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我就回家了。她的眼睛总是红红肿肿的,我知道她一定偷偷地哭哭过,那几天,我心里特别烦,她很细心地照顾我,给我做饭,帮我洗衣服,扶我上厕所,为我洗澡。每一个细节我都挺感动的,也是在那几天,我才发现,她不是和我同龄,她竟然是83年的女孩,我更内疚了。
因为年龄的问题,我不能用什么误会一类的找借口,我是男人,多少我要负点责任,我对她比过去好了许多。
我的伤还没痊愈呢,她开始恶心,呕吐了,我心想,糟了,不是她怀孕,我在家里的一切行动,都得她帮我,如果她怀孕了,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做流产吧。她那个时候,表现得很坚强,一个人去医院,做了人流。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惨白的面孔,我心疼不已。我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即使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也要对这个女孩子好一辈子。
伤好了不久,我去上班了。前一段欠了一些债,所以,我总是很节约,中午一般都不去吃饭,这事儿我也不敢告诉她。每天下班后,我都会走两站路回家,确切地说,应该是跑两站路,买上两个饼,自己吃一个,给她留一下。
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么平静的过着,没想到,那个我暗恋了6年的女孩,给我打手机,告诉我,要见我。她立刻就变了脸,使劲儿地摔东西,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还喊着,去吧!去吧!去见她吧,你滚得远远的。
我立刻就火了,我说,你也别矫情,不愿意就分手,有什么可吵的啊,说完我摔门就走。
其实,我没有去见那个女孩,我觉得男人要拿得起来放得下,我已经跟她好了,就不能再三心二意的。6年虽然倾注了我的初恋情感,但是,不代表那是我的一辈子。
想来想去,我还是回去了。发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她不在,我的心沉甸甸的,觉得自己挺过分。正在自责的时候,我看到纸娄里有一个纸团,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六个字:我一定要争气。我头脑瞬间空白,鼻子一酸,眼泪就滚滚而落了。
【结婚时,我们没有爱情】
和宏的相识很具戏剧化,他的女朋友兰和我的男朋友林结婚了,一夕之间我们都成了被拋弃的人。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落寞、伤心,我和宏在他们的婚礼上都喝了很多酒,婚礼结束后,宏说开车送我回家,我同意了。
在路上,经过一间酒吧,我说我们再去喝一杯,好吗?
宏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呆到凌晨3点多,其间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和林的故事,他们的故事很长,看着眼前这个颇废的男人,我知道他爱惨了兰。
而我又何尝好过呢?和兰相恋两年多,我一直都知道他心里有兰,但是那时兰的身边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了,就是眼前的宏,我总觉得林是单恋,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却成了他们婚礼上伤心人。
我这时已经头昏脑涨了,我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拍了拍宏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宏抬起头,努力睁开朦胧的醉眼,看着我,不说话。
最后,宏拉着我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隔天,我是在宏的床上醒来的,当我看到自己被单下赤裸的身体,一脸震惊,头脑一片空白,天!我和他还称不上认识!
宏这时走了进来,他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了,他看着我,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我会负责的!
我望着他,这个我称得上陌生的男人,眼泪夺眶而出,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我和林交往两年多,都不曾把自己给他,昨大却神差鬼使和一个陌生发生了关系。
宏搂着我,下巴抵在我头上,我依偎在他的胸前,心中慌乱不安,我们昨天晚上好像没有避孕。
宏闷闷地说,我们结婚吧!我震惊的抬起头,转过身,呆呆地望着他。
宏和我对望着,坚定地点点头。
望着逝去的感情,茫然地看着他,我说,好!我们结婚吧。
我们的婚礼在草草间结束了,面对家的不谅解,我无话可说,毕竟他们是为我好,和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结婚,任谁都会觉得疯狂,倒是兰和跟我说了很多,她不希望我们俩因为她和林的刺激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我当时笑了笑,我们都是理智的人,我觉得和宏比较适合,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天知道,我对宏根本就不了解!
兰拉着我的手说,宏他是一个好男人,是我对不起他,还有你!
