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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亡是通向完美希望的跳板,一个没有死亡的世界将是一个只有不完美希望的世界。

——卡布雷埃尔·马塞尔

2013年春天,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江南。

对于刚刚经历过2012年冬天的人们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诱惑。第二天一早,丁沙真接到一个电话就兴奋地跳将起来,对鲜明说:“我要去踏雪喽!”鲜明问她去哪儿,丁沙真回眸一笑,笑容灿烂得让鲜明有些吃惊。丁沙真说:“你放心,我不会走丢的。”她还来不及收拾完衣物,汽车已在楼底下呜呀呜呀地尖叫,跟催命似的!丁沙真拎起连拉链都没有拉拢的旅行包就急匆匆地走了。鲜明来到阳台上,隔着毛绒绒的结满了冰花的窗玻璃,看到丁沙真钻进她导师农小明开的奥迪车。车里还有其他人,但鲜明看不清楚是谁。丁沙真从副驾驶室里侧过脸来,在车窗内朝他摆了摆模糊的小手。

瞧着有不少人与她同行,鲜明也就放心了。

丁沙真是个超级路盲。她自己说,小时候出了村子就会走丢;上中学时出了镇子就会走丢;来江南读大学,每次都是她父亲亲自送到学校的。在学校她很少外出。她在江南市生活二十余年,依旧不分南北,出门还得有人陪;就这样还劳驾过人民警察四次还是五次,鲜明记不清了。可是,丁沙真列举给他听的走丢经历都有惊无险,最后总有男孩或男人自告奋勇地护送她回家。她谈论时的口吻也沾沾自喜,多少带着自我炫耀的味道。丁沙真漂亮,知性,魅力独具;长时间研究中国古典文学所沾染的书香气,使得她这头迷途的羊羔,更像是从唐代古画中走下来的仕女。鲜明甚至怀疑她是否还期待着隔段时间就有一次这样艳遇般的走丢呢?

但鲜明料不到这回丁沙真还是走丢了,走丢得那么彻底。

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丢人的方式走丢的。

鲜明是江南大学哲学系教授。但背后大家都叫他“半吊教授”。请注意,是“半吊教授”,而不是“半吊子教授”或“半调子教授”。这个绰号的由来,源于他在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那天在学校食堂举行完婚礼,安顿下来已是午夜;谁知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新房里就传出惨烈的尖叫声。随后急救车的汽笛声划破黎明前寂静的校园,将血出污拉的鲜明送往“市一医院”急救。

翌日,他们的名字就在江南大学每位师生的舌尖上跳舞。据去过医院的权威人士透露,鲜明也不知怎么搞的,盛怒之下抓起书桌上的切纸刀,将自己的生殖器拦腰切断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每个人都在问,但每个人都不可能有答案。除了当事人。然而,众所周知,他们俩又非常恩爱。主婚人陈经初陈校长在新婚祝词中也称赞他们“相濡以沫、志同道合”。可是,一对新人“相濡以沫”到新婚之夜要拔刀子,而且将男人的命根子跟切胡萝卜似地切去半截。这话就是说给鬼听,鬼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根本用不着猜测,他们肯定有事,而且肯定是大事,大到一个男人会这么做。

随后几天里,江南大学里与鲜明和丁沙真熟悉不熟悉的同事,甚至学生,都自发地拎上水果或鲜花去医院探望;他们瞪大眼睛,竖直耳朵,挺起鼻子,在鲜明的病房里这儿张张,那儿嗅嗅,想捕捉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但结果只能让他们白破费了。病房里温馨如春,鲜明安静地躺在一片白色的苏打水味儿中,面目安详;丁沙真更是笑容可掬,小鸟依人地飞来飞去,好像是在病房里欢度蜜月。

但真相总是掩盖不住的。他们越是这样,越说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鲜明是研究西方哲学的,平常固执、呆板得像块木头,一是一,二是二,凡事都讲个原则;而丁沙真是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虽然浪漫得有些不着边际;但她再怎么浪漫,也不至于在新婚之夜与刀子挂上钩吧?再说,也没听说小两口有别的古怪的嗜好,婚床上玩刀子,你说可能吗?大家算定了鲜明出院之后必定会有所动作,到那时真相就大白了,就知道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周之后,鲜明出院回家;人人都睁着狼一般贪婪的眼睛,瞪着小两口进进出出、有说有笑的,瞪着日子一天天不明不白地过去,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没有事情发生呢?

