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踌身着一身的黑衣,那熟悉英挺的面容上依旧泛着那刺眼的似笑非笑:“我来了!”他眼中闪光,光照千妤,那聚散的折磨让两人的视线中几乎容不下别的人。
“你怎么会来……”她失神的问着,竟忘了些时依旧身处险境之中,心中只余留他的身影,她没有忘记墨踌的身份,他此时已是大炎朝的皇帝,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危险的为她冒险!
“因为你在这里!”墨踌淡淡而笑,伸长手一把拉过千妤,将她用力的搂在怀中,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那缀锥心之痛他不要再承受一次。
在他的怀中,千妤听到了他有别于表面的狂跳之心,听到他心度深处的轻喘,他的手搂得自己好紧,紧的像似怕在下一刻就会失去她,看他行动从容,可是心却也如同自己一般的激荡吧……
“你不该来的……”千妤几乎是用力的忍住泪水,她任他紧紧的揉住自己,就算她的思想想要拒绝他,可是心已经开始抗拒:“你别忘了,你已是大炎朝的皇帝了!这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她用力的扭过目光,眼中带着责备看着左淳:“你不该让他来的,如果早知这样,我情愿你们不要来救我!”
左淳无奈至极:“凤于大人错怪了我,八爷偷偷潜入天月国,我也是日前才知道,若是早就知晓,必会极力阻止,但是,你与我都心知,八爷要做之事,我等又怎能阻止得了!”
“你担心我,那我便不担心你吗?”墨踌有些不悦的说着。
千妤瞪了他一眼:“你当清楚,你的性命早就和大炎朝的命运紧紧相关了!”
墨踌神色一敛:“我当然知道,可是千妤,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可以珍惜的,那只有你了,如果失去你,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让我可以留恋的。”他的眼中突然流露难以以压抑的痛楚。
“踌……”看着那令人心痛的眼神,她心中一阵莫名,发生了什么事吗?她从没有在墨蹰的脸上看过如此伤痛的表情,她转过脸询问左淳。
“太上皇已经驾崩了……”左淳垂下了眼。
千妤心头猛得一震,太上皇驾崩……她早知道他病情严重,可是却想不到会走得如此突然,他在墨踌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此时他又是怎样的难受,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内墨踌竟会冒大不违,毅然来到天月国迎救她,如此情深意切,让她如何不感动:“墨踌!”她伸出纤臂,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如果想哭,如果伤心,那就把它们分一半给我吧!”墨踌如此对她,怎能让她不放下自己的坚持,如果说爱一个人一定要有所付出,那么现在就让她付出她的一切。
墨踌轻轻的推开她,眼中无不深情:“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伤痕都能抚平!永远都别再离开我……”他几乎是哽咽而出,那日在战场之上亲眼看到千妤被乞鹰俘去,那掠心夺魂的惊恐让他那怕只是想一想都无法呼吸。
此时院外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三人对视一眼,持着莫奴避到了阴影之处。
一个身穿大主府奴仆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是自己人!”左淳低声说着,他说着迎面走了上去:“如何?”
“已准备好,请凤于大人换上衣服!”他递上一个包裹。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莫奴虽身怀武功,可是从小便在大主府内长大,性格并不如江湖中人那般胆大,她已听出了他们准备带千妤逃离,轻颤着声音,胆怯的头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千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莫奴,我一来到大主府,便是你随身待候,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不想伤害你。”
看着千妤真执的目光,莫奴一阵犹豫:“小姐你是一个好人,你走吧,我是无法阻止你的,还请小姐将我打晕,以免王爷责怪。”
千妤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有眼光示意左淳照办。
左淳一点头,收回长剑,正欲动手,突然莫奴微微一皱眉:“等等!小姐,莫奴有话要说。”
左淳顿手收回。
“何事?”千妤疑惑的看着她。
莫奴咬了咬下唇,才豁了出去:“王爷洒量极佳,莫奴担心王爷是在装醉……”
莫奴才说到这里,所有的人心中都一震,也许乞鹰早就知道,若是这样,那便不妙了。
千妤当机立断:“左淳,你快点带八爷先走,此地危险。”
“不行,要走一块走!”墨踌神情一慑:“你快点先把衣服换好。”
千妤知他性格,知道此时不是争辩之时,她当机立断的除下身上衣服,竟见里面所穿竟是一身的普通男衣,她散下发,将头上的花除下,原想丢弃于地,可是心中一转又放入衣襟中,散发随手一挽,成了一个男装束。
几人一见,莫不是微微而笑:“凤于大人心思真是缜密!”
千妤轻笑:“我只是早做准备,快走罢!”她率先走出了院子。
左淳依言将莫奴打晕后,随即跟上了他们。
谁也不知道乞鹰装醉,所为何事,但心中莫不是忐忑不安。
大主府内宴客,客人尚未走光,所以一路上他们扮成客人的家仆,又有府中奴仆随待,一路也无人盘问。
左淳趁路间行走,对千妤说:“只要能离开大主府,脱离视线的临查,他们便可经准备好的路线安全离开天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