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故意弄得我左右为难吗?我绝不是个好色之人,不会说两个我都选,或者撒娇说你们打一架之类的话。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父亲。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他点了点头,我懂,都懂。既然如此,当然是.
“我不会跳舞。”我说。
“今晚你是主角,不会也要踏两步子啊。”布洛特说,他以为我会选择他么,把我想得太天真了吧?至少我也是看过清宫戏,宫心计的。我是不计较,不明显,不是弱智,不是傻。
我渐渐的把手伸出去。
把手放在海恩手上。听说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就是掌心到掌心的距离。
我看到布洛特尴尬的表情,看到乔惊讶的表情,看到苏微笑的表情,但更像得意的表情。
不知哪来的胆量,轻轻说了句日剧里的台词:“请多多指教。”
他不语,那是不是伪装?
他淡然,那是不是服从?
他不看,那是不是忽略?
我甩了甩头,不想去琢磨他的心思,想法。我想:我没必要去在乎,说不定到最后谁都不嫁呢;我没必要步步为营,说不定我只是永远的索取呢。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Myfairlady!”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加上孩子们的清唱,多么美妙。等等,我晕过去的时候,也有这段音乐,是不是它能把我带回那个世界?
没有,没有,我没有昏倒的意识,我依旧在那一步步小心的亦前,亦后,亦进,亦退。
我们谁都没有看谁。没见到他之前的几天,我一直认为结婚这个机会一辈子只有一次,我想看看我的未婚夫长得什么摸样,我从来没有如此期盼一件事,但我如今见到了,为何这般难受?
那些盛装打扮的贵宾都在两两三三的谈论着我们。
我这张脸,真是摘了眼镜,白了些自己都不认识了。我听到那些宾客在说我清丽脱俗,倾国倾城。每个女孩子小时候都听过类似的称赞。可是我想听考得不错,一定能考一本之类的话。
每个人都能看出我舞步的笨拙与愚蠢,但没人敢说。海恩也不以为然,好像他在牵扯着一个傀儡。
“你想结婚吗?”他突然低头问我。
“都是小孩子,为什么要结婚。”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些话出自内心。这个世界里,我只是个小孩子,我才十五岁,我不想结婚。
“你,很奇怪啊,怎么会这样想?”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声音中好像也有这种反抗。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会惹来别人异样的目光,“抱歉,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请原谅我的无礼。”
他的眼神很深邃,看不透,猜不懂,好像是个被幽禁,与世隔绝的人。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怎么会晕了两年?不吃不喝还能活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秘密。”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可能对这个未婚夫无法坦诚相待,我们根本无言以对,没有任何话题。
就这样一直跳下去吧,哪怕不会跳,也有个傻瓜被动邀请你,心甘情愿得丢脸,就这样,安安静静。
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当然我也不知道继母给他说了些什么。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fallingdown.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Myfairl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