄。树干上的老皮,一块块往下掉。她们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整个村子都处在惊慌之中。“神树”生病,是个不好的预兆。它们早晚都跑到河湾,跪在柳树下,烧香膜拜。但村人们的诚心,没能挽留住柳树的命。柳树在日胜一日的烈日暴晒下,形销骨立,最终像一位老僧,站着圆寂。

柳树死去后不久,河水就断了流。

河床裸露出来,河底的鹅卵石似一个个肿瘤,长在河流的肌肤上,威胁着一条河的生命。河滩上,到处都是死鱼烂虾。冲天的臭味,伴随一阵阵热浪,在村庄周围流动。成群的苍蝇,兴高采烈地在河岸上滑翔,腐烂正好是它们的新生。那些大大小小的船只,搁浅在岸边,像一只只被扔弃的巨型草鞋。只有船帮上生锈的铁钉,还牢牢地抓住船的几根朽骨不放——船的骨头散掉了,灵魂也就散掉了。有几家船主人,不甘心陪伴了自己一生的船,就这样荒废掉,他们抡起斧头,将船劈成木块,扛回家投进灶间,把船火葬了。这样,既安抚了船的一生,也安抚了自己的一生。

而村庄,是河流上的一条大船。

现在,连一条小船,都无法逃脱被搁浅的命运,那么,大船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村人们都不再把幻想寄托在一条河流上,他们对自己的生活,不再务虚。他们终于看清了一条河流内心的泥泞和创伤。

一条河流,并不比一座村庄幸运多少。

面对一条苍老了的河流,和一座苍老了的村庄,人们终于醒转过来。他们曾经是那么渴望到河的彼岸去,幻想做一尾穿越时空的鱼,从河流涌向大海,过一种更加自在、舒适的生活。如今,河水断流了,不再需要借助船来过河。任何的方向都是道路。于是,村子里年轻力壮的男女,背包扛箱地朝河的对岸跑去。当那场罕见的大旱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就差不多跑光了。惟剩下些像我的父母一样,因衰老而无力气朝外跑的老人。

老人是河岸上最后的生灵。

我无疑也是那群逃跑队伍里的一个。我感到兴奋,我终于冲破了命运的藩篱,可以无牵无挂地去寻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遗憾的是,我离开了河流,却并没有进入大海,而是游进了另一条陌生的河流。那条河流里的风浪,更加险恶。流水也更为湍急。差一点,我就被淹死在里面。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搏风击浪之后,我被撞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我重新开始眺望故乡。

当我孤身回到曾经断流的河岸边时,看见一大群人站在岸上(他们都是曾跟我一起跑掉的人,现在又都回来了),望着河对岸的村庄,泪流满面。大旱早已过去多年,河流重又蓄满了水。水青幽幽的,大小不同的鱼虾,在水里快活地游动。河湾里,又新长了一棵垂柳。细长的柳条垂挂在河面,像年轻姑娘的秀发。只是,村庄已经长满了野草,再也看不见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河滩上,还新垒起了一个个坟堆。每一个坟堆,都是一个逃跑的人的根。

岸上站着的所有人,都想过河,回到故乡去。可河里已经没有了船只。即使有船只,又能怎么样呢?船能承载人,却无法承载流浪者的乡愁,无法承载乡愁里的疲惫和忧伤。

我跳下水,企图游到对岸去。河水很深,一下子就淹没了我的头顶。在多年的挣扎和煎熬中,我已经丧失了水性。

我抓住一根稻草,爬上了岸。

转身的刹那,故乡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光亮唤醒沉睡的灵魂】

引子

我讲的是几个底层文学青年的命运。

这几个人分别是:我,谢婷,黄谷,刘灿。我写散文,黄谷写小说,谢婷和刘灿写诗。

那时候,写作是我们活命的方式,也是使我们获得自我拯救和灵魂皈依的方式。我们像一群流浪者,经常聚集在县城一个名叫“滨河”的公园里,追求文学的梦想。我们都来自于农村,学历不高,阅读量少,视野狭窄,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全凭对文学的热爱和青春的激情,以及情感长期被压抑后,需要释放和宣泄的渴望。

那个滨河公园,既是我们的文学营地,也是我们的心灵避难所和灵魂栖居地。似乎只有文学,才能唤醒我们沉睡的灵魂,让我们战胜生活里的一切黑暗和苦痛,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个性和自由。

