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而过,不知不觉已过去三个月,关柳柳的肚子现在挺明显的。伴随而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折腾,让关柳柳苦不堪言,几次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期间,乔天赐下了几次山。再次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堆的人过来。听他说,这是他的人。之前因为失忆,完全忘了联系。现在想起来了,就都叫过来了。在落霞寨,好歹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小五在他带人回来后出现过一次,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排他们住的地方,却离原落霞寨的人很远。
关柳柳听乔天赐提过,但也没当回事。不过就是远了些,她还是要为原落霞寨的人着想。更别提,她还没相信乔天赐呢。
说了几次没结果后,乔天赐也明白了关柳柳的选择,之后就没提过一句。只是偶尔的,会让人在关柳柳面前晃悠两下。那装扮,看的关柳柳皱眉。
过了月余,关柳柳肚子更加的大了。这让第一次怀孕的关柳柳很不适应,虽然孕吐什么的已经结束了,但最近走两步都会累的不行。
天气也变得有些反复无常,还没到九月底,时而热的受不了,又时而冷的人不想出头。
寨子里的老人家说,这是因为今年天象不好,才会如此反复。
关柳柳听了也只是笑笑,倒也没记在心里。转了头,和乔天赐说话的时候,当做笑话提了出来。
“天象异常?天气反复无常的话,算不得天象异常吧?”
看乔天赐认真思索的模样,关柳柳忍不住笑了。
“都说了是老人家随口提的,怎么你还当真了不成?”
乔天赐一怔,失笑:“也对,本来就不是正经说出来的,是我较真了。”
“对了,最近有什么变化吗?落霞寨现在的位置,可不是很轻松呢。”
听她提起这个,乔天赐忍不住皱眉,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入关柳柳眼里,让她心里一动。
“怎么?有人为难你?”
“为难倒是没有。就是那个小五,他到底是谁?”
小五二字一出,关柳柳的关注就少了些。听他这话,微微一笑。
“他是我家人留下的,很有能力。在计划方面,我还没见他失策过。”
“这么,可信吗?”
似笑非笑的注视他,“怎么?你觉得小五不可信?”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我在这里很尴尬而已。”
“尴尬?我记得小五好像有交代事情吧。”
一手撑在关柳柳上方,乔天赐笑的很肆意。
“我要的,可不是这些。”
“留在这儿,你得到的只有这些。”
两人双目对视,谁也没退让,谁也不会轻易退让。
良久,关柳柳移开了视线。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关柳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要是没事你就能离开了,我要休息了。”
“那柳柳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探望。”
注视着乔天赐的背影消失,关柳柳一下就松了劲儿。该死的,刚刚差点就落了下风。
视线转到一旁的外衣,关柳柳撑起身子,给自己换了衣服。有一段时间没走动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小姐,您怎么起了。”
刚迈出门,迎面小茹就过来了。看着大腹便便的关柳柳,小茹一惊,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上来。
“小姐,您要出来先说声啊,小茹好陪着您呐。”
看着小茹脸上的焦急,关柳柳轻拍她的手。
“安啦,只是出来走两步,能有什么大事啊?你也淡定些,再这样一惊一乍的,方娘又该说你不够稳重了。”
提到方娘,小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最近两个月,不知方娘怎么了,见天儿的抓着小茹教规矩。一样两样的,要求还特别高,弄得现在小茹听到方娘两个字就有些怕。
此时关柳柳提起方娘,小茹立刻端起了身姿。刚刚那黄毛丫头立刻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大家之气。
关柳柳看了两眼,忍不住点头赞叹。不愧是方娘啊,调教人还真的挺有一手的。小茹那么瑟缩怕事的性格,都如此落落大方,真不错。
都说白天不能说人,她们两个围着方娘一通说。话音刚落,抬眼就看到方娘走了过来,两人顿时没声了。
“见过小姐。”
“呵,呵呵……”因为刚刚背后说人了,现在看到本人,关柳柳有些心虚,眼神不由自主的立刻开始漂浮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的方娘岂会没注意,但她也没出声。只是偶尔瞥过小茹的眼神,让小茹一个颤抖,迅速抬头挺胸。至此,这件事被方娘轻轻揭过。
