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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果准噶尔军向我射箭,应射中我的前胸,不可能射中我的后背。在我大获全胜之际,通智出现,难道是他暗算我……

时间:1720年(康熙五十九年),北元蒙古帝国灭亡后八十六年。

地点:科布多草原,今新疆与蒙古国交界。

漠西蒙古准噶尔与大清帝国双方战事吃紧,准噶尔军将领宝树率千余人押运粮草。过了一道山梁,眼前出现一片树林。

时值盛夏,烈日当空,加之连日赶路,这支人马很是疲惫,副将向宝树建议在树林边稍事休息。虽然此地是自己的后方,可宝树见林深树密,恐有不测,没有答应。副将并不甘心,他叫上几个小头领还想劝宝树,突然,一哨清军从林子里冲出。宝树吃了一惊,见对面是一员小将,二十出头,头戴乌金盔,身披乌金甲,外罩海蓝色英雄氅,两道蚕眉,一双细目,面色微黑,颧骨凸出,蒙古人特征十分明显。小将胯下一匹乌龙马,身后斜插一把三尺七寸长的大砍刀,左背弯弓,右挎箭囊。

宝树一怔,对面的清军小将不是自己的安答巴特吗?

安答就是结义兄弟。

巴特是漠南蒙古土默特右旗人。两年前,巴特和宝树同在清军营中效命,当时两个人都是从六品骁骑校。可一到科布多战场,巴特就以五十人夜入敌营,斩敌主帅。不久,清军被准噶尔军包围,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巴特夺敌帅旗,准噶尔军大乱,清军反败为胜。还有一次,清军与准噶尔军对垒,准噶尔一员悍将连胜六阵,清军胆怯,无人出战,巴特一箭射出,敌将毙命。因为巴特屡立奇功,深得大清振武将军傅尔丹赏识,他也因此成了傅尔丹营中最年轻的虎将。

今天,巴特率百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准噶尔汗国境内。

巴特与宝树马打对头,他恳切地说:“宝树安答,你是我的结拜兄长,我们像左右手一样亲密,我渴望你迷途知返,跟我一起回清营。傅尔丹将军说了,他绝不伤害你。”

宝树摇了摇头:“巴特安答,你要知道,草原上有羊,也有狼。那条狼不但把我的战功记在他的名下,还把我打得半死。我连马都上不去了,他还逼我出战,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

巴特心中疑惑:“你是说通智将军?”

宝树愤愤地说:“除了他,还有谁?”

巴特若有所思:“宝树安答,就算通智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应该为姐吉和小侄儿想一想,你叛国投敌,他们怎么办?”

土默特人称嫂子为姐吉。

宝树心情沉重,这些他都想过了,可是,那次通智打了他四十军棍,又逼他夜袭敌营。宝树被俘,准噶尔军不但没有杀他,反而给他治伤,救他性命。蒙古族有句谚语:好马登程难回头。大丈夫既然决定了,哪能出尔反尔?我既然降了准噶尔,就不会返回清营。

宝树打定主意,他说:“巴特安答,这里是准噶尔地界,你人少势孤,我不难为你,你走吧!”

巴特把马往前提了提:“宝树安答,我就是为你来的,你不回清营,我不能走。”

宝树斩钉截铁地说:“太阳从东方升起,还能从东方落下吗?泉水从泉眼流出,还能从泉眼流回去吗?”

宝树把话说尽了,巴特无可奈何:“既然你不跟我回清营,那就把粮草留下。咱们安答一场,我不会伤你性命。”

宝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千多军兵,转过脸凄然道:“巴特安答,我的人是你的十倍,你伤得了我吗?”

巴特眉毛往起一挑:“宝树安答,那就对不起了……”

巴特摘下弓箭,前把推弓背,后把拉弓弦……

宝树一惊,他知道,只要被巴特的箭瞄上,几乎没有生还可能!难道巴特要对我下死手?可再一看,巴特的箭杆上缠着棉布,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宝树愣神之际,“嗖”——巴特的箭射向粮草车,“呼”——一辆车着了。

巴特手下军兵乱箭齐发,霎时,宝树的粮草车火光冲天。

巴特收起弓箭,把背后的大砍刀拽了出来。他两脚一踹镫,乌龙马像一道黑色闪电,准噶尔军挨上死,碰上亡。

强将手下无弱兵,何况巴特率领的这支土默特蒙古兵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堪称清军中精锐的精锐,这些人以一当十,勇猛异常。

喊声、杀声、哀号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准噶尔军有掉胳膊的,有断腿的;有丢了脑袋的,有找不到四肢的;有头被劈成两半的,有腰被斩为两截的;有心肝掉到外面的,有肠胃翻出来的……令人惨不忍睹。

宝树一千多押粮兵,愣是不敌巴特这支百余人清军。

粮车被大火吞噬了,宝树偷眼一看,自己身边剩下不到二百人,而巴特的军兵只倒下几个。宝树五脏皆裂:粮草被烧,军兵伤亡殆尽,我可怎么交代?

恰在此时,树林里又冲出一支清军,宝树往对面一看,不禁道:“通智!”

