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冷栀见他握着顾嘉的手不放，忙提醒道，“苏先生，见到你很荣幸，你本人比照片上更帅！”
苏曜恒没理会她的夸赞，给顾嘉弄了下安全带，才关上车门。
“麻烦你开车慢点，上山拐弯，路不好走。”
“好的。”
冷栀发动车子，开出去很远，才暗呼出一口气，却从车子后视镜里发现，苏宅大门里出来一个身穿宝蓝色底印花吊带睡裙的女人，一下扑在苏曜恒身后，拥住了他的腰……
她差点就错把刹车当油门，手上的方向盘也不稳地晃了一下。
顾嘉从后车座上睁开眼睛，担心地问，“冷小姐，怎么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苏宅里出来，挽住了苏曜恒的腰……”冷栀话出口，不禁又后悔，担心地看她一眼，“男人都他妈是混蛋！那女的一身睡衣，是住在他家里的吧。”
顾嘉睁开眼睛，黑眼球仿佛两个空洞，漆黑暗淡，毫无光芒。
“他奶奶爷爷本来就反对我们在一起，如果我真的变成了瞎子，恐怕……我们……”
冷栀忙道，“你放心，你的眼睛很快会康复的。”
“医生说了，手术有风险，搞不好，就会变成傻子，还有可能一辈子失明。”
***
一大早，因为婚庆公司的人今天要过来，还有采访通告要上，顾清蓉格外打扮了一番，一下楼，满室生辉，光彩照人，连衣裙是纯正的大红色，修身齐膝，利落优雅，喜庆洋溢。
蒋兆霖端着咖啡杯，玩味地将她从头看到脚，伸手握了下她的手。
蒋亦琛忙礼貌地道，“蓉姨，早安！”
“亦琛早。”顾清蓉看了眼顾嘉的位子，侧首看在厨房里忙碌地林姨，“嘉嘉呢？又赖床吗？”
林姨手上微僵，佯装忙碌地擦了擦中岛的台面，忙堆上笑，“昨晚嘉嘉喝醉，头有点疼，我刚才给她送了早餐上去，她吃完饭，吃消炎药，恐怕得休息一会儿。”
“这丫头养个伤，养出公主病来啦！我不在家，你别惯着她。”
林姨忙道，“嘉嘉也不是总这样，平时很乖的，您就别计较了！”
“苏曜恒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一个女孩子，灌那么多酒……这小子居心不良！”顾清蓉不悦地叹了口气，昨晚，却从楼上看到了，是蒋亦琛吧顾嘉抱上楼的。“亦琛，昨晚嘉嘉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都是一家人啦。”蒋亦琛笑了笑，就怕她去找苏曜恒的麻烦会穿帮，忙道，“蓉姨，昨晚不是苏曜恒的错，是嘉嘉和同学聚会，多喝了点，她几个朋友听说她车祸，都慰问关心她。”
顾清蓉失笑，“嘉嘉还有朋友吗？大家都知道她是孽种，因为我的关系也背负一身丑闻，生怕都被狗仔队拍到影响自己的生活，早就都不理会她了。”
蒋亦琛声音哽了一下，“现在境况不是好了吗？大家亲近嘉嘉还来不及呢！”
蒋兆霖赞赏地拍了下儿子的肩，“亦琛，你蓉姨和嘉嘉住进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很多，如果你那工作再换一换，就更好了。”
蒋亦琛忙道，“嗯，我尽力而为。”
蒋兆霖愣了一下，愈加因这答案意外。
之前，父子俩谈一谈“工作”，就争吵地面红耳赤，而蒋亦琛也往往总是回他，“我不管你的工作，你也不要管我的，我爱干什么是我的自由！”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享用早餐，苏曜恒却匆匆闯进来，见顾嘉不在，他打了声招呼，就往楼上去……
蒋亦琛蹭一下就站起来，飞快地奔到楼梯前挡住他。
“苏曜恒，你干什么？嘉嘉还没起床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跟我讲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是她哥没错，到底不是亲哥，管不着我进她的闺房！”苏曜恒推开他，就往楼梯上冲。
蒋兆霖忙起身到楼梯口，顾清蓉也怕他们打起来……
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在楼梯半截里相对僵持，苏曜恒往左，蒋亦琛就往左挡，苏曜恒往右，蒋亦琛就往右。
蒋兆霖这才发现，儿子的境况不太妙。果然，要拯救一个堕落的人，爱情才是最好的良药。
苏曜恒却一把扯开他，就上去楼梯。
蒋亦琛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下楼梯，他转身又上去抓苏曜恒的手臂，苏曜恒勃然大怒，转身就把他抵在墙壁上，直指他的鼻尖，“你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动手！”
“曜恒？你在干什么？”
两个男人抬头，就见顾嘉身上穿着鹅黄的印花无袖真丝连衣裙，脚上是板板整整方便走路的平底鞋，静静站在楼梯上。
映着海蓝色的壁纸，整个人清爽靓丽，美中不足的是，她脸上戴着宽大的茶色墨镜。
苏曜恒忙松开蒋亦琛，上去楼梯，握住她的手肘。
“昨晚你醉着回来，我担心你头疼，过来看看。”
“我没事。”顾嘉忙握住他的手，就怕他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你今天不上班吗？”
“一会儿就去，新项目已经开始运作，你放心，企划部那边，我亲自帮你盯着呢！”
顾嘉眼前仍是一片暗黑，怕他看出破绽，心里亦是真的不舍，她聪明地依进他怀里，紧紧拥住他，“我会努力好起来，尽快去工作，帮你分忧。”
“傻丫头……”他凑在她耳畔，“我一个人忙就可以，你当全职主妇就好。我已经买了房子，正在装修，很快就能搬进去。里面也带泳池。”
“你要合法同居啊？”
“当然！”
蒋亦琛在楼梯转角处看着两人在那边你侬我侬，不知说了什么，两人都笑起来。
他烦躁地咳了咳，“嘉嘉，你要不舒服的话，不要下楼了。”
“还好啦，曜恒来了，我所有的不舒服，全部康复了。”说着，她就捧住苏曜恒的脸，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唇，轻轻吻了一下。
苏曜恒这才释然一笑，扣住她的手握了握，凑到她耳畔道，“晚上我早点回来，你在你房间等我就可以，还有，不准在下水游泳，不准不穿鞋到处乱逛，不准穿着裙子抬腿踢人。”
顾嘉口气揶揄地俯首，“臣妾谨遵陛下圣谕！”
“乖！”苏曜恒点了下她的鼻尖，在她额上轻吻，这才放心地转身下楼。
蒋亦琛在楼梯上目送他下去，忍不住朝着楼上的顾嘉说道，“他晚上要真的过来，你要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