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过多久，文清收到李杰老师的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县科协要办一张《科普开发》报，需要招聘这方面的人才，他特地举荐文清去。
文清在收到这封信后，非常高兴，他想：真是天道酬勤，我苦苦写作，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出头之日么。啥叫出头，就是走出这乡村，去干自己想干的事，电视上经常报道过山村里飞出凤凰，我这算不算金凤凰呢？
他赶忙拿着信跑去给正在干活的父亲看，说：“爸，我接到通知，叫我去县城工作了，我说过，我通过写作能改变命运的，你现在相信了吧？”
父亲接过通知，看了后，他并没有说什么，没有显示出任何高兴的神情，相反的还比较冷静地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就去看看吧，要是适合干那工作你就干，要是那工作不适合你，或者你干不了，你就回来，在家种地也一样的过日子。”
文清有点不明白，他想父亲是不是担心他的能力，干不了那样的工作。父亲一辈子在家干活，他想的就像他在地里干活一样，实实在在，只相信“生意买卖眼前花，锄头落地才是庄稼”的道理。他这种观点没错，庄稼人过日子图个平平安安，其他的似乎想都不敢想。但文清还是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尽量干好。”
但知道这事后最高兴的，还是文清的母亲，她说：“儿子，没想到你写诗还真写出个名堂来了，你马上就要去县城工作了，这下真有出息了，娘为你高兴！”
平时舍不得放下手中活儿的母亲，下午却专门从柜子里翻出一床崭新的被子，用白线将这包单被子一针一针地缝上再叠好，用一个洗干净的装了化肥的袋子装好，然后把文清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翻出来，又给他叠得好好的，用包装起，细心的母亲还帮他找好牙膏、牙刷等日用物品，准备这些似乎就花了整整的一个下午。
晚上，文清把田菊花约了出来，他们仍来到小河边。明净的月光下，河水变得清清的，河边景色此时似乎更加的美丽。岸边的垂柳已抽出了嫩绿的新叶儿，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呀。一条条肥硕、活泼的小鱼儿，嬉戏相乐，溅起一圈圈圆圆的涟漪，它们好像也想和岸上的他们戏耍似的。
文清说：“菊花，我明天要去县城上班了，你说我能干得了那工作么？”
田菊花说：“县文化馆的李老师举荐你，证明你是个人才，更有工作能力，不然李老师能推荐你去？既然是李老师推荐的，他肯定从各方面衡量了，你肯定能干好，放心去嘛。”
文清听田菊花这样一说，他从心底里高兴，田菊花是他最爱的人，她说的话他也最爱听。不说别的，就凭她这一番话，也觉得心里甜甜的。他说：“菊花，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我去了肯定要好好干，有李老师推荐，别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于情于理也得给我关照的，这工作肯定我干得了。”
田菊花想了想说：“县城大么，我也想去看看。”
文清笑了说：“县城大呀，到县城我一时还认不得路。哪像我们镇上，从上街走到下街就完了。你别急，等我去县城工作后，我也给你找点事做，到时我俩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田菊花说：“你说的话当真？”
“当然当真，难道我还会骗你？”
“我走了，你想我么？”
“那你让我现在就亲亲你？”
田菊花撒娇似的说：“你想得美，讨厌！”
文清一下将田菊花拉入怀里，田菊花这下没有挣扎，只是顺势倒进他的怀抱，说：“文清，我真舍不得你走哟！”
文清轻轻地搂着田菊花，说：“那我就不走了，在家好好陪着你，多好呀！”
田菊花抬头说：“谁要你陪呢，你这是自作多情。这么好的机会，也是你梦寐以求的，怎么会主动放弃呢？”
文清笑了：“我是和你开玩笑，你以为我真能天天陪着你，而啥也不做，为了美人放弃工作，我可不想这么傻哟！”
田菊花听了，用手打着他说：“你真坏，总是找些话来气我，我不理你了。”
文清说：“我是凑你玩的，你也认真了，也太小气了嘛！”
田菊花转怒为笑，猛地将文清抱住，把嘴唇贴了过去，轻轻地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文清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只呆愣愣地看着田菊花。不一会，文清终于醒悟过来，他也变被动为主动，他把田菊花抱得更紧了，也把嘴凑过去。此时，他已经感觉到她的心在加速跳动，还有她变粗的呼吸……当文清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时，田菊花将他的手拉开，说：“文清，别这样，那个……还不是时候，等你在县城站住了脚，我会来陪你的。”