通智把手中马刀一挥:“杀——”

这支清兵也扑向宝树的准噶尔军。

巴特在准噶尔军中横冲直撞,忽听背后传来喊杀声,他刚要回头,“嗖”的一支箭正中后心,“扑通”,巴特从马上摔了下去。

巴特的大哥巴拉跳下马,扑到巴特身边:“老三,你怎么样?老三,老三……”

巴拉连唤数声,巴特张了张嘴,巴拉听不清巴特在说什么。

一见通智,宝树千仇万恨涌上心头:全军覆没在所难免,我不能一个人回准噶尔营,反正也是一死,我跟通智拼了。宝树大喝一声,举刀直奔通智。可刚跑几步,有个清军砍断了宝树的马腿,一个马失前蹄,宝树滚落在地。宝树想爬起来,可通智已经到了他近前,“噗”——通智一刀扎进宝树的胸膛。

准噶尔军见势不妙,跪地请降。

通智从宝树胸口拔出刀,他阴沉着脸,对手下清军命令道:“全部杀光!”

清军如砍瓜切菜一般,请降的准噶尔军横尸当场。

通智来到巴特身边甩镫下马:“巴特,巴特……”

巴特两眼闭着,没有一点反应。

巴拉眼泪掉了下来:“通将军,我三弟怕是不行了……”

通智叹了口气:“巴特将军,你就安心地走吧,通智给你报仇了。”

回到清营,通智来到振武将军傅尔丹的中军大帐:“将军,通智不才,与巴特深入敌后,偷袭准噶尔押粮队伍,叛将宝树被我杀死,一千多准噶尔军无一落网,敌军粮草全部被烧。”

傅尔丹大喜:“好!干得好!军中没粮,军心必慌。我要给你记功。”

通智竖起耳朵往下听,可傅尔丹却问:“巴特怎样了?”

这有点出乎通智的意料,他摇了摇头:“巴特身中敌箭,伤势严重,恐怕……”通智没有说下去。

千金易得,一将难寻。傅尔丹双眉紧皱,他命军中所有医官都到巴特营中,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巴特。

傅尔丹似对通智,又似自言自语:“巴特战功卓著,骁勇无敌,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要奏明皇上,擢升巴特为副都统,以激励三军。”

清朝的官阶分九品十八级,品级有“正”和“从”之别,“从”就是“副”。半年前,巴特升任参领,从三品,而副都统却是正二品武官。战场上,傅尔丹可以任命四品以下官员,三品以上必须奏请皇上批准。不过,这只是个程序,一般来说,只要上奏,基本没有问题。两年时间里,巴特由从六品升到从三品,现在又要由从三品跨过正三品、从二品,升到正二品。通智的眉头微微一动,欲言又止。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巴拉一直守在三弟巴特身边。帐帘一撩,通智走了进来。

巴拉忙站起身,向通智以手抚胸。

通智一摆手:“坐吧,坐吧,我来看看巴特将军,他好些了吧?”

巴拉微笑:“谢将军关心,三弟巴特已经脱离危险了。”

巴特侧卧在榻上,平静地看着通智。

巴拉对巴特道:“老三,通将军看你来了。”

巴特没有表情。

通智一笑:“巴特将军,我把你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禀报给了傅尔丹将军,傅尔丹将军对你大加赞扬,刚才又向皇上上了一道折子,举荐你为副都统。”

巴特只是轻轻地扫了通智一眼,还是没说话。

巴拉睁大眼睛,三弟由从三品一下子升到正二品,这不是连升三级嘛!巴拉激动不已:“三弟重伤在身,不能下榻,巴拉替三弟谢通将军,将军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至死不忘!”

巴拉跪在通智面前,通智把巴拉扶了起来,又拍了拍巴拉的肩道:“别客气,别客气。通智没别的毛病,就是爱惜人才。巴特是匹千里马,通智能当他的伯乐,感到无限荣光。”

巴拉难以自制,他望着榻上的巴特:“老三哪,你都听见了吧?通将军可是咱们巴家的大恩人哪!”

巴特置若罔闻。

巴拉想打破这种尴尬局面,便对通智说:“这次劫准噶尔军粮草,通将军也是功不可没,是不是也要升官呀?”

通智嘴角动了动,迟疑一下:“可能是由从三品参领升为正三品参将。”

巴拉心中十分感激:“这,将军只顾举荐我家三弟,却忘了自己。”

通智摇了摇头:“咱们整个大营,我只佩服巴特一人。巴特年轻有为,战功显赫,前途不可限量。”通智眨了眨眼,“通某……通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巴拉忙道:“请通将军吩咐。”

通智道:“通某不揣冒昧,那就直说了。通智家有小女,年方一十八岁,虽说不是美如天仙,也是百里挑一,如果巴特将军不嫌弃,就许配给巴特将军如何?”