上至江南大学校长、副校长、分院院长、系主任,下至传达室老头、学生、保洁员,见到鲜明就关切地问:“鲜老师,你没事吗?”鲜明说:“我没事。”对方仍不甘心地问:“鲜老师,你真的没事吗?”他们殷切期待的目光终于惹恼了鲜明,他大声地反问:“你是不是希望我有事?”或者“我没事,你是不是很难过?”这就让对方很尴尬,赶紧灰溜溜地走了。正当大家心灰意冷,窃以为他们没事得毫无道理时,鲜明还是有事了。他又一次住进了医院。但这次住的不是“市一医院”,而是由“市一医院”整容科独立出去的美容医院。据说那截被他切下来后又重新接上去的东西,也不知是神经没有全部接对,还是事后有些神经坏死了,反正它的状态极不理想,不得不再做切除手术。又据说这次手术费用完全由“市一医院”承担,包括切除后对剩余部分美容美体的手术费用。

那时候鲜明还只是个讲师,大家就叫他“半吊讲师”或“半吊僵尸”。他是评上副教授后,大家才相应地改称“半吊教授”的。后来,他又评上教授,就理所当然是“半吊教授”了。

丁沙真走后,鲜明又回到自己床上。也不知是大雪压断了高压线还是咋的,家里没有电。不能开空调,不能开饮水器,不能开微波炉……家里赖以生存的东西好像都离不开电;电冰箱里虽然塞满了速冻食品,但不能吃。鲜明情愿饿着,也不想喝冰冷的盒装牛奶。他从九孔羽绒被里伸出一只手,伸到刚够得着台灯的开关,按一下,再按一下,确信还没有来电,便迅速缩回被窝里。他已经按了不知多少下了,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台灯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房间里阴冷到了极点,九孔被薄得像一层纸,人越缩越冷;唯有他的呼吸貌似有热度的,每次吐出来的空气,像一团伸手可以触摸的浓雾,但马上就被潜伏在房间里的冷空气吞噬了。鲜明扭头盯着窗外。天空特别干净,一早就出来的太阳亮得不可思议;阳光即使照不到房间里,也有着神秘的穿透力,使得房间里比任何时候都明亮。鲜明被阳光吸引住了,阳光看上去很温暖。他决定起床,穿戴得像一头冬眠的黑熊,再次来到阳台上。

阳台中央那扇窗只开到两三指宽的缝隙,就让鲜明迅速关上了。强劲的北风比藏刀都锋利,刺到脸上生疼生疼的。鲜明退后一步,缩在窗玻璃后,安全地盯着外面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所有的树都毛绒绒的肥胖,在风中洒下一阵阵浓雾状的雪花来,飘失在鲜明的眼前;地上真白,世界真白,这让他有了想出去走走的欲望。但他没有动,悠然四顾,最后将目光落定在女孩身上。女孩叫文小女,就住在他们一楼;半身瘫痪,过去一直坐轮椅的;两年前她开始用井字型的金属架练习走路,只要天气允许,她几乎每天早晚都要练习一两个小时。但这种天气她居然还在练习,让鲜明颇为吃惊。看她走路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她的两条腿软弱无力,整个人的重量完全靠她的双臂支撑在金属架上;金属架被沉沉地向前推进一小步后,她才将摆设似的双腿向前移一小步。就这样一小步,又一小步,周而复始,但是走了很久,在鲜明看来,她还像是在老地方。她每个细小的动作,都让鲜明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恨不能冲下去替她行走。他甚至很生气,生这个女孩的气;她的双腿早就坏死了,这样的练习又有什么意思呢?他真想冲下去大声地对她这么说。

真的,有时他就会有这种莫名的冲动。

文小女突然在雪地上站住了,从她嘴里呼吸出来的热气罩住了她的脑袋,让鲜明联想到长途跋涉后的马匹或刚开锅的蒸笼。鲜明随即就看到鲜英从远处走来,站在女孩的面前,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文小女害羞地低下了头,鲜英还在拼命地说话,双手摆弄着各种滑稽的姿势。鲜明看不到文小女说话,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鲜英肆无忌惮地大笑的样子,他是看得出来的。文小女似乎很生气,突然大幅度地移动金属架,却因为动作过猛而摔倒了。鲜英过去扶她,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许他碰。鲜英就悻悻地走开了。文小女趴在雪地上挣扎,她抓住金属架的两只脚,一点点地向上攀。

