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洗漱回来,第五已经不在了,“五哥走啦?”
苗苗耸着眉毛描眉:“走啦!”
“你说说这个五哥,他还在撩拨豆豆!玩的是不是有点,有点……”李菲说不上有点什么,说了个半截话。
苗苗抿抿刚涂上唇膏的嘴唇,对着镜子道:“我看啊,五哥是阅尽春色,到了豆豆这儿怕要给止会儿步了!”
李菲抬头看镜子上的苗苗,这屋谁都知道苗苗的眼毒嘴毒::一说一个应验,一看一个贼准!
不过李菲这回不以为然:“嘁——,他还有止步的时候?要我说啊,冉豫北能返回来就还跟冉豫北好。冉豫北咋说也得比花五放心一百倍!不过真也奇了,豆不理冉豫北,反倒跟花花五公子肯过话!”
这宿舍人早奇怪了,不知最近怎么了,第五跑的欢,冉豫北也来的勤。
苗苗撇撇嘴:“不管怎样,豆豆有把刷子!”她想着刚刚第五给柳豆叠衣服时的用心,内心多重的情意从他那双大手中笨拙的流淌出来!
那是谁呀?那是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哥啊!能有那么柔情的一下子,可不是豆豆的本事吗?
“有刷子怎样?到末后还不是个伤感?”李菲也不是没看出第五最近的变化,只是永远信不过。
“想末后干嘛?有人真正爱过,哪怕一个月,也值!”苗苗不无感慨的叹息,“况且她又很实惠!哎,菲,豆豆现在不打工了是吧?”
“嗯!不了。冉豫北的钱她是不要。不过我看五哥多多少少给她几个哩,够她花了。”
柳豆与第五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太遮遮掩掩,对他俩的关系,许多人都从猜测变为了笃定,所以李菲也懒得替她藏着掖着了。
“多多少少?”苗苗吊着嗓子笑她幼稚,“可错了你哎,前两天豆豆让我帮忙从卡上取钱,我起初没在意,忽然看见机子上显示的余额,我心里数了一遍,个十百千万十万,妈呀,你猜多少?”
苗苗觑眼,伸出指头:“这个数呐!上柜台一打卡主姓名,买噶!第五宏途!”
“咝……”李菲惊呆了,圆瞪眼吸了半天冷气:“难怪现在每次给我捎饭都不刷我的卡!”
紧接着李菲长声大叹起来:“唉——,你说现在这世道啊,真不像话了!家里再怎么有钱,他第五毕竟是个学生啊,甩手就那么大的数目扔出来,太,太夸张了吧,又不是像冉豫北那样自己挣来的钱,由着他自个儿支配!再怎么有钱也不兴这么惯孩子吧!”
“我告诉你啊!”苗苗一贯的哲人口气,“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钱人和没钱人两种思想,叫我看这个世界啊,我啥都不稀奇!啥都正常!”
李菲大大大大摇头:“正常正常!这个世界太疯狂。”
苗苗淡淡一笑:“是疯狂,你再说五哥那钱都花哪?全花在女孩身上了,吴蓓蓓那个大克拉砖,至少得万元开外,那仅仅是个戒指啊,别的得花多少?五哥阔着呢!”
“嘁……阔?我看他不是阔,他是臭显!整个个就一冤大头……”
“诶,”苗苗不认同的拉出一个‘诶’的向上音,“到底是阔嘛!脑子热起来更阔!上届那个女生,倒是蛮漂亮,跟他处了几个月?三个月不到,你猜挖走多少钱?”
苗苗扭过头支起几根指头在李菲脸前一晃:“人家亲口说是这个数!”
“哼!”李菲终于觉得荒唐透了,狠狠道:“他就是让他家的钱把德行给葬了!”
谁也知道,学校里跟第五有一腿的没一腿的,只要张口,谁都能花上他的钱!女孩们三天两头找他借钱,据说连老师教授都知道他第五宏途的鼎鼎大名,就因为他是全校女生的财神爷。
苗苗鼻子里也来了一声哼,慢条斯理道:“什么德行不德行,有钱就有德行!”
苗苗的妆这时也化完了,到豆的床铺取衣服,今天要见个生人,昨晚她跟豆说好的,借豆那件蜜色小风衣。
尖尖中指划拉着墙上挂着的一件件精致服装,苗苗不由感叹:“五哥现在瞄上豆豆,叫我说可不是个坏事,看看豆现在多滋润,吃的鲜,穿的美,钱又不挡手,哎呀,实惠啊!”
李菲撇嘴,陈苗苗说话是越来越风尘气了,李菲抖着自己的床单懒得接话,她只担心豆再让第五给处置上一回!
叫冉豫北处置完再叫第五处置一遍,可咋活?
第五现在好钱给豆花着,好话给哄着,可等玩够玩腻了,得比冉豫北还躲的远。
苗苗套起风衣在镜子上前前后后瞅端着,嘴里仍艳羡的一个劲咂吧着:“昂,你说实惠不实惠!第五要豆不就那点破事吗!叫她赚的盆满钵满,打扮的风光水灵,有什么不值得!”
李菲撩了撩眼皮,不置一词,半晌喃喃道:“她也是,那时候要把冉豫北的钱拿了,不也是一个够够儿的嘛。不至于阴差阳错落到第五手里,还倒两个主儿!”
李菲知道豆跟了第五的屈心。
她叹道:“冉豫北的钱又是自己挣的,比第五都阔,第五再怎么有钱,也是伸手跟家里要,总有个不方便!”
陈苗苗翻翻眼:“冉豫北?!咳!那是她爱他时不愿拿他钱,她若不爱他,拿的可欢呢!”
苗苗照着镜子发感慨:“人嘛,就这样!有情分时啥都好说!一旦没了情分啊!咳!啥也扯淡!”
“哎你说起这情分,我还真觉得她抽筋!”
李菲往床上嗡咚一坐,道:“她现在见了冉豫北怎么那么烦?看看冉豫北给她买的手机,一指头没触过,每次冉豫北一来,她就装睡!装死!哎对了,冉豫北脸上那道大疤,好像是她拿剪刀刨的!腊月二十九我出去了一会儿,下午回来了,你猜怎么着?咱家地上尽血,剪刀在豆床上扔着,隔壁王利说冉豫北跟豆干架了。这开学再见着他,哎呦脸上手上到处那个宽口子大疤哟!不是她刨的是谁?”
苗苗对豆和冉豫北的关系早看通看透了,听见李菲说起这事,她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她呀!是彻彻底底不爱冉豫北咯———”
李菲点头称是“这人啊,男女有时候还真平等,女的一变心,赛过男的心硬!拿剪刀刨,叫我我还真下不了手!”李菲话是这样说着,口气却是赞许。
苗苗鼻子里又来了一声哼:“什么事都是有个原由的,谁知道冉豫北伤她时,是不是比那一道明疤还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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