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跑上来的武大楚冲柳豆脑袋勺一把:“怎么三天了学校里逮不住你!”
柳豆别开脑袋:“什么事?”武大楚的哥们式动作叫她不舒服。
“哎!”武大楚看看苗苗:“苗妹,你前头去吧,我跟豆子说几句话!”
“什么话呀?还把我支开……”苗苗嘴上不满,但她天生爱识趣,腿朝前走了!
武大楚从衣兜掏出一只信封,塞进柳豆背包里。
“哎干嘛……”柳豆莫名其妙。
“拿着!钱!”武大楚按住她背包,“五哥让我给你的,让你交学费。”
柳豆张着毛毛的大睫毛,有些意外!
武大楚聪明的说:“豆放心,哥啥都不知道,啥都没看见!”他一脸促狭的笑。
柳豆脸蛋腾起了红,咬着唇低下头去。
"收好啊,别丢咾!"
柳豆咬着唇,看住自己的脚尖,迟疑出声:“第五在哪?”
“美国。”武大楚说:“他受了点伤!治疗呢。”
柳豆攥着衣角不吭声儿了!
武大楚也不窘她,道别走开。
……
柳豆收下了第五的钱。
收他多少钱都是应该的,她恨恨的想。
回到学校这些天她一直在等。等一个救她的神,等一个为她解开疑窦的人,这个人就是第五。他也是个鬼,是他这个鬼把一大群魔鬼引到了她身边。
没有他,她找不到陈诚,找不到林甸……她永远摆脱不了那个肮脏的梦境!
事实究竟是什么?她必须明白!
她覆盖在平静表面下的内心一直在等……
这一学期的学费确实没交,虽然拖到了现在,但学校并没有催,她不急着交,那一万块钱她抽出一部分,大出血的买了许多衣服,忽然看透似的,狠穿狠戴起来,吃嘴上也不卡扣自己了,山林十日把她饿怕了。
经了那十日能活下来,真该惜命又惜命了,活一天就要吃好穿好,活人的罪她受够了。
经了十日她也更硬扎了,身心全硬扎了,拿第五的钱,再也不是曾经的火中取栗,他欠下她的,多少钱都还不够,她忽然就这么通明,他第五欠下了!
她把那些钱给家里寄了几个,其余支配的七零八落,过去在钱上头的那份仔细,忽然就没了。
多少个夜里她盘了又盘,把所经的事从头至尾的盘,现在的她算是捋清了,活明白了。
第五的钱,多少都拿得,当初冉豫北的钱没拿就傻透了,跟上钱这东西她惹上第五,进而受了这种种罪,但第五把她糟践的也太狠了,钱她拿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她十七岁的精神与肉体,被糟践的面目全非!
什么能弥合她这种损缺?什么都弥合不了!
第五再耍赖讹她,她将比他更无赖!她已无所惧了,她逼着自己变得泼皮。
是在逼着自己胆大些、泼皮些,可她整个心仍然是瑟瑟战抖的,那梦、那些人……
那些人怎么就能过的心安呢!她心中天天响着这样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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