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溪在卧室里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吐一口气,然后就要去开门。
听到方铭卧室里有动静的方萍明显打了个哆嗦,看着方铭,压低了声音呼道:“小子,你屋子里有人?”
“是啊……”方铭木木的点了点头,“我哥们儿,怎么了!”
“啊!”方萍如同是受惊的兔子一般,双脚一顿地跳得老高,“凑”的一下就蹿回了房间。方铭隐隐的听到了似乎有摩托马达声响。
纳闷的想了一会,哦,原来她出来的时候衣冠不整啊!这点方铭可不随她,方萍是在家里邋遢,在外面干练的妹子,方铭是在家里邋遢,在外面更邋遢……
晃着腰板的平溪推门而出,扒拉出两块口香糖扔在嘴里算是刷牙了。没法子,方铭家里没有多准备的牙刷……
方铭拍了拍沙发,示意他过来坐,手上的牛肉干也递过去。谁知道这货将牛肉干推开了,然后说道:“王叔叔不是说了嘛,今天有大餐吃,现在吃饱了,我怕你过会没肚子。”
方铭很鄙视的看了平溪一眼,继续撕了一块牛肉干放到嘴里,咯咯吱吱的咬着,说道:“你啊,就是饿死了吃自助的那种,仗着别人请客,就往死里吃。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说的就是你这种家伙,也不怕丢人?”
平溪哈哈笑道:“什么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我明明是躺着抬进去,躺着抬出来。”
方铭送了他一对斜眼,平溪还了一对白眼。
平溪嚼了一会口香糖,就把废渣吐到了垃圾桶里,然后问道:“昨天晚上,案子有什么进境了吗?我问王叔叔,他一个字也不说。”
方铭摇了摇头,眼睛似乎除了盯着牛肉干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审讯室就在离伍豪关押的地方不远。可能他们以为声音不会传过去,但是练习普心照空诀已经两个月了的方铭,却静心洞察之下,无不清晰入耳。
鱼家自己不清楚,但是从王烈的话音中,他能听到王烈重重的无奈。如果无关紧要,王叔叔不会是这样的。
他对着自己笑,看起来很有安慰、宽慰的意思。貌似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吧。
他背过手走路,虽然左手的手心抱住了右手的拳节,但是耳聪目明鼻子灵的方铭却闻到了血腥味,不时抽搐的小指,说明王烈的拳头受了伤……这一定是墙壁传来的那一声巨响的缘故了。
真是硬气的汉子。大半夜的把自己和平溪塞到后座,快马加鞭就送了回来,一点也不说自己的压力……不过,似乎每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说吧……
晃了晃脑袋,
伸了个懒腰就起了身。伸手讨过平溪的自行车车钥匙,骑上车便风驰电掣的去了青牛堂--也就是蛮牛家的中医铺子。
至于名字为何是青牛堂,牛进贤说,神农氏人身牛头尝百草,算是医家的始祖。而自古道家医家关系紧密,青牛又是道家太上老君的坐骑,可以当作是道家的图腾了。所以叫青牛堂,再好不过。
现在不是管这些事儿的时候,他要去青牛堂,给王烈抓点治疗跌打损伤的药。
中医认为,跌打损伤包括骨折、因跌扑、击打等造成的软组织损伤、外伤肿胀疼痛、皮肉破损出血,也包括摔伤金刃伤等,其主要病理为淤血壅滞,血闭气阻,故以疼痛、肿胀为主要表现。要想从根部治疗,正骨之外,要从活血散淤的角度,恢复人体自然卫气,才能促进自愈。
牛进贤看到方铭来了,白眉一挑就笑呵呵的迎了过去。还不等说话。便听方铭说道:“牛爷爷早上好,我一个叔叔昨日手挫伤了,来求点药。”
牛进贤愣了一愣,随即道:“跌打损伤的药不少,不过大都是外敷的。内服的因为疏导筋络,活血散瘀的缘故,所以对胃有一定刺激性。你叔叔的胃能成吗?”
“放心吧,”方铭点了点头,“他结实的和牛一样。也不怕苦。所以吃内服吧。总感觉会好得快一些。”
牛进贤这才点了点头。听到方铭有事求助,顿时年轻了七八岁的样子,冲着屋子里喊道:“思羽,帮你方铭哥抓药。”
牛思羽俏皮的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朝着方铭笑了一笑,道:“方铭哥好……爷爷,抓什么药?”
牛进贤道:“寄生两钱,自然铜两钱,三加皮三钱,桃仁二钱,乳香三钱,没药三钱,制川乌一钱,秦艽两钱,生甘草一钱,独活两钱,骨碎补两钱。制川乌有微毒,炮制之时,多熬20分钟吧熬好药后用两钱田七粉倒入药中冲服。一般来说,吃三四剂就足够了。”
方铭渐渐点头,便是记住了。牛进贤歪着脑袋,又冲着屋子里喊道:“思羽,等抓完内服的,再加一帖外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