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07300000004

第4章 光怪陆离,小城抗战众生相(1943年1月—1943年5月)(4)

船夫马上来向家霆收了船钱。江风寒冷,船上一批陌生人的脸,有的善良,有的麻木,有的醉醺醺,有的阴沉沉。身边一个军人有点面熟。他穿套半旧黄棉军装,少校领章,黄脸膛,慈眉善目,三十来岁。家霆朝他望望,他也望望家霆。他在吸烟,一口一口地吸得有味,似在思索。一会儿,船开了。家霆忽然脑里一闪,想起来了。抗战爆发那年,逃难由安庆坐“大贞丸”到武汉时,在船上曾碰到一个在上海作战腿上负伤的伤兵,拄着拐杖。他当时让家霆跟他们同唱《松花江上》,唱着唱着,大家都流泪了……

时间的长河总是悄无声息地淹没一切,记忆却常将那些早已沉入河底的碎片涌出水面。家霆怕认不准,抬头又朝少校看看,偏偏少校吸着烟对家霆笑了,点头招呼着说:“年轻人,好像认识呢!”一口南方话,好像是无锡、常州一带的口音,更引起了家霆的记忆:是他!确实是他呀!

家霆招呼着说:“是呀,是在从安庆到武汉的那只难民船‘大贞丸’上吧?”

“对!你长高了,长大了!怎么会在这里的呢?我记得你父亲是个当官的。他在重庆还是在这里?”

水声汩汩,似在倾诉哀怨和凄凉,波浪使渡船摇晃,江面的水光刺眼,波涛混浊。家霆简单把自己的情况讲了。

船工目不旁视,紧把着舵,在同湍急的江水搏斗。

“我们营部就在江津城里文庙旁边,等会儿下了船上我那里去吃晚饭,好好叙谈叙谈。”吕营长态度亲切,叫人对他有好感。少校递一张印得粗糙的名片过来:

但家霆心境不好,只想早点回家看看爸爸,说:“下次去吧。今天有事,急着赶回去。”

吕营长爽气地说:“好吧!有空一定来。我讲义气好交朋友。你该算是老朋友了!那年在船上,你给我的印象很深。对了,你还记得那个挂中校衔的伤兵医院院长程福同吗?就是那个贪污酒精纱布的坏蛋,我们要将他捆住丢到江里去的。”

风刮在脸上很凉。舵工划着橹一叶扁舟在江上随波疾驶,斜直地流向江津城。家霆清楚记得:在“大贞丸”上,那个中校伤兵医院院长,带了女人坐在大菜间里,将纱布绷带给儿子做尿布,将药棉随便糟蹋,点酒精灯下挂面吃。伤兵们露天在甲板上,裹着肮脏的绷带,伤口化脓了也不能换药换纱布。伤兵们忍无可忍,冲进大菜间捆住他殴打,要将他扔下江去。……想到这里,家霆说:“记得呀,他怎么啦?”

船头水声“咕噜咕噜”响,江水中的旋涡泛着泡沫,船离江津越来越近了。

吕营长苦笑笑,将烟蒂丢进江中,说:“他就在得胜坝伤兵医院做院长,现在是上校啦!我刚才去那医院看望营部一个生病的事务长,程福同早不认识我啦!那医院,妈的,面上还干干净净,骨子里可是个地狱。伤兵医院是肥缺,程福同勾结一伙人,大量盗卖药物、酒精、纱布和药棉,良心给狗吃了,不知贪污了多少钱,这小子肥透啦!”

家霆愤愤地说:“怎么没人告他办他?”

吕营长苦笑笑:“贪污的事现在见怪不怪了!他有后台,老鼠就成了千里马!住院的伤兵无钱无势半死不活,谁敢得罪他?”

谈话没再继续下去。船上一个女人抱的婴孩拼命地又咳又哭,大约是那个头缠白布吸旱烟的老头吐的浓烟呛了婴儿。一个壮汉有一张挺英武的脸,也许是个唱川戏的?老在重复地哼着川戏:“云山叠叠(呀)江水茫茫,弟兄分别各(啊)一方……”一遍又一遍,叫人听了不耐烦。一个筐里背猪娃的中年农民,酒喝红了脸,在跟一个年纪相仿的伙伴絮絮叨叨争论,剑拔弩张像要打架。一个头戴礼帽的下江人老是咳嗽,将痰吐到江里去。……