文清的手停住了，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时，皎洁的月光透过河岸边的柳树，将河面映照得亮亮的，还时不时有青蛙跳进河里的“咚咚”声，晚风吹来，有一种柔柔的、爽爽的感觉。
他们却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到家中，这一夜，文清失眠了。
二
第二天一早，文清就背着被子和日用品出发了，这次他没有走那条相对较近的山路，而是走的那条相对较远，沿村庄穿过的那条才修好毛坯的乡村公路，似乎是有意让大家看见，也好让他风光一回。
一路上，村里好多人问他，文清：“你这是去哪儿呢？”
他总是笑着回答：“我去县城上班了。”
“呀，文清，你真行呀，没想到你还真写出头了哟。哎，文清，你要好好干哟，我们山村里也真飞出金凤凰了……”说罢，村里人几乎都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他乘车到了县城，再去县文化馆找到李杰老师，李杰看见文清来了，赶忙叫他坐下，随后给他倒了一杯水，高兴地说：“你来了，先喝杯水吧，一会我带你去。”
文清说：“李老师，我最近寄给你的稿子，你收到了么？”
李杰说：“收到的，我看你的诗比以前写得好多了，你进步很快嘛。”
文清说：“这都感谢李老师的指点和帮助。”
李杰说：“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李杰又递给文清一张最近才出的一期《大风文学报》，说：“你看，这期我发了你一首诗。当然，我建议你以后写的诗，尽量往外面的一些大刊物投，争取在更大的刊物上发，同时也寄一份给我，我在《大风文学报》上也适当选用一些。”
文清点了点头。心想：李老师真是把我当重点作者培养了，不然他不会对我要求这么高，外面的刊物我不是没投，而是投了许多稿子都没能发表，也不知道是啥原因，要是那些大刊物的编辑都像李老师这样，真心实意地扶持像我这样的业余作者，说不定中国还会出许多大家。可就是那些刊物编辑的冷漠无情，不知伤透了多少有理想有抱负的文学爱好者的心，让他们渐渐望而止步，只能绝望地扔下手中的笔，丢掉心中的文学梦想，去打工或者经商，去实实在在地生活。从此，对文学只能敬畏，对文学只能是一个破碎的梦。
李杰把手边的一些事忙完了，他起身说：“走，我带你去见《大风报》的赵飞赵副总编。”
文清有些不懈地问：“李老师，我想问问，你在信上说是县科协主办的《科普开发》报，怎么又去见赵副总编呢？”
李杰笑了笑说：“我想，尤其像你现在，不论什么机会都要抓住，才好有一个能展示自己的平台，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你也才能从山村里走出来，这个嘛，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文清跟着李杰边走边说话，好像是穿过那条大街，又拐进了一条巷子后，终于到了县政府大院里，再沿着政府大院进去，在后面的那间办公室里，终于找到了赵副总编。此时，赵飞正和同一个办公室的另一位副总编在讨论稿子的问题，他看见李杰他们来了，马上招呼道：“你们先坐会，我还有点事。”
随后，他又继续和另一位副总编讨论着一篇关于县里经济发展的深度报道，好像是稿子上写的有些数字不实，需要写这篇报道的作者去找相关部门再核实一下。文清坐在报社里，他感到好开心，因为他长到这么大，还没看到过编辑部是啥样子，虽然这只是个县报社，那也是令他神往的地方，他也不知多少次向县报投寄过诗稿，仍跟外面的刊物一样，一首也没发表。现在他坐在这里，看见那一个个编辑们都在认真地改稿子和校对，忙来忙去的，让他觉得在这里工作多好，每天就干自己想干的工作，不是编就是写，难怪当编辑记者是让人羡慕的职业。
在他们讨论完后，赵飞便给另一位副总编说：“你具体安排一下，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那位副总编应了一声：“好。”
赵副总编和李杰、文清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刚走出报社办公室，赵副总编说：“哎，报社的事太多太杂了，尤其是总编、副总编轮流值班的那个月，更是大意不得，有时一些不负责任的记者写的稿子也不认真核对数字，万一出点差错，谁能负得起责呢？老李，报社人多，有些话在那儿不便说，我们去茶楼里喝喝茶，顺便说说这事。”
李杰说：“我知道你很忙，但也要注意身体哟。我看还是不去喝茶了，我还有点事，你叫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才，我看这个文清不错，高中毕业，文字功底很好，能吃苦，你看如何？”
赵飞看了看文清，笑了说：“好，你推荐的人肯定不错的，这个文清就交给我了。”
“这人我就交给你了。”李杰又对文清说，“这就是赵老师，他才是《科普开发》报的总编，你以后就多听他的，好好干，也多向赵老师学习采编方面的知识，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文清说：“嗯，我一定好好干。”
