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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亚当之家(2)

起居室另外一面墙上是艾胡德大伯的照片,镶嵌在一大块古铜色相框里。照片里,艾胡德大伯穿着叫作嘎拉比亚的黑色袍子,站在绛紫色的窗帘前。他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我想,也可能是看着神——手放在身体两侧。艾胡德大伯是爸爸几个兄弟中唯一一个不住在亚历山德里亚我们家房子里的人。他在圣彼得拥有自己的房子,和家人住在那里,但是差不多每天都带着一盒盒水果和蔬菜来看泰太。阿姆·艾胡德仿佛是众神之王下凡到人间。他来的时候穿着保罗衫,灰色的运动裤,脚上是凉鞋,但是我想象得出他赤膊站在山顶,劈开雷电的样子。单看他那宽宽的肩膀就知道,只要他集中意念,一挥手便能劈出掠过海洋的雷电。但是他不会集中意念,这就是他为什么没能当上族长的原因。部族里的人都嫉妒族长。族长指责艾胡德做事像逊尼派教徒。因为他不喝酒,还允许妻子穿的像个泼妇。爸爸说,族长背后叫艾胡德叛徒,指责他留长胡须,可是当面儿却对他谄笑,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艾胡德大伯是部族里非常正直的人,不敢惹他。每次到清真寺,在神殿里看见艾胡德大伯对族长微笑,我就感到难过,他干吗不跟他们针锋相对呢?他把左手放在右侧胸口上,说:“萨拉姆-阿莱库姆-呀-阿克卯。”意思是“兄弟,愿平安归于你。”他总是对我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的人比我们部族这些迷失方向、困惑不解的人们更需要平安。

起居室再向前,房子分成厨房和浴室。浴室只有一个出口。浴室门与前门和卧室门一样也是旧胶合板做的。浴室里总是有人,或者用洗手盆,或者用马桶,或者冲淋浴。有时,妈妈和泰太帮我们一个一个地在浴缸里洗澡。这时候,浴室里就会忙得关不上门。但是,浴室总是很干净,即便我们当中三四个人都感染了病毒不停地呕吐,浴室也像从来没有人用过似的洁净如新。那里只有洗衣粉的味道。天花板上、下水道周围或者小白瓷砖的缝隙间从来没有生过真菌。即使我们坐在马桶上,妈妈也会来清理。她就那么突然闯进来,看着我,嘴里发出“噗——”的一声,然后就走过来开始冲马桶。冲马桶的水直溅到我的屁股上,我向她摆手尖叫:“出去!”她却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擦起了地板。

我家的厨房也总是干净而忙碌。厨房没有门,进出通道是墙上的一个拱形门,跟迪斯尼电影《阿拉丁》里的一样。进入拱门,一张有细细金属腿的巨大桌子即在眼前,上面铺着“富美家”牌塑料饰板。另一侧是个深水槽和长长的水龙头,正上方是几个旧的木食厨。食厨里面,还有上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装着各种香料的罐子、炖锅和平底锅。泰太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里面准备食物,然后又在我们和她自己吃完后进行清理。有时,我坐在桌子上看着泰太做“阿筋”。为了做馕、比萨、饼和含馅烤面包,她不停地揉面,要揉一个小时。我仔细看着她那双僵硬的手在“阿筋”中揉来揉去,“阿筋”仿佛变成了她整个身体的延伸部分。好像她正在塑造一个小孩子。她的双手陷进去,抽出来,不停地揉搓。这时候,她的每根手指都好似长在面团上,一直到最后完成。她一边干活,一边说“阿筋”是神圣的。她给我讲故事,说从前有位母亲没有东西给小宝宝擦屁股,就干脆拿一片“阿筋”从孩子后背抹过去,于是受到了神的严厉惩罚。神就在她的眼前,把她的宝宝变成了黑猩猩。所以,你看看黑猩猩的屁股,总有一块像面团一样白花花的东西,那就是神在提醒我们——神总是在提醒我们——“阿筋”是神圣的。

穿过厨房,左边是一个小洗衣间,右边是后院。后院又小又窄,铺着水泥地面,一直铺到车库。爸爸在我出生前就搭建了车库,这是阿里叔叔告诉我的。车库刷成粉色,没有门,用一层石棉水泥板搭建而成。我问父亲为什么选择粉色?他说刚搬进来的时候,后院正巧有几桶粉色油漆,他就把它们利用了。从车库里面可以看到木质框架。里面有张床是我祖父的,还有一个旧橱柜用挂锁锁着。白天,有时候祖母会在车库里打个盹,有时候我们在这儿捉迷藏玩。而大多数时候,车库属于爸爸的弟弟——易卜拉欣叔叔。他来无影去无踪,但是通常晚上睡在里面。他的全部家当都放在用挂锁锁着的橱柜里,只有他才有那把锁的钥匙,他总把它带在身边。