谢婷

谢婷是我们四个人中惟一的女性,在县城一个管件厂里当工人。管件厂坐落在城乡接合部,两根巨型烟囱直指苍穹。孤零零的,冷。硬。两排红砖修筑的厂房,古旧,灰暗。屋顶上落满陈年的煤灰。厂区外面的一条马路,被载重货车碾压得坑坑洼洼。下雨天,货车开过溅起的泥水,落在路两旁的行道树上,像被岁月涂抹了颜料,更像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谢婷每天就在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工厂里,面对一堆冷冰冰的钢铁,消耗自己美丽的青春。厂里的工人大多数是来自周边乡镇的农民,年龄最大的四十多岁,最小的只有十六岁。谢婷是因为逃婚才来到这家工厂的。在这之前,她的父母为她订了一门亲事。小伙子是邻村一个木匠的儿子,人憨厚,老实。在镇上开了家木器店,专门销售桌子、板凳和棺材。谢婷的父母对小伙子是交口称赞,并私下接收了男方的彩礼。而谢婷和那个小伙子却连面都没见过。直到小伙子的父母登门商量儿女结婚的事,谢婷才恍然大悟。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以泪洗面。谢婷的父母迫于男方的催逼,整天咒骂谢婷,强迫她嫁人。她的父亲甚至以死相逼。谢婷无法承受精神上的重压和心灵上的折磨。她终于在一个黑夜,打着火把,沿着崎岖的山路,逃离了家,逃脱了父权的控制和命运的枷锁。后来,她还专门写过一首诗,来记录她人生的这次重大转折。

谢婷是在来到管件厂后,才开始写诗的。她说:我做工是为了活着,而写诗则是为了抵抗命运。每天早晨六点钟,谢婷就起床了。她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厂区草坪一个固定的角落看书或写诗。平时,她根本没有时间。八点钟准时进工厂,除了午餐和晚餐各有一个小时外,一直要干到晚上十点才能收工。谢婷住的是集体宿舍,统一开关灯,这极大地阻碍了她的求知渴望。有一次,她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书,被前来查房的主管发现,扣了半个月奖金,还写了保证书。主管告诫她,倘若再违纪,就卷铺盖走人。

工厂的呆板和坚硬,给这个内心柔弱而又耽于幻想的姑娘造成了无形的伤害。面对永不停止转动的机器,不知疲倦的流水作业,以及工友那一张张麻木、冷漠的脸,谢婷掩饰不住内在的悲伤。她感觉自己这个朝气蓬勃的生命,就这样被毫无生命的钢铁给肢解了,而连一声喊叫都还来不及发出。

是诗挽救了谢婷对生活的绝望。

谢婷所写的每一首诗,都充满了痛感。我们每次聚会,谢婷都会把她新写的诗拿来念给大家听。有时念着念着,她便声泪俱下,我们也跟着难受。在我们几个人中,大家都公认谢婷是最有才华的一个。她的诗诚实,有内涵,对生存的体察细腻而深刻。她写过一首诗叫《被囚禁的人》:

钢铁没有生命,我没有睡眠

被囚禁的人,在流水线上歌唱

命运弄疼了我,像一块生铁

横亘在我的喉间。我的歌声

多了一种暴力的美。我的心上

长满了老茧。转动的齿轮

咬住我的青春不放。

疼痛再一次提醒我,我是一个

被囚禁的人,活在人间

抱住一堆冷硬的铁,取暖

我看见铁青色的厂房顶上

幸福丰收在望

这首诗曾在县内一家报纸上发表过,获得不少人的赞扬。我们都鼓励她把这首诗寄给《诗刊》,记得还是黄谷跑去邮局替她寄的稿子,遗憾未被采用。后来,我们觉得这首诗在内部报刊上发表太可惜了。又替她改寄到《重庆晚报》,但还是未见发出来。谢婷投稿的失败,使我们认识到基层文学作者创作道路的艰辛。

即使不能发表,谢婷也照写不误。那两年时间,她总共写了三百多首诗。手稿码起来,有厚厚一沓。她的那些诗,除她自己外,我们是她仅有的读者。

那时,谢婷最崇拜的诗人是舒婷。她只要一谈起舒婷的诗,就眉飞色舞,激情澎湃。她的枕头下,随时放着一本舒婷的诗集,那是她从一个旧书摊上买来的。书的封面已被她翻得破烂不堪。每晚关灯前,她都要抓紧时间翻上几页。不然,就睡不着觉。

凡遇工厂放假,谢婷就朝书店跑。县新华书店的几名工作人员都把她认熟了。只要她进了书店,不到关门时间,她是不会离开的。谢婷的勤奋,以及对写诗的忠诚,深深地感染着我们。我们都以她为榜样。

每次聚会,我们都相互勉励。说只要坚持写下去,就能看到希望。

果然,二〇〇二年春节刚过,谢婷就收到广州一家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和五十元稿费。她的那首《被囚禁的人》终于被公开发表了。一天,谢婷把我们召集到滨河公园,她买了一包瓜子和花生,还买了四瓶可乐,说是庆祝一下。谢婷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们也从来没有如此兴奋。那本印着谢婷诗作的杂志,在我们几个人手中传来传去,像在彼此欣赏一件宝物。那天,我们在公园里坐到很晚才各自散去。公园里的几棵垂柳,在夜幕下发出了嫩芽。

