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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劝说

这是,不给任何人为安平王说亲的架势,手足相残,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陈士允看着安平王,一个字都没说,面上只是深深的叹息,安平王突然哭起来:“他就这样迫不及待要铲掉我?我又没做什么事儿。”

“王爷,若……”楚念德还想劝陈士允把安平王交出去,陈士允已经抬起手阻止楚念德继续说下去:“此刻我心里很乱,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都先歇息吧,等到天亮了再说。”

“王爷,歇不了多久了,天快亮了。”楚念德提醒着陈士允,陈士允用手抹一把脸,对楚念德道:“横竖天还没亮,先歇着吧。”

说着陈士允就离开前厅,楚念德看着还跪着的安平王,就对安平王叹气:“王爷,您已经到这步了,又为何要拉我们王爷下水?”

“我来求自己哥哥,怎么就能算是拉他下水?”安平王也站起身,随着楚念德带来的消息,安平王知道,自己这回已经在劫难逃了,皇帝宁愿背上弑杀手足的名声也要把这件事给传出去,那么现在想的,只有怎样才能死的,死的……安平王的脑子也乱起来,自己的孩子们,还有自己的王妃,那些千娇百媚的侍妾们,都会面临很可怜,很危险的境地了。

陈士允走进房内,迎面是素真关心的眼,陈士允叹了口气:“你怎么不去睡?”

“我在等王爷。”素真的话让陈士允的叹气更重了:“手足相残,素真,我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王爷,这件事,由不得王爷您徘徊。”素真也晓得陈士允定然不愿意皇帝杀死安平王,可是皇帝已经下了这样的旨意,不能违抗,无法违抗。陈士允当然也明白,他只有握紧妻子的手,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以力量。

素真靠向陈士允的肩头:“我记得,多年前,安平王妃曾经把孩子托付给我,她说,只有二嫂心善,能护住他们。那时候我想,也许永远不会用到这句话。”然而,这件事并不以他们夫妻的意志为转移,而是因皇帝的意志而转移。

陈士允这会儿觉得,自己兄长的模样开始模糊起来,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或许能记得的,是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上,身着龙袍,俯视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兄弟,也是君臣。王爷,我不晓得,到底哪些在陛下心中更重一些,可是这会儿,我觉得,在陛下心中更重的,是他是君。”是君,就不能容忍别人曾经试图挑战自己的权威,是君,就要……

陈士允长长地叹气,素真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肩,有阳光透过窗缝照进屋内,天亮了,所有的事情都要面对了。

陈士允下定决心站起身,素真给他重新整理着衣衫,陈士允眼神中有悲哀闪过,要去,劝说自己的弟弟,束手就擒,去为自己的兄长,坐稳帝位再出一分力。这是何等的讽刺啊?何等的让人难受的事情啊?

陈士允觉得自己全身都无力了,可是这些事还是要面对,素真察觉出陈士允的无力,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陈士允反握住妻子的手,接着很快松开,就往外走。

春英春燕带着小丫鬟端着热水进来服侍梳洗,看见陈士允走出去,面色还如此严肃,春英不由奇怪地问:“王爷怎么了?”

“昨晚,安平王来了。”素真的语气很平静,安平王?春英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接着就听见素真继续轻声道:“昨夜,陛下降旨,安平王试图谋反,事败后逃走。”

春燕啊地叫了一声,素真轻声道:“王爷这是出去外面劝说安平王,束手就擒,送回京城。”

春英怎不明白素真这话背后的沉重,兄弟相残,这样的人伦惨剧,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又一次在这个皇朝发生了。

陈士允走进前厅时候,看见安平王躺在椅子上睡着,身上盖着斗篷。这是自己诸位弟兄中最的父皇疼爱的弟弟,他可以出入皇帝的寝殿,可以和皇帝撒娇,而自己这些人只能在一边羡慕地看着。这会儿,他就这样躺在这里,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命运。

“二哥。”安平王站起身揉着眼睛,陈士允没有说话,身后的内侍把早膳摆满了一桌子。

“二哥,我这会儿不饿呢。”安平王现在最着急的,是陈士允会不会把自己放走,而不是要吃这样一桌子好吃的。

陈士允拿起勺打了一碗粥,放在一边:“这是你最爱的。我记得,那时候……”

