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因为修行内功,而使筋骨缓缓变形而显得相对而言颇是修长的手指挑着一坨药膏,就戳在了齐浩的肩头上。因为心烦齐浩眼神怪怪的,所以他一巴掌将齐浩砍晕了过去。
药膏味道很大,方铭将药膏抹开的时候,整个病房里,药剂的味道已经完全取代了消毒水的味道了。
药味传到了秦求实的鼻子里,秦求实眉头一皱,从主治医师的诊位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凑到门口往里盯。
嗯,手法没问题,这个掌心贴着伤处慢揉是什么鬼?这是什么药,为何闻起来如此清爽?又是那家的不传之秘方吗?
秦求实名为求实,人也求实。眼见自己有不懂的地方,便一步逼近一步的走到了方铭身旁。
方铭转过头来,朝着秦求实笑了一笑,随即便将药膏往下一个人身上擦。掌心一含,便印住了一人的伤处,将药膏抹开之后就开始轻拍慢揉。
秦求实双眉皱的像毛毛虫。就在方铭翻掌的一瞬,自己明显的看到了方铭手掌是殷红如血……
不过看在方铭小心翼翼的给所有人上药,秦求实自然知道不好打搅。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直到方铭将唐威的夹板打开,将药膏揉进他的爪子,再手法老练的给他箍上夹板。然后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秦求实拍了拍方铭的肩头,道:“小伙子,出来一下。有几句话我要问问你……”
齐浩悠悠醒来,却只看到了方铭的背影。等方铭和秦求实渐渐走远,这才回过神来,双眼盯着唐威,满面凌乱的问道:“猫哥……我是不是不清白了……”
一群人当场石化,尽数凌乱在风中。
秦求实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玻璃桌,指着对面的沙发示意方铭做。转身来了那罐等闲人不给喝的大红袍,泡了一壶茶就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指着方铭手头的药膏,道:“能给我看看吗?”
方铭笑道:“秦先生想看,当然可以。”说着便将那瓶药膏递了过去。
秦求实眉头松了一松。还好,虽然有不传之秘,但是没有敝帚自珍的心思。这就好啊,把所有秘方上升为国家保密配方,那就好了。
拔开瓶盖,微微一嗅,便将瓶子还了回去。然后闭着眼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药材太多,我只能闻出三七和制川乌和生甘草。别的太杂,闻不出来的。小伙子,看你自信满满,一定是很有奇效的药膏吧。”
方铭笑道:“还有骨碎补、桃仁、独活什么的。”顿了一顿,续道:“应该很有奇效,我昨天才拿来,没有使用过。不过这是淮阴江家的药,他家的招牌,应该不错。”
“不是你家的?”秦求实挑了挑眉毛,“这小瓷瓶上面没有配方,既然不是你家的药,你怎么知道是什么药材的?”
方铭笑道:“先生不也是闻了闻气味,就分辨出来了三七、制川乌和生甘草吗。我也是闻出来的。”
秦求实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指了指门口摆的那盆君子兰,道:“君子兰也可以入药。有什么用?”
方铭头也不回,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催吐……”
“……”秦求实不想问了,这家伙是实打实的明白些道理。
方铭笑道:“秦先生不想问问,那些人的伤是不是我做的吗?”
秦求实摆了摆手,道:“看你治伤治的头头是道,我就不想问了。有答案的事,不需要求实。”
方铭笑道:“皮孩子不接受点教训可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让他们忍忍,也能磨磨性子。”
秦求实狐疑的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铭道:“方铭。方方正正的方,铭记于心的铭。”
秦求实点头道:“很好的名字。的确能让人铭记于心。你的师父呢,能教出你这种徒弟的,你的老师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本地里姓方的没有大家,你不要坑我说,你的本事是家传的。”
方铭缓缓的站起身子,道:“秦先生,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喜欢问我的师承,但是师承这个东西,又不是个随口能提的事情,所以……”
秦求实点了点头,道:“这话是我说的不对。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只是很好奇你的手法。”
方铭翻了翻自家的巴掌,笑了一笑却不说话。
秦求实摇了摇头,道:“能在一瞬间卸开别人的关节,然后再装回去,虽然难,但是如果勤修苦练,也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将筋络骨骼变换位置,却能够正常使用,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