谢婷诗作的发表,让我们收获了成功的喜悦,也坚定了我们理想中的信念。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谢婷在公开刊物上发表的第一首诗,却成了她一生中发表过的惟一一首诗。

就在谢婷的诗作发表后不到两个月,她的父亲就跑来管件厂强行把她拉回了乡下老家。谢婷离开管件厂的时候,双手死死地抱着她那一沓诗稿。她的父亲一气之下,夺过她手中的稿子,掏出打火机,将之付之一炬。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翻飞的纸灰像无数蹁跹的黑蝴蝶,把谢婷的诗魂带走了。

从此,谢婷手中紧握的笔,重新变成了粗硬的锄柄。

谢婷的父亲拉她回乡,是想让她照顾她生病的母亲。自从谢婷逃婚离开家后不久,她的母亲就偏瘫了。她的父亲每天要上坡干活,无暇照料终日卧床的母亲,便四处打听谢婷的下落。最终通过熟人得知谢婷在县管件厂上班,就立即跑来把她拖了回去。

谢婷回到家后,除了照顾母亲,还要出地干活,帮他年迈的父亲缓解生存压力。谢婷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几年前去广州打工,在工地上被预制板压断了左腿后,就在外面找了一个身体也有残疾的姑娘安家,靠摆地摊过日子,一直没再回来。

为尽孝道,谢婷招了一个丈夫入赘,安心过起了日子。

二〇〇四年秋天,我约了黄谷去乡下看她。谢婷明显苍老了,生活已把她打磨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她的母亲早已过世。我们去的那天,没有见到她的父亲和丈夫,他们都去坡上干活去了。谢婷抱着她刚满岁的儿子,坐在院子里陪我们聊天。所谈内容已经无关乎文学,不过是地里的庄稼,坡上的羊和圈里的猪。

谢婷如今最大的梦想,是希望她的儿子将来成为一个文化人,不再遭受她那样的辛酸和痛楚。我们离开的时候,谢婷从柜子里拿出那本印着她诗作的杂志,用一个塑料袋套着,封皮还像新的一样,光洁,平整。谢婷说:这本杂志,我是为儿子留着的。

听她这么说,我和黄谷都哭了。

黄谷

黄谷一直生活在乡下。白天种地,夜晚写作。在我们四个人中,他是惟一没有离开土地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每天都站在大地上,扛着锄头跳舞。

黄谷的家乡离县城二十里路,与我的老家毗邻,中间只隔一座山。我们的家都坐落在大山深处,被黛色青山重重阻隔。山下有一条河流,像一根柔软的绳子,将大山死死缠绕。我们进出都必须坐船,倘若去一趟县城,至少也要大半天时间。故若无特殊事情,乡民们一般是不外出的。交通的阻塞,使这里的环境更加封闭。贫穷是可想而知的。有的人活了一辈子,还没看到过汽车是啥模样。尤其是这里的男人,打光棍的特别多。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到这个鬼地方来。跑得动的人,都跑到城里打工去了。惟留下些老头老太,守着一座座高山。他们的暮年,像山一样孤绝和沉重。

黄谷是留在家乡不多的几个年轻人之一。

曾经,他也跟随那些外出打工的人群,去广州打过两年工。后因他父亲身体不好,而他又没有兄弟姊妹,就重又返回老家,一边劳动,一边照顾父亲。黄谷是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他想通过搞养殖业来改变贫困的生活。那几年,他在家里养了十几头猪。猪成了他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黄谷说:无论命运多么不济,人总得活着。他养猪所得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为父亲治病上。好几次,他的父亲流着泪劝他:黄谷,你辛辛苦苦养猪的钱,还是给自己存点吧,别只顾我,留着将来给自己找个老婆。可黄谷总是这样安慰他父亲:爸,你好好养病,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除养猪外,黄谷最大的快乐,就是写小说。

每天晚上,当父母都入睡以后,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铺开稿子,在精神世界里畅游。他用手中的笔,写出一个个他所熟悉的人物。那些人物,都挣扎在底层,渗透着普通农民的血泪和悲欢。那既是他自己的真实写照,也是底层广大农民的缩影。

我们每次聚会,黄谷都要谈他小说的构思。他常常会为自己的一个想法而激动不已,又常常因他小说里某个人物的命运而忧心伤怀。他的每篇小说都有一种沉郁的基调,字里行间弥漫着感伤。但他所塑造的人物,即使在最困难的环境下,也从不绝望。他对主人公深怀同情和悲悯,又寄予希望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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