鲜英进门后,鲜明就责问他干吗要去招惹文小女?鲜英嬉皮笑脸的,无所谓地耸耸肩。鲜明问他说什么。鲜英说没什么,只是开个玩笑。他搓着双手,问家里怎么这么冷,又朝丁沙真房里贼头狗脑地张张,问婶婶呢?鲜明说去踏雪了。鲜英问他怎么没去?鲜明说冻死冻活的,有啥去头?鲜英说总比在家里挨冻强吧。你就放心让婶婶一个人出去?她那么漂亮……也不知他像谁,油嘴滑舌的,一点也不像鲜家人;鲜明不理他,回到阳台,又默默地望着窗外。文小女已经爬起身来,扶着金属架奋力地往回走。她好像憋着股气,脚步急促而又零乱,走得毫无章法;她习惯在移金属架时仰一下头,朝这边瞪一眼。鲜明觉得她是在瞪他。她肯定是在瞪他。鲜明当然知道她其实是在瞪鲜英,他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被她的气势震住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鲜英在鲜明身后一个劲地嘟哝。他说今天工地放假,他来看看叔叔婶婶,顺便什么什么的。鲜明不听他说心里也清楚,他绕来绕去最后总是绕到钱的上面去;一句话,他来就是来要钱的,他今天要买这个,明天要买那个,没有消停的时候;好像他从大山里出来,不是来打工挣钱的,而是来花钱白相的。鲜明默然地回到屋里,换了双鞋,取了银行卡,对鲜英说,走吧。

他们下楼时,一楼关着门;想必文小女已经回家了,外面已不见她的踪影。

鲜明再次从医院回来时,有关他和丁沙真的种种猜疑在江南大学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最滑稽可笑的,是说鲜明的生殖器像狗的那样头上长了倒钩。而鲜明过激的自残行为,势必影响到他们的夫妻生活,后果不堪设想;请问有哪个年轻女人会安于无性的生活?文学院的师生还搬出张爱玲在小说《色戒》中的经典名言:“走进女人的心通过阴道,走进男人的心通过胃。”他们谈论到最后,总是信心十足地告诫对方:“你就等着瞧吧!”

大家坚信,他们俩出事是早迟的事,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天中午,丁沙真起床后就对鲜明说她想看日出。鲜明二话没说,就准备了三十来斤物品,用自行车驮着她和物品,直奔四十里外的鸡鸣山,将自行车寄存在山下农民家里;此时已近黄昏,鲜明赶紧背起行李,带着丁沙真勇攀鸡鸣山。这些都不算什么。但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丁沙真就在山道上滑倒了,右脚陷入两块状如虎掌的石缝间,脚踝被别伤了;鲜明小心将她的右脚拔出来后,丁沙真一踩地,脚就锤子钻心般地疼痛,根本走不了路。

丁沙真开始打退堂鼓。“要不,我们下次再来看吧?”

“只能这样了。”

但丁沙真又心犹不甘。来都来了,这样回去就太可惜了;再说,她今天有这个兴致,明天未必就有,这辈子也未必就有。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兴致来得急、去得也快,乘兴而来快乐得发疯,败兴而去又难过得要死;她说是这么说,眼睛却频频地朝山巅上张望。她的心思鲜明自然是懂的。他说:“要不,我们还是上吧。”丁沙真又为难道:“怎么上呀?”鲜明说:“我有办法。”

鲜明还真有办法。这得益于他孩提时代的山村生活。鲜明对丁沙真说:“你等着。”他奋力向山上爬,爬上一段山路后,将行李歇在路上;然后又跑下去,将丁沙真背到行李前有一段路的地方歇下来,再下去背行李。但毕竟是大冬天,山里说暗就暗了,说黑就黑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凝重与恐惧,是都市里的夜色所无法比拟的;尤其突然传来的急促而又短暂的鸟的尖叫声,仿佛是那只鸟从死神手中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丁沙真用手电筒的光柱不停地打扫四周,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黑暗中向她扑来。鲜明不得不缩短丁沙真与行李之间的距离,至少在她的电筒光能够照见的范围内;就这样丁沙真还一个劲地骂他,骂他不爱她,骂他把她一个人扔在山里喂狼,骂他……

突然,山上传来鲜明的喊声:“丁沙真,我爱你!”

丁沙真一惊,又一愣。

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鲜明生怕她听不清楚,又以悠远而又柔和的嗓音重复道:

“丁——沙——真——,我——爱——你——!”

丁沙真双手作喇叭状,高声回答道:“鲜明,我爱你!”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一喊竟喊得丁沙真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好像珍珠项链断了线;又好像她忘了那只伤脚,用力踩在石头上,痛得她非流泪不可。丁沙真心里突然有一种像痛楚一样刺人的甜美的感觉,她想今夜就是和鲜明死在这荒山野林中,也是好的、美的、幸福的。

“丁沙真,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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