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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着想

甘露殿。

我已经换了衣服斜躺在榻上看着小皇子,陈婧对着身侧的古书一本本的翻阅。

我没想到她有这么多关于调香的书籍,很多是绝本,早就没法买到了。

我问她,“你哪里弄了这么多的绝本,花了不少银子吧?”

陈婧一边翻一边说:“不算太多,但是奴婢没什么积蓄了。”

我笑了起来,“这么说,你倒是觉得你毕生的继续都花在上面也还不是很多?”

她抬头对我笑,“哪有会觉得读书多的?奴婢恨不得我这辈子所有的时间都只读书。可惜银子有限。奴婢必须先挣了银子,然后再去买书,填饱了肚子,然后再去看书。”

我说道:“等我禀明了皇上,给你能自由出入天一阁的令牌。就怕你忙着我,没时间去看。”

陈婧说:“若是能借出来看那就好了,黄凌至今不允许将书拿出天一阁来。”

原本黄凌是可以将典籍库的书借出来的,到了凌文清父皇那一辈,突然就下令不允许将典籍借出来。也不知道是怕丢失还是怕秘密泄露,总之就是突然不允许了。

凌文清登基之后显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恢复,只是提倡大家看书。

我笑了,“这容易,本来先皇就喜欢大众看书,如今皇上也并不讨厌,提了建议,自然会根据制度改革。适应民风。”

陈婧一听十分激动,“那就太好了,奴婢就能借了书出来看。”

她说着又低头查找手边的典籍。

我说道:“若不是太后指点,怕是真想不到这一层。”

柳绿跟着说道:“太后娘娘最近似乎对娘娘的看法改变了许多。晚宴时候一直替娘娘说话。原本太后也是不喜欢娘娘专宠,今日看来,倒是支持皇上宠爱娘娘只娶一个了!”

“也许惠允太后如今对前朝的旧事也有些回忆吧。”我说道。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懂。”

我解释:“原本惠允好好地在宫里做皇后,却突然辞去皇后的位置入了庙堂,若不是遭遇了什么,怎么会直接出家为尼,不管红尘俗世?如果她当真想开了,就不会想要再回来朝堂,那不过是她对朝堂还有些眷恋。”

芸艾茗说:“那就对了,我听说惠允为先皇后的时候,被闵春熙和闵氏没少设计,皇上有时候因为惠允太后说话十分难听,就多半听信闵春熙的挑拨。惠允太后一怒之下出家为尼,不愿为后。”

我说道:“若非是先皇当时太过绝情了些,惠允太后绝对不会出家。如今她看到皇上能钟情一人,而不乱了分寸,心里多少是艳羡的。所以竭尽全力成全我们两个。”

柳绿说道:“这倒是不错的事情,至少娘娘不用面对宫里太后一方的压力。”

我说:“这倒是不错。但是太后的脾气,若是我没有做错,她会一直帮着我;若是我做错,恐怕她会第一个跳出来惩治我。她倒是一把尺子,偏了就会出来指正。”

陈婧抬头看着我,显然有些累。她找了有一个时辰了,一直没找到,心里就有些恼火。她说道:“怎么会没有呢?这些典籍是我藏了很久的。有些是我师傅留给我的。这几本已经是不外传的了!太后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安慰她,“别急,这本来也不是急的事。再说,你该知道,皇子生下来了,一个月也过去了。我们不过是想要事后抓出凶手来而已,原本也不是该着急的事。”

陈婧似乎没听见我说的什么,她分析道:“从来香味散发得快,如果能产生想要的效果,必定会非常容易产生反应的两种味道才行。”

陈婧说的十分入神,她接着分析着,“太后既然告诉我们就是想要我们知道,这样的东西应该是经常碰到,经常能找到的。”

其实我跟她回来甘露殿的时候就巡视过一圈,这屋子里经常用的东西就那几样,睡得龙塌,被褥,都是没有味道散发出来的,若是这些东西导致了我的滑胎,我当真是不相信。

陈婧皱着眉头想了又想,那样子真是委屈的不行。

我笑了起来。

柳绿去拉着她,“我的好姐姐,你就别急了!”

芸艾茗也说:“就是,这原本也不是着急的事。等姐姐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自然就能找到了。”

我知道陈婧也是十分好强的人,不找到怕是不会罢休的。

我说道:“明儿我回去月妃那边问问阿生这些事情。既然惠允知道,那么就一定有些源头留下来。你们就不要急于今天晚上出来结果了。”

说着,凌云遥已经回来了甘露殿。

见满地的书籍,说道:“怎么,今儿还不是百天,都打算叫朕的儿子抓阄了?”

我笑了起来。

凌云遥顺势就将小皇子抱了过去,十分高兴的亲了又亲,“你们下去吧。”

三个人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凌云遥脱了衣服,就抱着小皇子睡到了龙塌上,对我招招手,“刑儿,你过来。”

我瞧着他的样子,突然就害羞起来,这是,要怎么样?

我走过去,跟着躺在龙塌上。

丫鬟吹灭了蜡烛,屋子里一时暗了下来。

我心跳的厉害。

今儿出了满月,之前一直忍着没有做的夫妻之事,今儿就都能做了。

凌云遥瞧着我,半晌笑了笑,“刑儿为何脸红?”

我赶忙说:“没啊,臣妾哪有。臣妾这不是热么。”

凌云遥哦了一声,对小皇子亲了又亲,然后叫了句,“来人啊,将小皇子抱走吧。”

单婆婆就从外面将小皇子抱走了。

就剩下我面对着凌云遥,心里这个紧张。

今天晚上,其实,我……

我想着想着,脸上更红了。

凌云遥哈哈笑起来,他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手搂住我,“刑儿,咱们睡觉?”

我点点头。

然后他真的搂着我睡着了。

没有然后,他就是真的想搂着我早点休息。

我早上醒过来,才反应过来,昨晚上什么都没有,他根本没碰我。

早上见了柳绿,我有些感慨,“我是不是老了。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我想着就笑了笑。凌云遥嫌弃我了么?

柳绿说:“娘娘虽然有了孩子,也不过是十七。还是大好年纪,何来老了的说法?”

我没说话,只是有些垂头丧气。

柳绿见我不开心,疑惑的问我,“娘娘不知道哪里不开心,看着好似不太开心?”

我摇摇头,说道:“你不懂。”

柳绿看着我,“娘娘,柳绿有什么不懂的?柳绿懂得多呢!”

我没说话。

柳绿突然想到了似的,跟我说:“娘娘,莫不是闺房之乐?”

我听她说,立即耳根子都红了。

柳绿笑了起来,“娘娘,皇上最近可是又开始宠幸你了?”

“小蹄子,又来戏耍我!”我瞪着她。

她说道:“这宠爱恢复的实在早了些。娘娘难道不知道,生育之后,越晚越好,这时候若是有了那种事情,对娘娘的身体是不好的。”

我怔了怔。

原来还是这样?凌云遥怕是知道的。

原本有些不开心,现在突然就想开了。我一直惧怕生育之后,凌云遥会厌倦我。毕竟只有我跟他在一起了这么久。他对我若是厌倦了,也是正常。

从来荣宠都不是长治久盛的东西。

如今看来,凌云遥还是在替我着想。

心里顿时就松快了许多。

柳绿见我开心了,反而怔了怔,“娘娘,您今儿真是古怪极了。”

我说道:“少说废话,好好地梳了头发,一会去月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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