江声浩荡,摆渡的木船顺流而下快到江津的岸边了。江津沿江的那些吊脚楼,那些拥挤的鳞次栉比的旧屋,那些爬坡的石级,和那些布满鹅卵石的江岸都在眼前。家霆无意中看到由重庆到江津的民生公司的小轮船正好抵岸卸客,忽然又想起了靳小翰。小翰这时该到重庆了吧?到重庆转公路汽车去北碚,今夜总可以抵家了,母子见面该有多少辛酸?忽然,在一种疲倦而期待归家的心态中,因想起重庆,想起人的生死,想起人生的虚幻,想起遭遇的坎坷,欧阳素心的脸庞闪电似的又出现在脑际。

生命的钟摆沉重地在那里移动,多少悲欢离合!她哪里去了呢?我的欧阳!

只要想起欧阳素心,心里就难过得要命。他这种年岁,正是最痴情的时候。心中爱情泛滥,往事难忘,能超越年月而同今天衔接,历历如在眼前。上海环龙路上欧阳素心家楼上灿灿的灯光;那幅《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油画;白俄开的“白拉拉卡”罗宋大菜馆里动听的小夜曲;慈淑大楼上撒下来的五颜六色的传单;法国公园里那棵大雪松后边的拥抱,霞飞路上肩并肩的漫步;沦陷后南京潇湘路一号欧阳突然来到的欢聚;雨花台寻觅妈妈柳苇埋骨处的情景;那只嵌着螺钿的首饰盒的赠予;直到去年九月下旬,在重庆嘉陵江与长江汇合处雾夜中的意外重逢,无一不像放映电影似的一遍遍多次在眼前闪现。

啊,多么难忘的人,多么难忘的事!

想到这些,不能不像心里灌满了醋似的发酸,不能不像走了神似的怔忡。当木船忽然撞到岸上,船工高叫:“到!”家霆才像苏醒过来似的同吕营长一起走下船去。

吕营长又邀他了:“走吧,小老弟,到我那里坐一坐认认门喝杯茶再回去吧!”

家霆固执地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答应以后一定去看望,又留下了南安街九号的住址给吕大鹏,两人分了手。

从河坝登石级穿过拥挤的人流,走进江津北门往热闹的小什字街走的时候,家霆一路仍不断思念着欧阳素心,再也摆脱不开这蜂拥浮动的情丝缠绕。

欧阳怎么会突然不告而别、突然失踪了呢?真太奇怪了呀!

去年九月下旬,在江边美丽而又布满烟岚云雾的茫茫夜色里,同欧阳素心突然相逢以后,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但她说那是欢喜的泪。大家都出乎意外,事先绝没有想到会在重庆相遇。相遇后,爸爸也是那样高兴。当问她在香港怎么能独自突然来到重庆时,欧阳当时哽咽着说:“我要把我遇到的事告诉你。”

可是,重逢的欢愉压倒了一切,没有来得及谈往事,也没有想到要立刻追问她的遭遇。她只快乐地听着爸爸谈脱离魔掌从上海逃脱敌伪羁绊到四川的情景。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完全像从前一样。

欧阳没有变,仍旧美丽、亲切。但是,后来回想,她心中确实像有什么秘密,像有什么深层的痛苦和为难。她抿着嘴双眉间拥着愁云,语气间有着顾虑,吞吞吐吐。问她住在哪里,她说:“明天你就知道了。”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明天告诉你。”她是用一种打哑谜的口吻说这些话的,当时仅仅以为她是故意用这样一种口吻说话增加情趣的。事后想想,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晚,她是在江边作画,带着画具、画布和画架。画布上已涂抹了月下的山景、江水与山城的灯火,构图新颖。但迷迷茫茫的缥缈虚无,却与在上海她家中见到过的那幅《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油画异曲同工,气氛神秘离奇。她走时,画具连同未完成的画都带走了,一个字未留,一句话未多说,一件东西也没留下。

那夜,月光时而晶莹,时而朦胧,从云端里出来的月亮,在江上照出粼粼的银光。她似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本来,她好像感到很幸福,哭停以后,心情变得舒畅些了,所以说:“我要把我遇到的事告诉你!”可是,这话未引起注意,只以为有的是时间,迟早会听她说的,安知她突然说走就走了!谈得热烈高兴的时候,她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了,说:“今夜,我还是回去,明天我再来。”

问她:“你住在哪里?”

“明天你就知道了!”

“送你回去吧。”

“不要!”

