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
每一次，我用手把胸口掏空
像一个不会捣乱的布娃娃
流年是梦，但一闭上眼睛
山花烂漫，小河一路环佩叮咚
每一次，回头眺望山脉
晚霞没有一缕绝望
只是火焰还在大海的身旁
草木有情，我亦从容
每一次，我都是你心上的那根刺
有些迟钝，也时隔多年
不知道我的左手还能否剪断
绕过右手的丝线
一个习惯
我习惯把右手放在额头上入睡
像是无休止的思考
我在梦里没有听到熟悉的声响
也没有人解答我的疑惑
如同世间的种种遗憾
多是在轻狂时留下的火种
你总是习惯地站在秋风里
隔窗望着远处的树林
当我渐渐清醒
从一个千万里的小路回来
我们说好去看远处的树林
你却说，秋季的树不会发芽
遥远的角落
月光里，秋千和风一起摇曳
我和你的影子缩短又被拉长
连同乡村的夜
看得见月光却看不见你
是那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远
放飞了一只鸟儿
在遥远的角落
只有几片雪白的羽毛
独舞
探戈的节奏回荡在幽暗之中
若是在旷野，在灿烂的星空下
我会思念梦里的红日
不知疲倦地奔向有光的地方
恍然之间，我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
在舞池的中央旋转着自己
像一个透明而孤单的高脚杯
一张张脸面只剩下迷离
一只只举着酒杯的手也有掌声
我知道大家有了干杯的理由
但我看见一个离去的背影
天冷了
天冷了，几只青花瓷碗
被我安静地放在高处
每一天，我都会仰起头
擦拭，清洗，发出最轻微的声响
随后，温柔地放好
下雪了，我注视着高处
轻抚无名指的骨节
有一点凉，有一些轻微的硬
而你的手呢？还有这些碗
会不会感觉到冷呢
咖啡厅
悠扬的萨克斯和以前一样
我要了一杯摩卡
搅动可爱的心形
你轻松地说起往事
一支烟，朦胧着墙上的油画
我只是听着，应答着
尽量不去想象，不去追问
阳光洒在你的身上
闪烁出优雅而又虚幻的暗影
一大把玫瑰依然在桌上
还有一杯冷却的咖啡
白云飘过的天空蔚蓝如水
海鸥飞离了一片云的方向
太凉了
门开着，你在沏茶
留一个空位给我，不远不近
来去自由的雨滴
在窗外淅淅沥沥
就像我们之间的话题
潮湿而冰冷，我看着水汽
弥漫在你的世界
我对你说，都过去了
你抚摸了我的脸庞
像是一种道歉
但你一直沉默不语
我起身说，太凉了，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