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势如疯虎--以前的他算是疯牛,自从练了功夫,也就成了疯虎。他的拳头毫无章法,但是一拳一脚,无不都是灌注了十成十的气力。他学了功夫,晓得了如何用劲,拳脚的威力,即便是乱打,也是极其厉害。
方铭不想反击,此刻的蛮牛不能收放,方铭都不晓得自己随便一招,会对蛮牛造成多大的伤害。即便是泄劲,也能将蛮牛泄劲泄到油尽灯枯。
耳朵后面的银针,一定是驱使蛮牛如傀儡的工具,南八曾经与自己讲过,有人可以用银针刺激人体穴位,然后通过声音的控制,完成指令的指挥。可是这是一门无解的法子,因为只要银针拔出,受控制者立刻进入癫狂,直到耗尽气力才会死亡。如果说要破解,那只有一个方法,便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了。
方铭想不到,这种局面下,自己能有什么条件,来让对方屈服,以至于将蛮牛头上的银针拔出。对于这样的一群杀手,一群疯子,让对方屈服,一直是一件很难办的事。
然后五个兄弟犯险,力量最强大的只是为了操控蛮牛获取筹码。将自己要对付的对象,视为第一要事,对于这样的人,方铭除了可憎与可畏,再无别的观点。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虽说软硬之间究竟谁胜谁负还有待商榷,但是一人拼命,万夫莫当,却是实打实的道理。
方铭游走于蛮牛的攻势之间,否定了自己一条又一条的主意,平日里转瞬间就有百十个点子的脑袋,如今却是捉襟见肘,各种无可奈何。
方铭无计可施,平溪也仿佛喝了迷魂汤。他半眯着眼睛,思绪随着那只叮铃铃的银铃四处游走,仿佛是猫咪得到了一只被人用线牵住了的花藤球,被勾搭的四处捉摸,却乐此不疲。
方铭下意识的向着平溪看了一眼,却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屋顶上竟多了一个红衣女子,就俏生生的站在了平溪身后,一只小银铃挂在她的手腕上抖来抖去的响个不停,而平溪双目微眯,似乎已经被催眠了。
方铭暗叫一声不好,闪身如穿花蝴蝶般脱离蛮牛的攻击圈,大喝一声“妖女休走”,一个纵身便扑向了屋顶,一掌击出,风雷之声大作,即便那乙丑是铁打铜铸的,只怕也要多一个透明窟窿。
可就在这时,平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眸子似乎是安装了24k氪金镭射眼一般闪闪发光,不管方铭是扑向何处,他已经是横移三尺挡在了乙丑的正前方,对准方铭的重掌,狠狠的一掌打了过去。
方铭登时大惊,百忙之中将自家的劲道撤回了六成,余力不衰之下,重重的将掌力对在了平溪身上。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好像是千斤大锤敲响了万斤巨钟,平溪所站立的地方已经尽数坍塌了下去。碎石从天而落,将青牛堂内封的天花板都砸了许多穿孔。
方铭临时强行收回自己的内力,已经是对自己的一种极其残酷的打击。平溪功力虽不如方铭,但至少却也当的方铭的六成功力。可就在方铭强行接受自己的六成功力之时,平溪又再给了他六成功力的重击,这一下的打击,便如同一个功力远胜方铭的人,给他一记重拳而且打中了一般。方铭闷哼一声,身子已经如断线纸鸢一般飞到了半空之中,等稳住身子落在地上,已经是面色蜡黄,“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雾。
乙丑笑得极其狷狂,她手腕上的银铃摇了一摇,又摇了一摇,不等她说话,平溪已经脚步重重的在房顶一踏,整个人化成一点流星,朝着方铭的方向狠狠的撞了过去。
方铭目瞪口呆,功力深厚如平溪,竟然也被这妖女给控制了。这究竟是一门怎样的邪术?看着行动之间内力滂沱的平溪,方铭暗自揣了一把汗,如果真的不能让这妖女屈服,难不成平溪也要内力耗尽而亡吗?
可是平溪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方铭深吸一口气,垫步便往后退了三五丈,待他驻足之时,小臂已经上抬,将平溪的拳头驾到了一旁。而乙丑却举起了左手,左手上的小银铃又晃了一晃,目光呆滞的蛮牛又是大吼一声,朝着方铭平溪缠斗的地方扑了过去。
方铭又惊又急,惊的是乙丑居然可以同时操控两个人而不产生紊乱,急的是自己与平溪之间的打斗,实在是杀伤太大,只要蛮牛一旦掺和进来,只怕一招之间,他就会受伤呕血……
便在这时,平溪一记“阳明震”拂向方铭的胸口,方铭侧身躲闪而过之时,蛮牛却如同一辆坦克一般的撞了过来。眼见平溪收势不及,就要重重的打在蛮牛身上之时,已经躲避过这一掌的方铭,硬生生的拗过了步子,用胸膛重重的接下了平溪这一掌。
方铭诧异万分的看着平溪抵在自己胸口上的一巴掌,而后便被从后面冲过来的蛮牛,狠狠的撞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滚了无数个跟头之后,这才算是消停的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