巴特突然说话了:“通将军是正黄旗满洲,血统高贵,巴特不敢高攀。”

清朝是满人建立的天下,满人是女真人的一支。1635年,皇太极改女真族为满洲族,辛亥革命后简称满族。满人分正黄、正白、正蓝、正红、镶黄、镶白、镶蓝、镶红八个旗,即八个军事行政单位。两黄和正白称上三旗,其他称下五旗。在上三旗中,正黄旗的地位最高。

通智满面带笑:“巴特将军过谦了,论血统通某岂能与巴将军相比?说得近一点,巴特将军是蒙古土默特部阿拉坦汗的后代;说得远一点,巴特将军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元朝皇家贵胄。要说高攀,也是通某高攀。”

藏传佛教中的达赖喇嘛是阿拉坦汗所封,阿拉坦汗把藏传佛教中的黄教引入草原,阿拉坦汗虽然不是全蒙古的大汗,他却因此成了雪山和草原的精神领袖。

在巴拉看来,能与正黄旗结亲,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巴拉忙对通智说:“通将军,我们兄弟父母辞世多年,长兄比父。我是巴特的大哥,这件事巴拉可以做主,我替巴特应下了。”

通智露出灿烂的笑容,巴拉送通智离去。

巴特虽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他的头脑非常清醒:我和宝树安答的准噶尔军是面对面厮杀,可我中的箭却是从背后射来的。如果准噶尔军向我射箭,应射中我的前胸,不可能射中我的后背。在我大获全胜之际,通智出现,难道是他暗算我……

巴拉语重心长地说:“老三,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和宝树亲如兄弟,他的死,你心中愧疚,可他毕竟不是你杀的。以后找机会我们好好照顾宝树的后人就行了。我们土默特部能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通将军说得不错,我们的血统是高贵,可就是因为这高贵的血统,朝廷对我们防之又防。当年我们巴家本是世袭都统,可朝廷抓我们家一时之错,世袭都统被降为世袭章盖……”

从元世祖忽必烈创立元朝,到元顺帝妥懽帖睦尔退出北京,元朝共传十一帝。明朝建立,元朝亡而未灭,在草原上又传了二十二世,史称北元。北元与明朝并存,1634年,清军首先灭了北元。十年后,李自成灭了明朝。冲冠一怒为红颜,吴三桂放清兵入关,清兵赶走李自成,一统天下。

土默特是北元蒙古帝国实力最强的部落联盟,其下有十二个部落。鼎盛时,土默特部控制今天的山海关以西、新疆以东、榆林以北、蒙古国以南的广大地区。土默特部的第一位可汗就是阿拉坦,阿拉坦汗也译为俺答汗,他是成吉思汗的十七世孙。阿拉坦汗四传后,清太祖努尔哈赤崛起,北元蒙古末代大汗林丹急于把蒙古各部整合起来,抵御满人的扩张。可他施恩不足,施威有余。林丹汗的弯刀指向土默特,土默特部分裂,一支迁往今天的辽宁西部,归顺了努尔哈赤的继承者皇太极,史称东土默特。林丹汗大败土默特部,进入土默特部中心归化城,也就是今天的呼和浩特,土默特部溃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太极率兵杀向林丹汗,林丹汗败走青海,抑郁而终。土默特收拢部众,归顺皇太极,重新回到归化城,史称归化城土默特。

清朝初期,大部分主动归降的蒙古各部,都参照八旗编制置旗、设札萨克。

札萨克是蒙古语,意为执政官,是清朝对蒙古族和满族人授予的爵位,包括汗、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札萨克均有封地,受当地办事大臣或参赞大臣节制。汗、王、贝勒、贝子可称“王爷”。

札萨克是一旗的最高军政首领,在札萨克封地内,山川、河流、牧场、田地均归其所有,且不向政府担负任何徭役、税赋。百姓统归札萨克管辖并向札萨克交纳赋税,承担徭役,札萨克对他们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清军赶走林丹汗,清廷把土地封给土默特部,设土默特左右两旗,土默特左右两旗南北410里,东西350里,领地与阿拉坦汗时期不可同日而语。不但如此,清廷认为归化城土默特部不是“带地投诚”,因此,不设札萨克,而是设世袭都统。八旗的旗长叫固山额真,固山额真汉译为都统或旗长,是从一品武官。世袭都统的地位远不及札萨克。

巴拉、巴特兄弟的老祖是杭高,杭高是土默特右旗第一任都统,他去世后,其长子巴桑袭任都统。顺治四年,也就是1647年,清军征讨外蒙古,巴桑押送军粮,因为天降大雨,道路泥泞,粮车延误,巴桑被革职查办。巴家由从一品世袭都统,降为从四品世袭章盖。后来,土默特两旗都统裁撤,取而代之的是副都统。

今天,内蒙古包头和呼和浩特的巴氏家族几乎都是杭高的后代。

巴拉长叹一声:“七十多年了,我们巴家再也没人做过副都统这么大的官。现在,巴家与正黄旗满洲的通智将军结亲,这是何等荣耀!老三哪,我们应该感谢人家通将军,可不能无中生有,冤枉好人。”

巴特怀疑通智的为人,他若有所思:“大哥,如果我娶了通智的女儿,有朝一日我背后这支箭水落石出,要是通智射的,我该怎么面对他?”

巴拉根本不相信:“不可能!”

巴特坚持道:“我是说如果。”

巴拉思索道:“蒙古人有草原一样的胸怀,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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