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的拂面,突来的地震把她带来了这个世界,炎朝,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在这个炎朝之世,她流连于时间的洪流之中……
懵懵懂懂的,千妤始终弄不清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原因把她拉入了这个世界,是因为她无意中的一句话触动了什么?可是一句话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如果能把她带入这个时代,为什么再一句的话却不能把她送回二十一世纪?她也曾经想要尝试离开,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想想可能与她一同到达这个世界的琳月,她只能强迫自己面对现在的生活,尝试着做一个八百多年前的古代人,在这个平静的世界里生活着。
可是尘世多变,初来时的平静已经一点点的消殆,这个世界开始有着躁动的不安,就连空气中也扬起了一丝的攒动……
当朝的皇帝重病沉柯,皇权落入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平静生活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化,不安的气息由皇城蔓延至每个角落,每一个皇亲贵胄和黎民百姓的心中,都在这风雨飘摇之中,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帝京之都,滨城之主,飘摇于风雨之中,宫闱城墙的长灯彻夜通明,照着一颗颗掇动的心……
即使再是盛世的年代,在更君换主之时也一般的波涛暗涌,权势的争夺永远是当朝时代的主题曲。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千妤的生活之外,如果可以选择,或是时间可以重来一遍,她怎么都不愿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只是回不去了,在这样的陌生世界里,只能冷眼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而不能融入其中,一同悲喜欢愉。
阳光冲破了晨空的薄雾,飞起的鸟儿惊起了挂在枝间的水滴,宁静的世界生动起来……
“千妤……”屋内白曼细沙处传来轻嘤柔语。
千妤从窗棱边的凝神中转过目来,站起身,徐缓的向着半掩的垂帘走去,一身的蓝衫垂下,丝滑无痕。
“珑儿,你醒了。”她轻轻的拉起罗帐,一只白晰修长的手柔弱无骨的自床帐沙曼间伸了出来,长发如青缎般垂着,映衬着洁白的雪颜,即使看了一年,可是还会有惊艳的知觉,唯一美中不足处,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中微带着一丝的病态。
“我刚才听你念诗,你念的是什么?”娇柔的玉休斜斜的撑起,顾盼流离的双目轻印在千妤的脸上。
“随口而念,吵到了珑儿了吗?”千妤清朗而笑,将拖曳在榻前的罗帐挂起。
“不,觉得你的声音好听,故乡何处是,千妤你想家了吗?”凤于珑儿在千妤的掺扶下下塌而行,至镜前梳妆。
凤于珑儿居住的琳琅阁前有一片梅园,冬末春初,正是梅花最好的时节,一夜的小雨打落了不少粉色,也绽放了不少新颜。
千妤跺着轻步,将门推开,放进了一屋的清香,一扫除屋中的浊污之气,返步回珑儿身前。
“想又如何,我终究是回不去的。”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怎么回去,车马、般舶?什么样的东西能够穿时间。她微微低垂双目,掩去心中的愁思。
凤于珑儿看着镜中的千妤,心中轻轻一叹,千妤是个很奇怪的女子,她总是看不透她的心思,明明是女儿之身,可是一头的长发却高高的梳着男子的发鬓,一身的蓝衫也是不变的更换着,千妤并不算是绝色,可是清朗的面孔有着耐人寻味的气质,有一种说不出和味道,长长的头发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乌亮,略带微微的褐泽,却很柔软,滑顺,眼睛也同她的发丝有着同样的颜色,高高而耸的鼻子让她多了一丝的英挺之气,让她份成男子也更多了一丝的信服,炎朝中的女子少有她这么高挑的个子,瘦晰而修长,扮成了男了更有一股顾盼的风流,有着那亦男亦女的妖饶之姿,家中有不少不知内情的丫环们常常把千妤当成了托付终身的对像。可珑儿相信千妤回复女妆,必会有另一番风情,虽然已近桃李年华,可是千妤的美不在于她的颜,而在于她的态与质,是经得起时间的粹练的美,可是尽管如此千妤却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男子装扮。
看着凤于珑儿盯着她的目光,千妤对着她微笑,她有自己的理由,她始终不是炎朝之人,不想终于此地,做古进代的的爱情只是当时的玩笑,真的的是古朝女子太苦,没有自由,她不想拘留于此,终身了然,如果再也回不去,那么她宁愿以男子装扮终身,也不愿让女儿之身所束缚。就算是在凤于家,她也从来没有停留的打算。
千妤低垂眼光,一年的时间能改变得太多了,厌烦了离异的父母间对她的争夺吵闹,而决然一人搬出家门,因差阳错被冲入了时间的洪流,她也不会来到几百年前的炎朝,一切是命是运……
她依旧记得那一日的情形,在她的记忆中流连返窜。当日凤于枞并没有完全答应她的要求,而是要求凤于珑儿与她的贴身丫环小雨也必须知道内情,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自己的坦然之势与觉着之姿让凤于枞觉得她并非俗辈,也许是怕凤于珑儿倾心于自己?千妤本身出身于富豪之家,父亲是商海中一名成功的企业家,无论在她自身的气质与修养方面都是极佳,这样的谈吐举止做为一名男子放在凤于小姐的身边,也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吧?千妤轻轻笑着,如果是这样,那么凤于家将会出现一个大笑话,这是凤于枞绝不能容忍的,也罢,至少这样她在凤于珑儿面前不用伪装,至少她在琳珑阁中是自在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