我原以为易卜拉欣叔叔自个儿喜欢待在车库里,直到有一天发现,实际上是因为泰太不准他在夜晚走进房子里。又过了三年,我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次,我发现了点线索。易卜拉欣叔叔把一个白颜色的小袋子扔到车库后面的下水道里。我问他里面是什么?他说:“不能吃的棒棒糖。”他走了之后,我用一根小棍儿把那个袋子弄出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枚小针头。我想这大概与不让易卜拉欣进屋有关,所以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易卜拉欣叔叔和爸爸一般高,长得也很像,只是有一点不同,爸爸留山羊胡子,易卜拉欣却总是把脸刮得干干净净。有时,我看见易卜拉欣叔叔在后院用一把能割断喉咙的剃刀刮脸,水装在冰激凌桶里。他的头向后仰着,剃刀从下巴那儿向下滑过喉结。每次一看到这儿我就害怕,因为我总以为他会一下子把那儿割开。其实,剃刀每次都像餐刀把黄油抹开那样滑过,一点儿危险也没有。他的脸即使刚刚刮过也很粗糙,太阳穴下面还有深深的褶痕。爸爸说那是皱纹,我坚持认为那是剃刀划出来的。易卜拉欣叔叔是家里唯一离过婚的人。他的前妻是个黎巴嫩女人,基督徒,名叫纳瓦。他们相遇一年后,她就改信了伊斯兰教,但是皈依伊斯兰并不意味她会做出巨大改变。部族里的人很像基督徒。我们本该禁酒,可是大家都在喝;我们的妇女出门时本该包裹得严严实实,她们也不照做。其实纳瓦真正该做的只是不再吃猪肉。这也不难,因为从前大多数阿拉伯基督徒学校也都不吃猪肉。纳瓦离开易卜拉欣叔叔后又回归基督教。其实那之前,他就告诉我们,她已经再度投入基督的怀抱了。他说——他眼睛睁得老大,血丝像电流一样从瞳孔四射开来——他说:“我揍她,因为她戴十字架。”泰太则说,恰恰相反,纳瓦戴十字架是因为他打她。

纳瓦和易卜拉欣有两个女儿,名叫夏娃和璐璐。姑娘们在胸前划着十字,异口同声地说:“哇哈亚特-阿拉。”我有个小妹妹之所以叫璐璐,就是因为纳瓦带走两个女儿,伤透了泰太的心。泰太把妈妈和姑姑玛利安叫到身边,告诉她们,再生下女孩儿就叫那两个孩子的名字。结果,姑姑玛利安先生了个女孩,取名夏娃。后来,妈妈又生了个女孩,取名璐璐。我妹妹璐璐和堂姐璐璐惊人相似。她们俩都比同龄人矮,脖子和手腕都有点弯,像挂在绳子上的破布娃娃。她俩笑的时候也一样。一笑起来就肚子使劲儿,像胖小子似的发出咴儿咴儿声。这两个女孩儿最大的特点是头发比家族里其他人都长,都厚,而且更卷曲,颜色更深。这两个女孩坐在我面前,盘着腿看《芝麻街》,两个人的头发在身体一侧交织在一起,仿佛流到一起的瀑布,一直垂到地上,根本分不清哪缕是这个璐璐的,哪缕是那个璐璐的。

车库后面是洗衣机,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把它放在洗衣房里,而是藏在车库后面,真是不可思议。院子尽头是一堵墙,墙上有个卷帘门,通常都是关着的。这扇门通向小巷,只是倒垃圾的时候才用到它。多数情况下我们在院子里玩耍,玩美式橄榄球或者踢足球。每次比赛都难分上下,双方比分都高得惊人,因为院子里根本踢不开球。小院狭窄,门柱就在我们身后,只要把球踢过守门员就能得分。一天晚上,我和哥哥玩一对一的足球赛,结果双方差不多都得了五百分。那院子小得可以站在自己的门柱边就一脚得分。我们玩的所有比赛都像打乒乓球,但是我们从来不玩乒乓球,我们玩手球。