三
在李杰走后，赵飞领着文清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一阵，他抬头看了看街边那些房子，想了想说：“走嘛，我带你先去把住宿找到了再说，你带被子来没有？”
文清说：“带来了，在文化馆李老师办公室。”
“好的，我们先去找房子。如果在这些繁华地段找一间房子住，房租很贵的，你可能支付很困难。我看还是去偏僻点的城郊找一间农民的房子住，便宜得多，你看呢？”
文清说：“好，我听赵老师的。”
俩人就边说话边走，赵飞说：“文清，我以前读过你写的诗，后来你去镇上工作我又读到你写的新闻稿，都不错。有一首诗是你投给《大风报》副刊的，我还选了一首，准备下期副刊用。”
文清听后吃惊地说：“真的呀，我投寄给《大风报》的诗，一直没有发出来，没想到稿子还在你那儿。”
“是的，你投给《大风报》副刊的稿子，一直都在我这儿，每首诗我都认真读了的，真的不错。我想，这就是缘分吧，今天我们又在一起共事了。另外，我的家属也姓文，你以后就叫我叔叔吧。”
懂事的文清马上就叫了一声：“赵叔叔。”
赵飞拍了拍文清的肩膀，笑了说：“这就对了。”
走了好一阵，他们终于来到了城郊，赵飞见人就问：“你们这儿有房子出租么？”
连问了好几家都说没有，最后问到一家，有一间小屋，但小屋很窄，也很破旧，赵飞问：“这么小一间，每月房租多少钱？”
老板说：“每月60元，少了就不租。”
赵飞说：“少点嘛，人家是农村小伙，才出来工作，你看他的穿着也不是经济宽余的人，他哪有那么多钱呀，你就当支持他一下。”
老板想了想说：“这样，每月就收他40元，如还不行就算了。”
赵飞说：“好，文清，就租下这间吧，我看这价格也差不多了。”
老板说：“就是，我这人也不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人，我看这小兄弟确实是才出来工作的，才出来工作的人肯定经济不宽余，这个我也理解的，反正房子是我自己的，少收点房租也没关系，就当我对他的支持嘛。”
赵飞说：“文清，你将这个月的房租付了吧。”
文清愣了愣，感觉有点奇怪，他是来到县城工作却要出来租房子，那单位没有房子么，没有房子的单位是什么单位呢？能办得起一张报纸的单位，可能也不是小单位，怎么还要他自己拿钱租房子。在赵飞的又一次催促下，文清似乎才回过神来，他从上衣包里掏出钱来。还好，他出门时父亲给了他500元，说是出门在外，哪儿都要花钱，多带点钱在身上，但要节约花。
他将一个月的房租付了，老板说：“人家一般是先付一年的房租，你怎么只付一个月呢？我一月一月的收，多麻烦呀。”
赵飞说：“他现在没这么多钱，先付到一个月，其他的下个月再说嘛。”
老板说：“好，那我就先收到一个月的，你也先住着，万一不适合，你不租了也行。”
随后，老板把房钥匙交给了文清，他们走进屋里看了看，觉得虽然这间屋很小又很破旧，但还是比较清静。赵飞说：“文清，这儿地处城郊，比较清静，以后你在这儿就静心写作，希望你有更多的大作在这儿诞生哟。”
赵飞和文清就原路返回，快到县文化馆时，赵飞说：“可能李杰这时已下班了，办公室关门了，你随便在外面去吃点，下午你将被子拿来将床铺好，明天我再带你去县政府食堂联系伙食。”
文清说：“行。”
待赵飞走后，文清初次在这陌生的县城慢慢地走着。也不知吃什么，更不知该去哪儿吃，他就只能沿着那条街往前走，可走了很远一段也没找到卖面条和米线的小店，全是些大餐厅大酒店，他又走去另一条街，在不远处有一家面馆，文清走了进去，叫了三两面，老板问他：“你要粗面还是细面？”
文清说：“随便。”
“你要辣椒不？”
“要。”
“你要放味精不？”
“要。”
老板还问了些什么，他都一一回答了要。他想，这老板怎么这么啰唆，问个没完没了的，让人烦不烦呀。平时在镇上吃面时，可没讲究这些，没想到县城的人还这么讲究。当然，县城毕竟是县城。
不一会，老板将面端来，早就饿了的文清，很快就吃光了，便原路返回，走到县文化馆，正是中午，李杰老师办公室的门锁着，文清就在县文化馆外的一个木椅上坐下。此时，他感到县城好陌生呀。
四
文清基本上安顿下来后，虽然租的是附近农民的房子，看起来十分简陋，说白了就是县城边的一个乡院子，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让他感觉到比想象的在县城上班那种条件相差甚远。他接到赵飞的通知，晚上去他家里研究《科普开发》报事宜。
住宿让文清不满意，但吃饭的地方却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是赵飞去联系的县政府伙食团。县政府伙食团是县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不说气派干净整洁，就是菜饭上也够丰盛的，只花几元钱的饭票，打起的菜和饭让他差点还没吃完。在政府伙食团打饭吃了后，就按赵飞告诉他的地址，好不容易才找到。