我故作潇洒的摆摆手,我不介意的,我以后会过得很好的。
婚礼过后,我和宏回到我们的新房,看着在几天之内就装修好的三房两厅,我很满意,房间的布置很温馨,也很喜气。
宏把一些礼品收拾妥当对我说,你也累了,洗个操早点休息吧。
我这才想起,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脸一阵燥热,连忙拿起衣物闪进了房间的浴室。在转身的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宏眼里的一丝柔情。
那天晚上我们过得很愉悦,宏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我们那天晚上都没有睡,他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包括他的家庭,他的事业。我依偎在他的身边,感受他身上的温暖,我觉得我其实还是可以向往美好生活的。
婚后,我的生活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照常上下班,我是搞服装设计的,工作时间比较有弹性,所以家庭主妇的工作,我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偶尔心里多了对宏的一些牵挂。
他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有时生意比较忙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我就会在平时的菜肴上多加一些比较有养生功效的药膳,或者煲一锅靓汤等他回来喝,他的胃不太好,我会在他的公文包里放上些便药。我觉得我们之间越来越融洽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而宏的生活很规律,三餐都在家里吃,有时我们也会去逛街。他有空的时候会陪我上超市买菜,在黄昏的偶尔去江边散步,小区里熟悉的几个邻居总是羡慕我们夫妻感情好,而那句“李先生、李太太”也让我十分荣幸。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宏的感情越来越好,这是我当初没有想到的,他是一个温柔、顾家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在结婚一周年前的纪念日里,我和宏依偎着走在街头,碰巧地遇到兰和林,他们手里还抱着三个月大的小BABY,他们看到我们,笑着说,没有想到你们能这么恩爱,我和宏相视一笑,真是多亏了他们,我和宏才有今天。
宏在和他们寒暄过后拉着我走进六福珠宝行,看着他为我戴上那条精美的珍珠项链的时候,我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他在我耳边低语:老婆,我爱你!”我眼泪夺眶而出,“老公,我们要一个小BABY好不好?”我当初因为怕感情不稳定,所以没敢要孩子,但是现在我们的孩子会在爱和期待中诞生。
【恋情,充满折磨】
我是一个神经质的女子,拥有一个绝对没有安全感的童年,在我3岁到9岁的六年前,我被留在老家,与严厉而絮叨的外婆生活在一起,父母温情的身影只在年初一到初三出现,年初四,他们总是趁我熟睡的时候离开。8岁那年,我撑了一夜,想让他们把我带走,但是我醒来时,他们还是走了。我又睡着了!我痛恨自己,开始痛哭流涕,并且开始往码头上跑。我究竟有没有去过白雾弥漫的码头,我记不清了,但从8岁到23岁,我做着同样的梦:我在追赶着什么人,呼唤着他们,但是没有人回答,白雾茫茫的码头上,万千卵石吸走了我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丝回声。
我开始成为一个爱的怀疑主义者。我一直问他,你会永远陪着我吗?然后我自问自答:你不会,你不会,你又开始提深圳了,我们同处的这座城市加上我的分量也不足以抵消远方的诱惑。
我又说:所有的人都抵制不了远方的诱惑,所有人。小时被我父母搁浅在此岸,现在被你所搁浅。
又一场口角后,他愠怒离去。我则愤懑地用勺子戳捣着杯中的拧檬片。这杯茶的味道太淡了!而且未剥去的柠檬皮被泡出了一股苦味。我怒气冲冲让waiter来,他来与我交谈,他如何能让一个被激怒的客人安静下来?警告我吗?给我免去茶水的费用吗?我冷笑,这个穿着米色休闲裤的男人,他以为他是!
那人把他尚未动过的一杯茶换给我,轻轻拿走我面前那杯被勺子捣得浑浊的茶。不知为什么,他这一系列顺理成章的动作平息了我大半怒气。然后,我听清了他平平淡淡一席话:
“不要试图去掉柠檬的皮,那皮上的涩也是清香的一部分;更不要试图将柠檬捣碎,我知道,你是希望得到更纯粹、更浓烈、更持久的味道,但你强迫柠檬在三分钟内把所有的滋味都挤出,这杯茶肯定会苦。”
茶会苦。我信,刚才就是因为尝到了意外的苦味,才对waiter挑剔不已的。我带着迷惑的神情问:“我不能去捣碎柠檬。那么你告沂我,一片柠檬的阳光味道全散出来,需要多长时间?”
那人肯定地回答:“72小时。”一片真正鲜洁的、有灵魂的柠檬,72小时在茶杯里,还有余甘。
那人又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般说你不想做一次实验么?”他给了我一枚完整的柠檬。
那个峰回路转的晚上已经过去了七年,在这七年中我切泡了无数枚柠檬,每一枚,都同那个人给我的柠檬一样饱满鲜润,蕴藏了无数爱与被爱的奥秘。
【分手,因为太爱】
她和他都认为彼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恋爱谈了不到三个星期,就同居了。
同居前,他们天天谈的是文学和感情,不太触及具体的柴米油盐问题,同居之后,问题海浪一般地开始汹涌而来。
比如他上了一天班,回来后推开家门一看,她正躺在沙发里看小说。客厅里乱得像猪窝,厨房里用过的碗碟堆积如山,都找不到一只干净可用的餐具。
他埋怨地说我不在,你将家里整理整理嘛?”