“二哥,你有什么打算,就和我说吧。”安平王不是笨蛋,当然笨蛋也不会得到先帝那么多年的疼爱,除了吴太妃得宠之外,安平王也是个很得人疼的人。

“吃完这顿,我就送你上京!”陈士允的话让安平王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给掀翻了:“二哥,二哥,果真你还是和原来一样,除了大哥的话,别人说的话,你什么都不肯听。”

“他是君,我们是臣。三弟,你知道,我是最不愿意被牵涉进你们的争斗中的。”陈士允试图说服安平王,或者说,陈士允试图说服自己。

“二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嫉妒我!”安平王的话让陈士允笑了:“不,我从没嫉妒过你。”

“王爷!”这回来的是苏嬷嬷,她的神色罕见地带上了点慌乱:“王爷,山庄外来了侍卫,是陛下派来的,说要捉拿安平王归案,而且,山庄前后已经被包围起来了,我瞧着他们的样子,只怕……”

苏嬷嬷不敢说下去,但陈士允却知道苏嬷嬷要说的是什么,看他们的样子,只怕是连自己都逃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说,是误伤了。如此,自己兄长心上压着的两块石头,就全都被搬走了。

陈士允的冷静让安平王大笑出声:“看看,这就是你一直维护着的好哥哥。瞧瞧,他连你都不肯放过!我的二哥,你到了这会儿,没想到吧!”

苏嬷嬷已经一巴掌打在安平王脸上:“闭嘴!”

安平王没料到苏嬷嬷竟然敢打自己,登时暴怒:“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我们王爷受你连累,你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你……”苏嬷嬷一时出于激愤,才动手打了安平王,但手刚放下,常年受过的规矩教养就涌起来,于是苏嬷嬷就把手放下,有些口吃地说。

“既然三弟你不愿意用早膳,那我们走吧。”陈士允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安平王看着陈士允,一脸的不可思议:“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把我交出去?我的二哥,你可真是要做忠臣。”

“我只想点很安静的生活,和你二嫂不受打扰地在这山庄之中,生儿育女地过。三弟,你又为什么要打破我们的平静?”陈士允的语气努力保持平静,但还是被安平王听出了一丝责问,于是安平王笑了:“好一个很安静的生活,二哥,从你生为皇家人那天开始,你就求不得平静了。皇位,权利,荣华富贵,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原本就没那么纯粹。更何况,还有父皇的偏心。二哥,你从没有尝过,所以你可以说的这样风平浪静。二哥,等到有一天,你尝过了,你就会像我一样,舍不得了。”

安平王的眼神渐渐疯狂:“我曾离那至尊之位,只差了一点点,二哥,你说,我怎么甘心呢?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今日那个被说谋逆的,就是大哥,不是我!”

为了那把椅子,可以疯狂到这种地步吗?陈士允轻声叹息:“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在我这里,没有这件事,我只愿,和……”

“你求不到的,二哥!你别忘了,你的妻子,背负着这样的预言,凤临天下,命中极贵!二哥,大哥早因为这件事记上了你。”安平王说着就伸出指头指向苏嬷嬷:“所以,不是我牵连了二哥,是二嫂牵连了二哥。镇远侯府瞒的好苦,不然,我的娘该为我求她为妻的。”

“不要去想了。”陈士允打断安平王的话:“我就当你这些话从没说过,和我出去吧。”

“你送走我吧。二哥,就当我求你。”安平王转了语气,又要对陈士允跪下,陈士允摇头:“不,我不会送你走的,你跟我走吧。”

楚念德已经匆匆走进:“王爷,侍卫说,如果安平王还不从这山庄之中出来,他们就要闯进来抓人了。”

陈士允看着安平王,安平王还是摇头:“不,我不出去!”

“我出去和他们说,说半个时辰,再容我半个时辰,我会说服安平王。”陈士允对楚念德说着就要出去,安平王拉住陈士允的袖子:“不,二哥,你不能出去,你要出去的话……”

安平王突然伸手勒住陈士允的脖子,变故来的太快,苏嬷嬷和楚念德都还来不及抓住陈士允的袖子,就听到安平王有些狰狞的声音:“二哥,既然你要出去,那我就要带你一起出去,用你的命,去和那些侍卫说,要他们把我放走。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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