说这“不要”两个字时,她那透露着秀丽和智慧的脸庞上表态坚决,坚决得让你无法扭转。

最后,终于还是送了。她只答应送她一程,送到“精神堡垒”附近时,她说:“我住的那个熟人家,不喜欢我带生人去。你就别送了!”

“为什么?他们是干什么的?”

“你别问!明天我一起都告诉你!”

话说到这里,似乎再不应该逼她了。怅惘地看着她背着画具,在街灯的光芒下隐没。

她头也没有回,一声告别的话也没有说。

后来想起来,她那双活泼的眼睛当时是带着一种隐约的痛苦的。为什么?无从揣测。

第二天,整整一天,她没有来。

从此,她失踪了,再也不知她在哪里!只剩下了珍藏在箧底的欧阳赠送首饰时留下的纸条“天涯海角毋相忘”七个字,陪伴着家霆。每当看到这七个字时,会带来一种痛苦、心酸的感情。

是什么原因呢?几百遍一千遍想过,无从解答!无从解答呀!

过了小什字街,经过“江声电影院”,从中央银行门口走过向右转,径直在大街上走着,家霆怀念欧阳素心的思绪连绵不断。

欧阳不是那种寡情少义的人,决不会无缘无故地背弃忠贞的爱情。她是个富于牺牲精神的女性,可以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决不会去损害别人为了自己。可是现在,当她可以得到幸福也可以将幸福赐给我的时候,为什么出此下策呢?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一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是什么事呢?

她是怎样从香港独自逃出来的?重庆没有她的亲人,她在重庆是怎样谋生的?谁知道呢!

走到南安街口了,天阴丝丝地撒下一些细细的碎雨花来了。有人在招呼家霆:“大少爷,回来了?”一口软绵绵的苏州话打断了家霆的情思。

家霆一看,是老钱那张营养不良的笑脸,他挽着那个七岁的大女儿正站在路边。家霆不喜欢人叫他“大少爷”,可是这个老钱和他家钱嫂,你说上一百遍,他也不会改口的。家霆只好承受着,点头招呼说:“回来了。”又问:“我父亲在家吗?”

“在在在!”老钱一手拿只酱油瓶,看样子是去拷酱油的,“有客人!县党部书记长李思钧夫妇俩,刚来不久。”

家霆对李思钧和他老婆——那个在南京中惩会里被叫作“景泰蓝花瓶”的女秘书钱敏敏印象都不好。李思钧战前在南京时是中惩会的总务科长,家霆以前听童霜威说过:“李思钧这个人势利眼!”到江津后,又听人说他是个“党棍”,冷酷、暴躁,浑身党气和小官僚架子。虽然到江津后,在童霜威面前,李思钧表现得很尊重,但总拧不过家霆先入为主的印象。李思钧的太太在逃难到四川途中患盲肠炎死了,钱敏敏嫁给了他。钱敏敏徐娘半老了,戴副眼镜,画眉毛,脸上粉涂得特别白,穿高跟鞋,烫了个“狮子头”,那副打扮和昵态叫人看了很不舒服。见了童霜威,嘴里老是喜欢讲讨好的话,听了腻味。听说李思钧夫妇在,家霆心里厌烦,跨进家里客厅,见李思钧夫妇正在东边两把红木椅子上坐着,只好招呼。李思钧夫妇也都客客气气地点头。家霆觉得不能不陪一下客人,就往西边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童霜威脸上是一种关心、爱怜儿子的神情,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迟?”

其实也并不迟,可能做父亲的盼望儿子早归,所以觉得迟了。家霆只好笑笑不回答。家霆走得身上热了,将学生装领口解开,掏手帕擦脸,听见李思钧问:“你们学校,学生对邓宣德满意不满意?”

校长邓宣德,花白头发梳得异常光滑,一个留山羊胡子穿紧身西装的老头儿。早年在巴黎一个什么大学攻读心理学的。比较开明,不大多管事,原先在教育界有点名望和地位,译过些《心理学概论》之类的书。他不大向学生讲政治,甚至在每星期一的纪念周上也不爱讲话,要讲也只是简单谈谈时局,不外是盟军打得不错啦,轴心在走下坡路啦等等。听说李思钧和稽查所长鲁冬寒对他深为不满。他俩同到学校参观过,嫌学生在墙报上埋怨政府贪污腐化和抗战不力是“左倾”,嫌学校里的国民党、三青团没有活动:“工作未曾开展”,又嫌学生在县城里演出曹禺的话剧《蜕变》义卖救灾,说《蜕变》是“替异党做宣传”。据传他们向上边打了不少小报告,指摘邓宣德“放纵学生”,邓宣德却并不买账,关系很僵。

