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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感谢白血病

陈老太住在镇上的租房里,专心照顾着正在读高中的孙子陈庆的起居。这天中午,正在吃饭的孙子说起,从小一起读书的邻居小红得了白血病,要是治疗不及时的话怕是要死人的,陈老太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一个劲地说,“报应!报应!老天有眼啊!”

上个世纪末,陈家要翻建房子,由于宅基缺个角,因此想与李家商量调完整了。小红奶奶看到陈家要建房,心里可急了,自家的房子处在下手,迷信的她怕风水被挡了,死活不同意换地,弄到最后,房子是造了起来,可邻居却反了目。

等孙子走后,陈老太找到在农贸市场上做生意的村人打听消息,证实确有此事后,原本很抠门的她,特地买了好几样孙子爱吃的菜。

放学回来,陈庆看到一桌子的菜,不解地问奶奶。“好孙子,我是天天想天天盼,就盼着李家早点出事,这回真的盼来了,自然要庆祝庆祝!”

陈庆没想到奶奶会这样无情,回了句你没人性,冲进自己的卧室,狠狠地关了门上了保险。老太走到孙子的房门前,正想教育教育他,却听得里面传来翻箱倒柜摔东西的声音,用手去拧门又打不开。儿子把人交给自己照顾,万一出了事,自己是担当不起的,忙奔到街上打了个公用电话,让陈父过来教育教育儿子。

接到母亲的电话,陈父开着摩托赶到镇上,把儿子骂了一通后正想离开。老太拉住他,说今天做了好多菜,你就留下来吃点吧。看到一桌好菜,陈父心里直打鼓,再听母亲把经过一说,陈父是一个劲地埋怨,人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高兴得起来,我现在没心思吃,得立马回去发动大家募捐,帮小红家度过这个难关。“什么?你要为冤家去做事?”“什么冤家不冤家的,乡邻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我得走了。”老太想不通,说我得回去看看。陈父怕消磨时光,让她上了车,临走时要陈庆自己照顾好自己。

回到家,陈老太没随儿子去李家,而是透过窗户偷偷地看。当看到李家好婆与媳妇哭得像个泪人时,老太突然感到一阵阵心酸,小红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巧的,怎么这份苦呢?

第二天天还未亮,陈老太提着一个烧香篮就出了门。等回来时,陈父发现母亲的气色好多了,一问才知是到村头的土地庙去烧香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烧那门子香啊!”陈父说道,“我是在为小红烧香,我要让土地老爷保佑她度过难关!”“人家在大医院治疗,烧香管个屁用!”“好了,好了,不要争了,我们得陪小红娘去上海送救命钱。妈,你还是抽空到隔壁去陪陪婶娘吧,我们先走吧,不要让人等急了。”媳妇劝了句。

儿子媳妇走后,老太太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不知多少圈,这才下决心走进李家院子。老太像是知道大家的心思一样,边往里走边自语道,儿子叫我来帮忙的,唉!小红这孩子命苦啊!看到陈老太,李老太更是惊讶,当听到小红命苦那句话后,立马大哭起来,陈老太忍不住也伤心地大哭起来,这么一哭,把两人的关系一下子给拉近了。

幸运的是,小红与母亲成功匹配,而通过多方的努力,也很快筹全了全部费用,手术取得了成功。听到好消息,再听李老太一口一个“陈姐”的叫自己,陈老太高兴见人就说,幸好小红得了白血病,不然我们两家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了,真的要感谢白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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