关柳柳在方娘的照看下,一天天的靠近了产期,肚皮大的仿佛能撑破似的。关柳柳翻个身都觉得痛苦不已。
而肚子里的宝贝还不安分,时不时拳打脚踢的,更加重了关柳柳的疼痛。
轻轻擦拭关柳柳额头的汗,方娘想说些鼓励话,可触及她的肚子,什么话都没了。虽然大夫说因为是双胎才会那么大,但是生的时候受苦的可还是关柳柳。
“小姐,您省着些劲儿。现在可不能大声喊,万一没力气了,孩子就危险了。”
痛苦地点头,关柳柳禁咬下唇。因为疼痛,她的脸色早就苍白不已。被咬的情况下,那血痕显得格外明显。
一旁的稳婆瞧了,直接拿块布塞了关柳柳的嘴。
“要咬咬这个,安全。”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小五和乔天赐各立一方,虽然没出声,但对峙的意味却很明显。
小茹打开门冲了出来,看到两人挡着门,二话没说就推开了。
“快,热水……”
时间临近深夜,痛呼声还在,伴随着的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乔天赐就听到里面在喊生了一个,但还有一个,之后又是一番不知什么情况的忙碌,等第二个啼哭声响起,天已经亮了。
再看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雪。悄然间,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而屋内,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稳婆从里面出来,看到两人,满脸的喜色,张嘴就是一番吉利话。乔天赐也不是个吝啬的,抬手就是一锭元宝。五十两的赏银把稳婆乐的不行,又是一番的恭维。
后面的小五瞥了眼两人,直接推门进去了。稳婆一个没注意,有点愕然。
“这个,这个,产房不能随便进的啊。”
乔天赐抬起手,轻笑:“他只是太过关心自己的姐姐,不碍事的。等会儿用完早饭,我让人送你下山。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稳婆忙摇头:“不用不用,这是我该做的。对了,夫人生的是对龙凤胎,可俊了。这声恭喜,老爷可一定要接着啊。”
乔天赐微微点头:“多谢。”
唤了个丫鬟过来带稳婆离开,乔天赐看了眼紧闭着的门,转身漠然离开。
龙凤胎?恭喜?这对他而言还真是讽刺。再怎么恭喜,那两孩子都不是他的,有什么好喜的。
小五担忧地看着床榻上的人,苍白的脸色看的他心里一缩,视线转到方娘身上。
“方娘,小姐她……”
方娘给了一个宽慰的眼神,“放心,一切都很平稳。倒是您,一个男人,怎么能进产房?太不干净了。”
说着,方娘就要送他离开。小五又看了眼关柳柳,没反驳的离开了。
门外,刚刚还在的乔天赐已经离去了,就连稳婆都没了踪影。
小五皱眉,叫了个人过来问了下,才知道一个去吃饭,一个已经被送走了。
转念又想,一个稳婆而已,也没什么问题,小五也就没在意了。
龙凤胎的出生对落霞寨来说是大喜事,当天晚上就是一顿酒席摆了起来,整个寨子热闹了一整晚。
关柳柳睁开眼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的时候,只吐出了两个字。
“好丑。”
惹得一旁的方娘哭笑不得,给她好好的解释了一番才让关柳柳勉强接受。
大的是儿子,很壮实,哭声都比妹妹大的多,吃的更多。妹妹就像小猫似的,瘦弱不说,哭声只有一点点,连吃东西都似乎不敢多。
这样的对比下,关柳柳的心明显的偏向了女儿身上,成天抱着宝贝宝贝的叫。儿子则直接扔给了方娘,只有吃奶的时候关柳柳才会抱抱。
看着明显的对比,方娘担忧了。一担忧,就忍不住要说话。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您是不是对大少爷有点过于忽视了?”
关柳柳正逗着女儿玩呢,闻言一愣,“我,有吗?”
方娘叹了口气,道:“您现在一门心思地扑在小小姐身上。大少爷,您都没抱过几回啊。奴婢知道小小姐可人疼,但大少爷也是刚出生的。”
说完,方娘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摇篮里。这摇篮是小五让人送来的,孩子们躺在里面,十分的舒服,睡觉都让人觉得轻松。
而此时,关柳柳的大儿子正躺在摇篮里自己和自己玩。再看看手里的女儿,关柳柳心虚了。
“方娘,你把……他,抱过来。”好像还没给孩子起名字?
方娘微笑,快速的走了过去,抱起了孩子,直接送到了关柳柳怀里。
还在想名字问题的关柳柳立刻回了神,管他呢,之后再说吧。
……
都说落了地的孩子长的飞快,之前关柳柳还没觉得怎么样,等看到了自家的两个孩子,才特别的肯定这句话。
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的两个孩子让关柳柳看了都诧异无比。等两个的五官渐渐清晰了后,关柳柳懵了。
大儿子长的像她,可小女儿是怎么回事?这五官怎么越长,越像某个人。在关柳柳还在疑惑的时候,方娘却是一口定了下来。
“小小姐长的真像唐少爷,长大了可不得了。”
“你说她像那个唐奕欢?”关柳柳磨着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