听李思钧这么问,家霆点点头说:“还好!”他回答的是实话,学生们对邓宣德印象不算坏。他这人对学生不用高压手段,很少用开除、记过的办法对付学生。他也不贪污学生的公费。

李思钧似乎不满意家霆的回答,对着童霜威说:“邓宣德这个人非换掉不可!我们是主张邵化来做校长的。……”

家霆感到坐在那里听李思钧谈这些不合适,站起身来说:“爸爸,我去里边看看。”又对李思钧和钱敏敏说:“你们请坐。”他走进自己那间静悄悄的卧室,穿堂风将北面起居室的一扇门吹得“咿咿呀呀”响,隐约仍可以听到外边客厅里李思钧、钱敏敏和爸爸的谈话声。

他卧室的桌上,放着一封厚厚的冯村来的挂号信。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急忙将信和报纸看了。那种猜不透的、迷惘的、寂寞等待的情绪又弥漫心头,心像裂开了似的痛苦。似乎在看水里的云影飘荡,空落落的摸不着边际。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呆呆坐着,思绪又缥缈起来。

客厅里的谈话声又传来了。钱敏敏在讲话,压低了声音,似是在说一件秘密,家霆却能大致听清楚:“秘书长……续弦的事还是考虑一下的好。周秀珍……人很不错……我们给您介绍……”

李思钧也平静地插话:“您年岁也大了,孩子也大了……总得有个人照顾照顾解解寂寞。”

同类推荐
  • 清初三诗杰:程康庄 吴雯 王含光

    清初三诗杰:程康庄 吴雯 王含光

    明末清初,在山西诗坛上有几位诗人,很值得我们关注。其中,程康庄、吴雯、王含光三人便是值得我们认真研究的山西籍诗人。
  • 孤山踏雨
  • 禅在红楼第几层

    禅在红楼第几层

    宝玉听曲,悟了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拉开红楼人物谈禅的序幕。黛玉葬花、湘云醉卧、宝玉出家……,隐晦而微妙地透露出浓厚的禅意。本书通俗易懂地讲述了《红楼梦》与禅的关系,区分了续书与前八十回书中真伪之禅,勾勒出《红楼梦》里“雪芹禅”的真意。红学大师周汝昌说:“归智此书,就质量水平而观之,当推龙首。”
  • 板桥杂记·续板桥杂记

    板桥杂记·续板桥杂记

    本书以小品文的形式记述明朝末年南京十里秦淮南岸的长板桥一带旧院诸名妓的情况及有关各方面的见闻。对秦淮河畔的梨园灯船,贡院妓馆及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等群艳详加叙述,文字生动传神,可读性强。《续板桥杂记》是后人对其续作。
  • 秀水河

    秀水河

    假如感情和理智起了争吵,让我去相信哪一个好?——(苏)施企巴乔夫。赵刚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走进自己办公室了,写字台上除了落有一层薄薄的尘埃,还添了一大堆信件。赵刚随手拿起一块与水分子没有多少缘分的抹布,粗略地擦了擦写字台和坐椅上的尘埃,便迫不及待地坐下来一封封地拆阅起信件。忽然他被一封与众不同的信件吸引住了,信封是用牛皮纸制作的,上面没有粘贴邮票,也没有书写收信人的地址和邮编,信封的封口用胶水粘得严严实实,上面只写了“赵刚收”三个字。很显然,这封信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是有人直接放到他的写字台上的。
热门推荐
  • 少年青春成长之路

    少年青春成长之路

    青春有拼劲,有奋斗,有正能量的。但青春也是会犯错的,也是会躲在一个角落独自流泪。几个少年身上都着青春的样子
  • 琴瑟吟

    琴瑟吟

    她含恨离世,来到陌生的世界,拥有十岁圣女继承人的身体,心却不甘一心为了回到原来的世界不惜和魔鬼合作,从此踏上了天下纷争的漩涡,一曲琴瑟吟从此携手并进,当剥开云雾见月明才知原来最黑的黑是绝望刹月:离奇身世,家族使命让他不得的负重前行,当看过浩瀚星空无边大海,才知遇见她生命才有意义。君临渊:心高气傲的霸道君主,总以为她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却在一次次利用中失了心。萧然:孤独的异族少年,为了在乱世中保护心爱的她不断努力,就算所有的付出没有回报也无怨无悔。担心来世不能遇见你,所以今生更加珍惜。
  • 必懂的军事知识