院子左侧是一个室外楼梯,一直通到奥萨马叔叔家那一层。奥萨马叔叔是我爸爸的弟弟,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三个孩子住在楼上。奥萨马总是用手指缠绕他的卷发。他抓一缕头发,把它缠在手指上,向上滑动,直到把头发拉直,然后手指再滑下来。爸爸说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是“马基南”,一种神经病。我听见奥萨马叔叔在楼下冲着家人大喊大叫。声调很高,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山羊。他冲谁都喊叫,天天喊叫。他是我见过的唯一敢对泰太大声喊叫的人。登上房子的二楼必须经过一楼,从前门进,经过走廊、起居室到厨房,然后从后门出来。为此,我们每天好几次都能看到奥萨马叔叔、他妻子和孩子。有一回,泰太坐在沙发上,一边捻着念珠,一边喃喃默诵《古兰经》。我坐在那儿玩我的乐高积木。这时,奥萨马叔叔风风火火地踏进起居室。他皮肤发红,不像被太阳晒出的那种红色,仿佛是血液沸腾了似的。泰太说:“希白克?”意思是“你怎么了?”奥萨马叔叔停下脚步。“疏-比德-玛尼?!”他尖声叫道:“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他“咚”的一声跪下,眼睛直盯着泰太。“你想要钱!”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拍着大腿。“钱!钱!”然后迈开大步穿过厨房,直奔楼梯。我能感觉到他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那急促的响声仿佛代替了我的心跳。此时我意识到,千万不能落到他的手里,否则就完蛋了——要是奥萨马叔叔能伤害奶奶,那他谁都能伤害。

楼上二层是一层的缩小版。他们家浴室、厨房的位置也刚好对应着我们家的浴室和厨房。另一侧也是两间卧室,同样的旧胶合板房门。二楼中间是奥萨马叔叔家的起居室,墙上只有一幅图画,是一件彩色织锦,描绘了两头牛顶架的样子。奥萨马叔叔的三个女儿——宰纳卜、齐娜和扎赫拉共住一室,他和他妻子娜妲住另一室。宰纳卜、齐娜和扎赫拉三姐妹长得就像俄罗斯套娃,除了年龄大小与个子高矮成正比外,三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牙齿都长得歪歪扭扭,而且歪扭的角度都一样,都是下牙太多挤在一起,上牙太少全是缝隙。宰纳卜、齐娜和扎赫拉三个人都具有最接近我们家族的共同特征——长着金黄色的头发。事实上,是浅褐色。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对她们的金发总是议论纷纷。易卜拉欣叔叔曾经对爸爸说因为奥萨马的妻子娜妲有外遇。“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司高特!”父亲冲我说,意思是“闭嘴!”大人就是不喜欢小孩子提问题。

我和兄妹们见到宰纳卜、齐娜和扎赫拉并不像见到其他堂兄妹那么兴奋,因为我们住得太近了。还记得娜妲分别怀她们三个时,我的感觉跟知道妈妈怀璐璐时一样——又要添一个新妹妹了。一想到这些女孩子是我的妹妹我就觉得恶心,所以我总是不理她们。有时候,我们可能一整天都在一个院子里玩,却彼此不说一句话。

现在二楼已经够拥挤的了,可是一年前,那里更糟糕。玛利安姑姑和她丈夫阿巴斯以及他们的女儿夏娃也住在那儿。两家人共享那两间房子。跟娜妲一样,玛利安的丈夫也是从黎巴嫩“进口”来的,但是我想玛利安并非被迫嫁给姑父。记得爸爸说,她离开我们,是因为太爱她的丈夫了。阿巴斯声称我爷爷在黎巴嫩有一小块地。他希望泰太找到它,卖掉,然后分给玛利安一部分。一天早晨,我和兄妹们被掀翻咖啡桌的声音惊醒,听见烟灰缸、盘子、杯子、勺子和水壶稀里哗啦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我从床上跳起来,心怦怦地跳。我把头从半开的卧室门和门框之间的缝隙中探出去。比拉勒、尤切维德和璐璐也惊恐地凑过来。我看到泰太和妈妈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我断定是阿里叔叔。爸爸站在那儿,我能看到他的侧影。他胳膊上的肌肉和血管都痉挛般地鼓起来,手指着二楼好像指着摩西和他的随从。“拉特!”他嚷道,“我爸的东西现在成了他们的了。她想要什么找她男人要去!”说完,他转过身。我们还没等他迈开两条腿,就急忙钻回被窝。接下来的三秒钟,我听见爸爸的靴子咚咚咚地踏在地板上,进了走廊,出了房门。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我尝试着在脑海里拼出玛利安姑姑的形象,但这却使我现在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过。没人谈起她,影集里也没有她的照片,我甚至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关于玛利安姑姑,我唯一记得的是她离开“亚当之家”的样子——女儿坐在她面前的婴儿车里,丈夫站在她身后。我努力回想她当时的样子,只记得她站在他们中间,从头到脚罩在黑色的穆斯林长袍里。然后,她就走了。听说,我们在黎巴嫩根本就没有地。除了阿巴斯,别人谁都没提起过,也不知道那块地到底在哪儿或者值多少钱。我现在看到了那块地,它像阿巴斯梦里那块阿拉伯沙漠中的绿洲。有时候,我也梦见玛利安姑姑——一个看不到面孔的亲戚,她的脸庞被棕榈树、清泉水和色彩缤纷的水果遮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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