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福大命大,多亏谢法尔老爹信天主教大半辈子啊,我们摔在了捆绑结实的稻草上。
而且这悬崖也就不到二十米。
我刚回过神来,“女王为什么要杀你!”我质问着他。
“因为案子有头绪了,而且当年我父亲有想当王的嫌疑。”他笑笑,好像毫不在意。
“那也跟你没关系啊!”我将是个永远不明白道理的人。
“那么她还会认为我会争夺王位,还会认为我还是托利党的人。而且我在中国收购鸦片给她带来极大的不利。”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跟我讲讲你这事情过程吧。”
他一说,让我刚回过神来,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丹肖尼克他走了,他因为保护我设的结界,自己却死了。”
“小偷来了你兴奋什么啊?”他叹了口气,对我无语至极。
“他偷的是中国瓷器啊!”我反驳道。
“你活该,谁让你跟奸夫约会去了。”他满脸的不爽,还有气愤。
我必须说实话,眼泪汪汪的我又大嚎起来:“我没有!伤疤是当时我被狗熊袭击,死的时候留下的。丹肖尼克在森林里发现我的时候我早就衣衫不整了。至于印记,我被梵葳伦彻尔救了,那个时候,要换心脏也不得不把衣服脱掉。我早就死过一次了啊。没有他们,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你一直不听我的解释,也一直不信!”山中都能听见我的回声。
“那你告诉我,那些年,你为什么都没有回来!你都去哪了!”面对我,他已经失去耐心了吗?
“我怕啊。”我说,“我会跟人添乱,我也会害人,我就是人类的克星啊!我早就不是自己的灵魂了,我怕我会伤害你,我早就伤害你那么多回了…”这时,我已泣不成声。
他慢慢走近我,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抚着我的发丝,“怪我们都不太成熟,都不能相互理解。”这一次,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吗。
“回家吧。”他对我说道。这种温暖和煦如夜间一束阳光的笑,已经久违了。
我们错过了很多次,这一次我一定会狠狠抓住你的手,陪你走到时间尽头。
此刻,我多么想让他放下仇恨,可惜说不出口。
他牵着我的手,这种感觉,彷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巴黎逃亡。
道光三十年正月,道光帝驾崩。
十二日后,咸丰帝继位。
乔,回来了,我也不知为何。海恩,也是很友好地对他。
十年河西,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这一别,已有十年,上一次喝酒的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我们把酒畅饮,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故事,乔说,他把很多鸦片运到了英国,而如今,我也没必要解释海恩的事,只要他们和好就好。我绝不会忘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当今中国的局势呢?”
“所有人都应该明白既知之,则安之,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看淡兴颓。谁当真了,谁就输了,帝王之心轮不到我们百姓来说三道四,没有英国的《权利法案》,却有英国的阴暗败坏;没有英国的开放发达,却有英国的独裁专制。虽说是反对独裁专制,是到底是不是,就由不得我们百姓来说了。”乔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能以好坏来评论历史,而是要看历史带来的变化,历史的性质。
中国近代史的开端,我知之,我依旧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我只可安之,历史不会掌握在我手里,我只能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是兴是颓,没有这些侵略,就不会有那些反抗。就不会有近代史,要怪就怪这些皇帝太自我良好了。
无论是腐败的清,还是闭关锁国的封建国家,它都是我的祖国,我不能看着它继续这样颓废下去,我必须要看着它被侵略后重新站起,成为东方真正的雄狮。
海恩跟乔,谁才是一世毒枭?
你们的纷争,权衡着两个国家之间的人民利益,让他们做牺牲者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卡妮米,你难道不想做毒枭或是王的女人吗?”他在月光下看着酒杯里斟酌的酒,对我笑道。
我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啊。我们需要的是信任啊,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怎能反目为仇。”
“你太天真了。这世间,只有一个王者。”
王者,到最后只有一个,是人类,是充满欲望,贪婪肮脏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