    必懂的军事知识

    军事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强大和稳定的象征,在国家生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全面而系统地掌握军事知识,是我们每一个人光荣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们进行国防教育的主要内容。
  • 锦云卿

    锦云卿

    身为天庭三公主,云卿觉得自己很忧伤!身为喜欢天庭三公主的佛之子,陆清黎表示自己也很忧伤!她是天帝第三女,亦是人人口中的倒霉蛋!试问:天上这么多神仙哪个历劫时会碰到战之劫数?这么多年来,也就她遇到了战之劫数。不仅如此,这个姑娘在历劫时还对一个凡人动了情!这件事一度成为众人口中的茶后论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位姑娘本想着远离那个人,可她终究是个新手,逃不过那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为她损耗修为,不惜有违天道。明明抽去情丝轮回赎罪,却还是被她一点一点吸引。轮回世世,有情无情,老来青衣长作伴,木鱼古佛是我心。她助他成佛,他为她成人,抽去佛骨,削了神格,只为轮回重生,求永世安稳。精彩小剧场在此放映:阳光正好,风和日丽,女子正躺在吊椅上昏昏欲睡。某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做贼心虚似地吻上了女子绯红的唇瓣……直到女子被他放肆的吻弄醒……某男一本正经地站好:“你嘴怎么了?”“……”女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骂道,“你会不知道?”“……”男子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我当然不知道……许是……被狗咬了吧……”女子:“……”这年头还有人骂自己是狗的……【一对一宠文,女主内心强大外表淡然,男主病娇偏执,男强女强,身心干净】~\(≧▽≦)/~开新文,简介无能,请移步正文。
  • 比利的秘密

    比利的秘密

    对孩子来说,严守秘密是件很困难的事,他们需要向某位可信赖的成年人吐露。比利和安东要对安东的妹妹保守一个关于她生日礼物的秘密。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好玩,慢慢地事情变得越来越糟了:安东利用秘密来为自己“报仇”;比利不小心弄坏了爸爸的汽车,却要安东为他保密。最后一切如何收场?安东的妹妹提前发现自己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了吗?比利会不会坦白自己做的事?安东如何保守秘密?
  • 一问三界

    一问三界

    混沌初开,上古之尊苍穹大尊开辟三大世界。仙界:主修仙道,成仙之路,是为打破五行轮回,渡劫成仙。魔界:主修魔道,成魔之路,是为窥视魔祖之境,渡劫成魔。神界:主修神道,成神之路,是为领悟神之心性,渡劫成神。八方镜像,破开红尘。渡入轮回,突破无上之境。三界三道之路,三界无数修士在其中寻机缘,修炼至巅峰。而天纵者,是为成就了三界一段段的佳话。
  • 一胎二宝,腹黑邪王赖上门

    一胎二宝,腹黑邪王赖上门

    作为海城人民医院,外科二把手,云若夕一直觉得,自己救人无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脸毁容,还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关键,脚边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云若夕有些偏头疼!好在上天可怜见,让她一出门,就捡到个免费劳动力。只是这免费劳动力有毒,自打她说,他是她弟后,这十里八乡的女人都发了疯,成天往她破屋钻。被弄得不厌其烦的云若夕后悔了,早知道就说是相公了……
  • 重生之称霸三国

    重生之称霸三国

    现代人回到三国时代,明白历史走向的他将会有怎样的经历?在历史前行之中,他又怎样的选择?曾经是个糊涂人的陈诚,是否还会糊涂下去?大陆争霸马上开始,三国猛将来去丛丛,且看新的争霸的开始······
  • 萌娃奶爸:娇宠恐婚妻

    萌娃奶爸:娇宠恐婚妻

    月黑风高——水淡:嘻嘻,偷娃成功!云珏:有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算计我,让我年纪轻轻喜当爹……我要开启虐文模式!!十个月后——水淡:去给你儿子换尿布!云珏:不!水淡:嗯?云珏:不……应该尿了啊,我半个小时前刚换的……哎哟喂,我儿子的尿布……真香!这是两个被强迫绑到一起的新手爸妈养育一个自闭症孩子的进化之路。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