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我们居然真的这样磕磕绊绊地过了大半年,其间,尽管我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避开冷秋,无奈她存心要下绊,我懒得忍让,不仅多次同她吵得鸡犬不宁,有几次还抓住她的短处,告到父母面前,父母亲虽然未摆脱先前冷秋对我的诋毁,可想必也逐渐清楚,冷秋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对我也不再是那般疾言厉色。
虽然是我出手收服了冷秋,可背地里凌默扮演何种角色,我心里一清二楚,他说过他会处理,果然完成地相当出色,冷秋再有心折腾,奈何我们两人一同防着她,渐渐的,对凌默的心似乎也淡了下来。我也终于能够松了口气。
那年秋天,我得到了自由,得到了爱人,又与分别多年的父母渐渐消解了误会,生命似乎再无遗憾。只是有一个人,我始终忧心,他是否安好。
秋日午后,我正在沉睡,凌默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脸,“睡了一上午了,刚吃过午饭,怎么又睡?”
我打掉他的手,“别闹,我睡一会就起来。”
“虽然是秋天,热度还没下去,睡久了对肠胃不利,月,你坐起来,我们说说话可好?”
“不要。”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不知死活地凑上来,“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我烦燥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你烦不烦人,好不容易睡会觉,你在这聒噪什么?我困地要死,不想和你废话,快出去!”
“真不要听?”他似乎有些失落。
“不要不要不要!”说罢抄起一床被子便向他摔去,“快走!让我清静会。”
他没有因为我乱发脾气而生气,只是捡起被子,重新铺在床上,顺便帮我捋了一下凌乱地发,转身退了出去,嘴里嘟囔道,“那么能睡,是不是又有了?”
他的声音极轻,在我听来却像炸雷一般,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最近确实感觉身子沉了一些,可除了嗜睡,似乎并没有其他症状。我摇摇头,应该不是,高凌默想要孩子想疯了,我不能学他乱怀疑。
想到这,我捂上被子,继续倒头大睡。
晚上在饭桌上听说找到凌云的下落时,我不由地怒斥凌默,“这么好的消息不早说?!”
“中午便想要告诉你,是你自己说不要听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的是这件事?”我挫败地看着他。
碍于众人都在,他没有和我吵下去,而是转过头,夹了一大筷子鱼肉放到我碗里,鱼腥气传过来,我的胃立刻有了反应,“啊啊啊,好恶心,快拿开。”
“月儿,你这样就过分了。”父亲皱眉。
凌默却笑逐颜开,连忙把碗推开,扶我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现在好一点了?”
我点头。
母亲似乎明白过来,“我们月儿这是有了?”
我闻言一惊,说不出话来。
凌默却笑道,“八成是。”
“我说呢,妹妹怎么任性成这样。”冷秋明明白着一张脸,却非要拿话刺我。
“岳父岳母,冷秋,你们先吃,我陪冷月回房歇着。呵呵呵呵,夫人,走。”
我小声嘀咕,“没确定的事就到处嚷嚷,看你到时怎么收场。”
“你放心,我阅人无数,不会错的。”
“阅人无数?”我的脸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咳咳咳咳咳,我的意思是我跟着母后见过不少有孕的妃嫔,多少有些经验。”
我伸出中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对这种事那么上心,果然从小就是色鬼一个。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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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找到二哥的?”
“旧时的护卫探到的,国破家亡,难得他们仍然愿意效力。”
我看着他手中的字条和笼子里的信鸽,“你确定他们可靠?万一是南朝设的计可怎么办?这种时候,人心难测。”
“不会,我一直同他们保持联络,并未发现异常。况且,他们过去曾是犯了重罪的囚犯,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们救了出来,城破前夕我已经给了他们自由,替我找寻二哥也是后来他们主动提出的,并非我强求。南朝压根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存在,更无从得知我同他们的关系,万一落网,除非他们主动招供,不然绝不会有人会想到他们还有这样大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