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又变成一副傻白甜的模样,眸子里戴着美瞳,完全看不出来有一丝清澈。
“被人利用,被人玩、弄,我总要讨回来一些。”
这句话在林尧听来,除了恶心他想不出别的,天色已暗,零丁的几颗星子挂在墨色的夜幕上,林尧淡漠的开口:“你自己做的恶又怪谁?”
绕过她,暗了密码和指纹,推开金色的梨花雕刻门,沉重的关上,他没有问顾惜是怎么知道他会如此对顾弦说,知道又能怎么样?
门外,顾惜早已瑟瑟发抖,细米般的白牙咬住发紫的唇,半晌,陶豪大哭,与天地之间,不过一粒蜉蝣,她想在娱乐圈成为当红的影星早已经将良知扔的一干二净,她之所以那么讨厌,那么恨顾弦,为得,只是她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哪个小姑娘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不断的讨好那些又老又丑,大腹便便的老头儿,谁又不想在适当的年纪有一个相衬的男朋友,可这些,她得不到,偏偏顾弦都能得到,于是她从讨厌她,变成嫉妒她,现在更恨不得她也能过一过顾惜的日子,手指攥成拳头,眼神更加犀利。顾弦,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顾弦打了一个喷嚏,搓搓鼻子该不会被付流年这家伙给传染了吧,咬着嘴唇,给付流年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那边便接起来了。
“休息了?”付流年低沉的如同大提琴的声音忽然响起,顾弦一紧张脱口而出:“你想我了吗?”
付流年失笑,顾弦虽然平日里总说自己脸皮厚,可是情话却从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这句你想我了吗?被简笙嘲笑了好几年。
顾弦红着脸,怎么就突然蹦出来这句话,简笙正在跟客户聊微信,抬起头,噗嗤笑出声,顾弦打了她一下,更加不好意思。
付流年忍着笑,眸子柔和了,对面的人却愣住了,这可是向来以冰块脸著称的付流年,憋笑这样的表情是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他,的确在笑,对着手机淡淡开口说:“嗯。”
简单的一个嗯,顾弦的脸又开始热了起来,简笙放下手机,好玩的盯着顾弦越来越红的脸,这么纯情,真的是已婚妇女吗?
顾弦觉得自己的那个喷嚏不是感冒,是因为付律师想她了。
“简笙在偷听。”顾弦瞥了她一眼,简笙更加变本加厉,把耳朵都贴到了手机上,还怂恿她去拿耳机。
顾弦轻轻的踹了踹,耳朵动了动,听见有音乐声,“你,没在酒店?”
“嗯,有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打算请我吃宵夜。”付流年不加隐瞒的回答,顾弦又说:“你早点休息,我先不打扰你了。”
说完,挂了电话,简笙说:“听你俩聊天真无聊,还不如我的客户有意思。”
“这大半夜的你跟客户聊微信?你客户不会对你有意思吧。”顾弦低头一边说一边给付流年发短信。
简笙说:“我的客户都是一些年轻企业家,要相貌有相貌,要资产有资产,我这叫广泛撒网,重点培养。”
顾弦一口唾沫没把自己淹死,反问:“你打算彻底放弃胖子了?”
“嗯,顺其自然吧。”简笙敷衍的回答,垂眸,看见顾弦对着手机忧心忡忡的,问:“想什么呢?”
顾弦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简笙坐起来,来了兴趣。
顾弦说:“欣欣让我帮她跟付流年说给她带点化妆品,大陆的代购太黑了。”
简笙一拍大腿,说:“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你赶紧让付律师,多带点化妆品回来,我给钱的。”
得,付律师出差一次,众人惦记,成了代购了。
顾弦把短信发过去,等了半个点才收到回复,“抱歉,刚才跟他谈事情,才看见短信,你们需要什么,给我列一个清单,我让方助理去买。”
简笙已经睡着了,顾弦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愣,打了几个字:她们早就列好了等着你这句话呢。
付流年看着顾弦发过来无奈的表情,苦笑一下,这行为全入了一年多没见的朋友眼中,忍不住问出来。
“流年,这可不像你,什么时候谪仙人,也食烟火了?”
付流年眉目柔和了,完全没有从前迸裂的模样,淡淡的说:“人总会遇见一个可以成为自己软肋的那个。”
“没想到啊,女朋友是哪里的?”这个话题一旦开始,就总要问个过程,两人如何相识相知相恋,又是什么样的女生能配得上法学院的才子。
所以,付律师认真的想了一下,为什么朋友会认为顾弦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太太,归根到底,一个原因,他的无名指没有戒指,至于如何相识相知相恋,只需两人知道,旁人不过一听一过,又何必过多解释。
付流年眼中带笑,真正意义上的相识应该是在她妈妈、的葬礼,她一身黑衣,素面朝天,强忍着泪水,眸子里星河璀璨,满是坚强,葬礼除了他和他妈妈,别无其他人,于是这个姑娘在雨中,扯住他的裤脚,问:“你是律师,能不能帮她打一场官司?”
付流年第一次没有对女生拒绝,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回到酒店,他又梦见顾弦生病的那几年,翌日,趁着得空,去酒店附近的珠宝店,选了一款戒指,一生只能买一个的戒指,名为定制。
顾弦早早的起了床,送啾啾去了幼儿园,然后去上班,刚进公司,就看见桌子上放了一大束花,阿风带着男生起哄,说:“弦姐快看看是谁送的。”
顾弦看了一圈没看见卡片,或者名片,既然没有,就把它分给工作室的所有小姑娘,还好够分。
欣欣拿着花,调皮的问:“是不是付律师送的?再不济就是沈瑜。”
顾弦真想一口水喷死,摇着头说:“绝对不可能是沈瑜。”
那家伙可能哪根筋想通了,竟然好几个月没有来找过顾弦了。
可是送花也不是付流年的作风,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