这是一个政府机关家属院，里面一幢一幢的楼房，左看也一样右看也差不多，根本无法分清哪是几幢几楼几号，他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的，住在这里的人会不会记错自己的家呢？住城里就不像乡下，一个湾也没几家人，只要有人一指不须问就能找到，哪像这里找个人像捉迷藏一样。进门后，看见赵飞屋里坐着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妇，赵飞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亲家，他姓攀，你叫他攀叔叔，是县委宣传部的干部；她姓黎，你叫黎阿姨，是县农业局的农技师。”
这时，一位忙着在屋里收拾碗筷、拖地的妇女走过，赵飞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爱人，姓文，你们是一家人的，你就叫她阿姨吧。”
文清朝她看了看，发现这位阿姨很纯朴，那面带微笑的脸上映衬出她的勤劳和善良。文清马上站起来，叫道：“阿姨好！”
阿姨也笑了笑说：“好的，你也坐吧，以后随便来玩就是了。”
随后，赵飞又指着文清说：“这位就是文清，他是三驱农村的，很不错的一位小伙子，人不错，诗也写得不错哟。”
赵飞给他们一一泡上茶后，也坐下来开始商量起《科普开发》报的事宜来。
赵飞说：“虽然，现在这样报那样刊，真的是多得不得了，但老百姓真正需要的刊物却很少。尤其是科技方面的，老百姓更是需要，比如农民就想学得一些实用的种养技术，城里的市民也最想懂得一些防病健身的知识，有小孩子的家庭，更想获得一些宝宝早教方面的参考。为此，我通过很久的思考和做了一些市场调查，再和相关部门联系，决定创办一份老百姓需要的《科普开发》报，挂靠县科协，作为内部资料印刷在县内发行。”
他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为了办好这张报纸，经过商量，现在我来安排一下人事，我任《科普开发》报社长，负责全面事务；黎阿姨任《科普开发》报总编，因为她是学农技的，又是高级农技师，她作为总编，主要负责编辑和审稿方面的工作；老攀作为行政干部，做个顾问吧，好帮我们协调一些相关事宜，凡涉及宣传方面，我们不懂的，就要来咨询你了，到时你可要细心地给我们解答哟。”
赵飞说完，也在笔记本上作了记录，然后问道：“大家看，这样安排行不行，还有其他意见没有？”
老黎和老攀都说没什么，文清也说没什么了。
然后，赵飞说：“至于文清，是我们《科普开发》报的专职编辑，由他坐班和具体从事编辑等工作。我想，主要是想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文清听后没出声，老黎和老攀也没出声，赵飞继续说：“至于他的工资呢，我们给他提供政策和创造一些条件，他以后借这《科普开发》报的名义，出去拉广告和赞助，再给他30%提成，就作为他的工资，你们看行不行？”
老黎和老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可文清听得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个广告和赞助怎么拉，能不能拉得到，要是拉不到呢，那就是说他没有工资。
文清说：“赵叔叔，你看能不能给我定点基本工资，因为拉广告我没把握，要是拉不到，我就没有工资嘛。”
“这个嘛，总不能拿我的工资给你嘛。”赵飞说，“年轻人，别怕，像我们报社有些记者，才来时就怕出去拉广告，有的一年下来几乎一分钱没拉到，可在我的鼓励下，现在那些怕拉广告的人，却主动出去拉了，而且一年下来，光是广告提成就好几万，比工资还多好几倍呢。”
一席话，说得文清有些心动，他笑了说：“我一定会努力的。”
赵飞说：“对了，这才像我想象中的年轻人。”
这时，老攀却想了想说：“我看，是不是先落实办公室，还有就是去县科协开个证明，将《科普开发》报社的公章刻好。”
黎阿姨说：“是的，公章最重要，人家文清出去拉广告或开展工作，总得办个证或开个介绍信吧。”
赵飞说：“对，明天我先去开个证明，再去刻公章。”
赵飞想了想，又对文清说：“今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上班后，你来我的楼下等我，我带你一起去县科协开介绍信，你也先去认识认识人，以后有好多事情，可能都是你去联系。”
“好，那我就先走了。”文清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赵飞说：“文清，路上可要小心！”
文清说：“放心吧，赵叔叔，没事的。”
文清走出赵飞家，他一路上就在想，以前他还真以为是县科协叫他来工作的，原来《科普开发》报是赵飞私人办的，只是挂靠县科协，这么说他来是帮赵飞私人的。想来想去，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但这有啥办法，他出都出来了，总不能马上又回去吧，不管怎样，也得干干再说。
不一会儿，文清就回到了租赁房，他洗漱后就准备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在高兴或担心什么，只是觉得县城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
