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哥已死,二哥三哥又没有最后一道防线——钥匙,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自己,事情绝密,对非常信任的三哥也是万万不能说的。忽然,我发现门旁边有一小摊土,土还是新的,看来是有人来过,我急忙用钥匙试了试,还好,锁还比较紧,应该是没人动过,我松了口气,打开了门,门里面很多蜘蛛网,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了,我和香茗小心翼翼的走着,顺手拿掉那些蜘蛛网,只是,不仅有蜘蛛网,还有别的东西,总之很杂很乱。走了约莫百米,总算看到了父亲所说的湖。
“小姐,老爷说的那个东西放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去湖中看看。”
“我。。。我不会游泳啊~”
“你等着,我下去,对了,给我放风啊 别让人来了。”
我摸索着下去,湖水并不很深,只有大概到末到头的距离,我也没费很大的劲就潜入了水中,在水下乱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我只好潜入深处找。
“小姐,你小心啊,快点上来。”
“知道了……”我说着,手仍是没有停,忽然,我摸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是石头!
我费劲的把它弄了上来,和香茗一起,用力砸开了石头上的包裹的土。
“你看香茗,这里有一个封印。”
“是啊,小姐,还有朵兰花。”
“从封印上那朵兰花可以看出,这就是父亲所封的。”
“小姐,老爷当时交给你这些有什么作用?”
“我也不知道,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我屏住气,去掉了封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下面立刻显现出一个锦缎包裹的,好几层,我一层层的打开,终于,在最后一层里,看到了一本蓝色的书,上面赫然后两个字:账目。
我翻了翻,里面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这本账目可以说是一枚有力的证据,如果公布,可以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看能不能将他置于死地。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赶快走啊,在这耽搁太久难免引起注意。”
话是这么说,其实主要因为我心里没底,必须早点走,而且怎么处置这个盒子还是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想好,只能暂且回房家再说。殊不知,一场暴风骤雨,就在房家等着我。
“墨儿,你可回来了,有个人在屋里等了你很久了。”我一回来三哥就着急的对我说
“谁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带着疑惑的心情跑到内屋,确实大吃一惊,等我的是一个尼姑,样子清清秀秀的,脸很白,但我不认识。
“贫尼见过房小姐。”
虽然很疑惑,但依然对她还了礼:“请问大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冒昧上门来打扰,乃是受人所托,有人想见你。”
“谁?”听她这句话,我有点明白是谁了,但还是想穷根究底的问一遍
“是。。。”
“是武才人对不对?”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我们要去的地方,无疑就是感业寺,跟随者这个尼姑的脚步,我赶上去见武媚娘,其实我心里还没做好准备。
新皇登基后,先皇的那些后宫嫔妃只要是没有子女的,都被送往感业寺出家,武媚娘也不例外。据说新皇给先皇定的谥号“文皇帝”;庙号“太宗”;称号“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太宗的这些妃子自然也是不能留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感业寺,看的出来,有很多新出家的女人,想必他们就是太宗以前的妃子,想他们以前在宫中锦衣玉食,现在却要干粗活,落差何其大,不得不说,他们之中很少有能坚持住的,而从入寺到现在,能坚持下来的武媚娘算是一个,我有点佩服这个女人。
“房小姐,明空就在那边,你过去吧。”带我来的尼姑用手指了指,我顺着这个方向,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人正在扫地,虽然头发已经很短,但我仍然可以认得出来,那人便是武媚娘。
“房小姐……”她见了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招呼我去那边的石桌上一坐。
我现在不知道要叫她什么,武才人肯定不合适了,师傅又太见外,所以只好不叫,。
“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你倒是清瘦不少。”
“在寺里生活很安静,而且很随意,比在宫里好多了,心情也变得轻松。”
“那你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是,但我不想在这呆一辈子。”
“因为和青灯古佛为伴,太枯燥吧。”我知道她叫我来肯定有目的,而她的目的很简单却也复杂。
“不是,宫里才是我的天地,而且宫里还有一些事情我没办完,必须要回去。”
“你现在已经出家,回去谈何容易。”
“只要能想,办法总会有的。”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
她点点头,看来我猜的没有错。事情机密,我们只好去她的禅房去说
“明人不说暗话,确实,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
“为什么选中我?”
“第一,因为你知道我的秘密。第二,只有你才能请那个人帮我。”
“哪个人?”
“吴王恪。”武媚娘的回答,我有点接受不了,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我知道她对李恪有情,但她竟然明目张胆的想让我帮她,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也许认为,我找你帮忙,是不是无异于与虎谋皮?”她这个比喻相当恰当,我不能否认,我是绝对真心不想帮他,因为爹爹的事情,说不定和她有所关系。
“是,我不想帮你,一点也不想。”
“我认为也是,但我能把你请到这里来,肯定就不是让你白来的。”
“你的意思是事成之后,我会有好处?”
“是,我会把你想要的都告诉你。”她眉毛一挑,暗示我她要说的什么。
我在想,武媚娘到底有什么目的,跟我说这番话显然是有所准备的,也是有所指的,她要找帮忙的,显然不是我,因此,我还要试探一番:
“即使我答应你,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会听我的话,毕竟不是我帮你。”
“有两个原因,第一,在我刚进宫之时,因为我的母亲是隋朝皇室,可以说是杨妃娘娘的同宗,所以托殿下照拂我,而殿下也照做了,他曾经送我一个笔架。”
我看见桌子上那个白玉笔架,和李恪书房里那个是一模一样的,我现在心里特别不舒服,我不是怀疑李恪和武媚娘有什么特别关系,而是一想到他们用同一个笔架心里就难受。
“你们都这么亲密的关系,还用我去传话。”我忍不住讽刺了她一句。
“全天下如果一个人能让吴王听话的话,那就是你。”
我失笑,她倒是说了一句真话,确实只有我能说动李恪:“你只想离开?没有别的愿望?”
“皇帝对我有情,你是知道的,所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是不方便说,更是难以启齿的柔弱,她想要的无非就是妃子地位,但这个太难太难,还是先让她回宫再说吧。说完事情,我这才有闲暇环顾她住了几个月的禅房,禅房很简陋,除了必要的书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忽然,我在笔架下发现了一张纸,上面有几行字,她见我要拿,想过来争抢,却被我抢先一步:“我看见了,你也不在乎我多知道一件事。”
她默许,我低头一看,上面是几行字,看起来像一首诗:“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文采不错,写给谁的?当今皇上的?”我自言自语,也没想问她。
“不是。”
“那是谁?”我心里明知道是谁,可还是不想从她口中说出她的名字。
“李恪。”她说这两字的时候,我能听出来,那一抹哀伤,我扔下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为了取悦他,让他帮你而写的?”
“你明明知道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我注视着她,她也是倔强着盯着我看,我有个想法,我今天必须让她对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因为我对他有情,我爱吴王李恪。”
能亲耳听到武媚娘多年以来的肺腑之言,实在让我震惊不已,我虽然知道她喜欢李恪,但她现在用的是爱这个字,和我一样,她也情根深种,而且是同一个男人。我现在竟有点同情她了,她也是多么无私,在爱情方面。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爱到什么程度?”
“你能为他做的一切,我都能为他做。而且比你的爱更深。”她这个回答,我是嗤之以鼻的
“你有什么你能帮他做,我却做不了的?”
“殿下的理想就是登上大位,可你呢,他为了你多次失之交臂,而我却能帮他。”
她说的我很惭愧,确实,我没能帮他,反而拖累他,可我仍不甘心:“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名义上你是他的庶母。”
“是,我们是不能,可不是因为礼教,而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