她,对此静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像在和一个外星人说话。没有办法,只好卷起袖子忍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亲自去厨房做饭。
谁叫她是个纯洁得不染俗事的文学女青年呢?她有许多理由不打点家务,她和他有着浓浓的精神意义的爱情,只好承认:男人真是奇怪,有时你拥有一个让你激情飞扬的情人,但你还是渴望一个你生病时端汤倒水的妻子,所谓的“母亲型”的照顾自己生活的恋人吧!
和她爱得越深,矛盾也便愈发显得深刻。他开始指责她不会照顾他,她说我可不是你请来的佣人,他说我们的个性都太强了,为什么彼此都不能先体谅一下对方呢?她就说这世界上总是男人先礼让女人,照顾女人的……有时候,一阵伤心的争吵过后,她开始感到爱情的累。在夜晚的灯光下,他静静地吸着烟,看着身旁那个睡熟的不沾俗事的女孩的脸,便满怀悲哀地想,如果这个能让自己爱得如此心疼的女孩,能够让他多体会一下被女人照顾的温暖,该多好啊!否则,想想未来的漫长岁月,他要照顾她一生,却将自己的冷暖被抛在一边无人体察时,不禁不寒而栗。
不断的争吵,矛盾逐渐升级,终于有一天,他不无感伤地对她说我们还是分手吧!我想这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我太爱你,爱得太累了。”
她泪眼汪汪,他们在秋天的阳光下抱头痛哭,为那种爱情中最无奈的部分——咫尺天涯而不能相融的个性。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这种激情灼伤后的痛苦笼罩着,他现在才觉得爱情真是一件不容易把握的事情。
【吻,泪水滑落】
上班后不久,我慢慢了解到他的妻子也是我们单位的,儿子刚一岁,妻子在近千人的单位上很有些名气,领导的“外交公关”场合上总少不了她女中豪杰的身影。后来看过好多次,他总是一个人骑着辆破烂的单车,车子后面夹着些小菜回家。还有的时候是后座安放个小竹椅子,里面坐着下班后从老人处接回家的儿子,胖乎乎的好可爱,每次我碰到以都要逗上一阵子。
我常常会看到他匆匆地接回在幼儿园的儿子,托传达室老头看会儿,孩子就一个人在宿舍区的草坪里玩,他自己又赶回办公室加班。有的时候,天黑了他才回来,孩子已经满脸泥巴饿得在哇哇哭着要妈妈了。
我体谅他的难处,有时就帮他接孩子,小家伙也喜欢和我一起玩耍,他在我家等爸爸的时候我就教他画画和玩益智游戏。他回来后就仰着头对着我楼上叫孩子的名字,孩子就乖乖地回去了。
那个时候,为了我们将来生活得更好,我的丈夫下海去了外地做生意,每次我在阳台上看着他父子俩的离去,心里似乎也少了点什么。我知道,某种情愫的生长是万万不应该的,那对不起我在外边奔波的丈夫。但是,我还是不可抑制地爱上了他牵着孩子孤独颀长的背影。
他是那么坚忍地、无怨无悔地对待他的家庭和他的妻子。在单位上,他妻子一贯性格外扬,话语言谈颇有三分咄咄逼人之势,她神情得意地“享受”一个优秀男人对家庭的忠贞,并到处炫耀。
说实在的,这并不关我的事,但是,我的心却被同事在背后对他的取笑而刺痛了。
本来,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国企里面,像他妻子有这样风头的女人,一定会招很多人嫉妒的,有人在他背后说过他老婆的闲话,而他却一副“疑人不娶,娶人不疑”的神情,我暗自佩服。
作为文员的我自然是要去头们的办公室送一些传真件的,一天,在厂长的办公室里,我无意中听到了我不该听到的调笑声,正是他的妻子,这时,我才知道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秘密一直放在我的心里,直到后来,丈夫在南方的一座城市里打下了一片天空,他要我辞掉这烦闷的工作去经济发达的南方。我没有理由下去,一是我历来讨厌国企中尔虞我诈溜须拍马的人际关系,还有这种没有任何创意的重复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